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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道:“你沒必要這么對我說話,以為我讓你來是想談俞明燁?他手上一堆麻煩要解決,現在恐怕也顧不上管我。你要想聽聽唐聞和嚴亦航的愛情故事呢,就留下;不想聽的話,現在下車也沒關系。”“我不想聽,”霍言立刻道,“請問我可以下車了嗎?”俞秋月沒有攔他的意思,車門也沒鎖,他伸手一拉就開了,可他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那女人在他身后語氣涼涼道:“知道唐聞為什么會選擇生下你嗎?因為嚴亦航向他承諾過會離婚?!?/br>霍言的動作頓了頓,回頭來看她。“沒想到吧?”俞秋月笑了笑,“我也沒想到,他敢給人開這種空頭支票,面對我卻什么也沒說過,就這么兩頭拖著,居然真哄著唐聞給他生了孩子?!?/br>唐聞生下霍言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說到底,是否懷孕是被標記的omega沒法決定的事情,他選擇生下霍言,當然是有原因的。見他有所動搖,俞秋月又道:“嚴亦航什么也沒跟我說過,這些還是我從律師嘴里挖出來的——他的律師這幾年一直給你轉賬,你知道的吧?”“我沒收過那些錢。”霍言說,“一分錢沒動,你要的話卡直接拿去。”“誰要這幾個錢,不夠我逛一趟街的?!庇崆镌虏恍嫉溃爸皇窍敫嬖V你,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我也不是什么棒打鴛鴦的瘋女人,嚴亦航欠我的,我得找個人來替他還債?!?/br>她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霍言無心和她多加糾纏,伸手拉開車門跳下車去,雙手還揣在外套口袋里,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那也不該是我,他欠唐聞的還沒還,不是嗎?”第31章嚴亦航欠誰的不知道,對霍言來說,他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除了“標記唐聞的alpha”以外,沒有任何存在意義。他好好地活了二十年,平白無故冒出一個人來說是他爸,還連帶著來了一群討債的,霍言不想應付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也不想替來得不明不白的“父親”償還什么東西。說到底,他只承認唐聞一個父親,無論俞秋月說什么都不會動搖他這個想法。夜里風有點大,霍言開著車窗吹風,看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和仍在閃爍的店招,突然覺得有點累。他開著許瑤笙的車在夜晚的街道上兜風,期間停車給許瑤笙打了個電話,聽到那頭還有江聲的聲音,于是放下心來,看看車的油箱幾乎還是滿的,于是直接開上高速,去了個最近一直想去但沒去成的地方。大概是工作日的緣故,連高速公路上都只有零星幾輛貨車在和他同向的路上沉默地開,霍言沒告訴任何人,獨自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去城郊的墓園,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兩點。他停好車去敲管理員的門,大約是三更半夜來掃墓的行為實在有點驚悚,管理員的房間安靜了好一會兒,霍言敲第二次門他才小心地開門探頭出來:“這么晚?。俊?/br>“抱歉,”霍言朝他笑了笑,“臨時決定過來的,有點晚,打擾了?!?/br>管理員給他開了門,見他兩手空空,又問:“要帶點什么嗎?附近有個自動販賣機,可以買點環(huán)保蠟燭什么的?!?/br>霍言愣了愣,他頭一回聽說這種東西,想了一下覺得兩次都空手去確實不太好,還是決定去體驗一下。他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了環(huán)保蠟燭和折好的紙花,又買了一小盒火柴,從管理員那里借了個盆,拎著這些東西去了燕虹墓前。路上他低頭看了眼袋子里雜七雜八的東西,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滑稽——凌晨兩點不睡覺,開著別人的車跑來看望燕虹,他不嫌折騰,燕虹可能都覺得他擾民。霍言用濕巾擦了擦墓碑,拍拍旁邊的石頭,不嫌臟地就地坐下,劃燃火柴點了蠟燭,然后就坐在燕虹墓前發(fā)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目前他所有的煩心事其實都跟俞家脫不了干系,可除了燕虹以外,他居然想不到還有誰適合聽他說這些事情。“其實我好像不應該來。”他看著墓碑上燕虹的黑白照片小聲說,“如果你還在,聽說我和俞明燁在一起,會不會覺得我有點壞?”當初他進燕虹的畫室時,曾經因為性別問題耽誤了很長時間,也把自己的顧慮告訴過燕虹。對他的態(tài)度燕虹是欣賞的,也配合他統(tǒng)計了畫室里其他人員的性別比,確認沒有alpha才通知他去做助手。霍言在畫室里呆了一年多,燕虹一直沒有招收alpha員工或其他助手,而且處處照顧他,連其他助手都私下對霍言說過,覺得燕虹對他好得有點過分。然而等霍言去問她時,她又只是說:“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份工作作出違心的選擇,所以盡心去維護你的顧慮?!?/br>好像處處維護一個助手是她應該做的事情似的。霍言不想她因為這件事受影響,也不愿意承她太多情,盡可能委婉地勸說道:“您沒必要這樣。這只是我個人的意愿,不應該影響別人——實在不行,我可以辭去助手的工作,沒關系的。”他本意是不想因為自己讓燕虹的風評受損,也不想太過麻煩自己尊敬的師長,燕虹的助手這份工作他得來不易,要說舍得就這么放棄是不可能的,這么說多少有點賭氣的成分在。而直到現在,霍言還記得自己說那番話時燕虹的反應。她一向是欣賞霍言的,面對這番說辭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點不贊同的神色來。“你不想被另一個人主導,這是好事,任何人都應該是獨立的個體。但你太拘泥于這一點,有些時候也要學會遵從內心,別被無謂的‘原則’影響自己的選擇。”霍言怔了怔,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么一席話來。唐聞走了以后,他行事全是倚賴自己的判斷,又因為性格問題多少吃過一些虧,直到到了燕虹這里,才像是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去處,沒再像之前一樣碰壁。他幾乎以為以燕虹是不會生氣的,可這會兒他才知道,燕虹不是不會生氣,只是生氣的方式和他理解的有些不同。她伸出手來溫柔地摸了摸霍言的腦袋,剛才那點嚴肅一下就煙消云散了,卻還不忘叮囑道:“你是完全自由的,可以不受任何人影響,但也不要時刻想著自己會影響別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好嗎?”現在再想起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