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有什么魔力似的，霍言被他盯著，發(fā)現(xiàn)自己難以抑制地開始臉紅心跳。

和信息素無關，他能區(qū)分開來。

但他臉上還是什么也沒表現(xiàn)出來，和俞明燁對視，聽著對方繼續(xù)往下說。

“——我在追求你，不要假裝沒發(fā)現(xiàn)?！?/br>


第9章

俞明燁不在杉市，霍言便整天泡在畫室和許瑤笙的咖啡店里。

許瑤笙這個老板當?shù)煤懿环Q職，經(jīng)常做甩手掌柜，把事情都丟給霍言干，自己跑出去約會。霍言對他的新男友沒多大興趣，把人往外一推，獨自在店里埋頭干活，覺得還挺清凈。

“言言，要不要吃盛屋的點心啊?！痹S瑤笙完全不知道他嫌自己鬧騰，還美滋滋地發(fā)語音問，“我一會回來給你帶？”

霍言忙著洗碗洗杯子，沒看到這條，等他閑下來有時間看手機，許瑤笙已經(jīng)帶著新男友回來了。

當然，沒忘了他說的盛屋的點心。

霍言剛把洗干凈的杯子一個個掛在架子上晾起來，抱著空盆從里間出來，恰好撞見他被人從后門背進來。

“言言，點心給你放桌上……怎么了，你們認識？”

霍言：“……嗯。”

他和背著許瑤笙的江聲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江聲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把許瑤笙放在沙發(fā)上，打破這尷尬場面解釋了一句：“我們是同班同學?！?/br>
他好像沒覺得有什么，霍言不禁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敏感過度。許瑤笙交男朋友向來看臉，喜歡江聲這款也沒毛病，他總不能多管閑事地去告訴許瑤笙這人前幾天剛在馬路上跟他表白過，這樣未免太掃興了。

“哦，那挺有緣啊?！痹S瑤笙坐在沙發(fā)上隨口感慨一句，又朝霍言招手，“給我拿個藥箱來?！?/br>
霍言這才發(fā)現(xiàn)他腳踝腫了，連忙進休息間去取來藥箱，從里面拿了噴霧給他。

“怎么回事？”

“沒什么，排隊等點心的時候被自行車別了一下?！痹S瑤笙給自己隨便噴了幾下，又回頭去招呼江聲，“你坐啊，請你喝咖啡。”

江聲看了霍言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居然還真坐下了。

既然他不覺得尷尬，霍言也沒什么好說的，把其他洗好的餐具搬到柜臺里，然后探頭出來問：“江聲，你要喝什么？”

“冰美式就好，謝謝?！?/br>
他在柜臺里做咖啡，許瑤笙還在和江聲聊天。從霍言的角度看不見他們，大概是江聲說話的聲音小，他幾乎只能聽見許瑤笙在說話，然后從許瑤笙話里的內(nèi)容推斷出他們在聊些什么。

“他在我這里兼職呀，有段時間了?！?/br>
“……”

“我不需要新員工，霍小言可能干了，有他在我自己都能摸魚?！?/br>
“……”

“行了，你看起來又不缺錢，干嗎非要到我這來打工？……霍言也不缺錢，他就是給我?guī)兔?，我們是朋友?！?/br>
霍言故意弄出了點聲音，然后才從柜臺后轉(zhuǎn)出來，拐了個彎，把咖啡放在江聲面前的桌上。

“謝謝?！苯曊f。

霍言擺擺手，沒去看他，先關心了一下許瑤笙的腳：“腳還疼嗎，要不要帶你去趟社區(qū)醫(yī)院？”

許老板可憐兮兮地坐在沙發(fā)上，右腳噴了藥，腳踝還是腫得老高。他往旁靠了靠挨著霍言，抬起自己的傷腿看了看：“應該不用去醫(yī)院吧？我也沒亂動，還好有江聲送我回來?！?/br>
他朝江聲笑了一下，后者有些不自然地也回了個笑，沒說什么。

霍言觀察過他們倆之間的氛圍，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電燈泡了，于是把許瑤笙安置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頭又去忙自己的工作，只把江聲留下來陪他。等他跟同事?lián)Q完班再回來，許瑤笙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還有人給他蓋了張?zhí)鹤樱赃叺膲Ρ谏嫌袕埍憷N。

“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落款是江聲。

霍言低頭看過許瑤笙的腳踝，確認沒有大礙，想了想，給他把毯子掖好，也沒去動那張便利貼，自己下班了。

俞明燁人不在杉市，杉市還有大堆關于他的新聞，連在學校里好好上課的霍言都聽說了他的新八卦——早起上個通識課，旁邊的女生一直在小聲討論俞明燁的緋聞女友。

霍言當然無心偷聽她們說話，但她們就這個話題爭論得越來越激烈，最后到了他戴著耳機也能聽見的程度。至于八卦內(nèi)容，倒是和之前大同小異，無外乎俞先生消失兩周是和某名模同游北歐，熱戀期甜甜蜜蜜，還得到家中長輩祝?！@些霍言從前都在網(wǎng)上看過差不多的版本了，沒什么新鮮的。

至于那兩個星期俞明燁去哪了，他也再清楚不過。

夜里俞明燁給他打電話，霍言剛從畫室出來，正在學校食堂吃晚飯，聽他提起自己今天出了海，聯(lián)想到這個八卦，居然覺得挺契合，忍不住笑了一下。

俞明燁聽見他笑，問：“怎么了？”

“沒有，”霍言端起盤子往外走，面不改色地換了個話題，“天氣怎么樣？杉市今天有點曬?！?/br>
他自己都沒當回事，當然也不會把這些聽來的八卦說給俞明燁聽，難得有時間打個電話，用來聊這種事情未免太過浪費。

“還不錯，沒有下雨。”俞明燁說，“不過風景不錯，下次天氣好的時候帶你來?！?/br>
霍言搖搖頭：“出海就算了，我是淮港人，從小就在海邊長大的，你忘了？”

他在淮港出生長大，以前生活也還算富裕，無論看海景還是吃海鮮都早就膩了，對出海實在沒太大興趣。

他的語氣像是在描述一道吃膩了的菜，俞明燁失笑：“那我們換個海？”

霍言不置可否。

俞明燁出海顯然不是單純?nèi)ビ^光，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只跟他聊了一會兒就結束了這次通話?；粞园巡捅P里的菜挑著吃了一半，覺得沒什么胃口，正想去買杯喝的，有人先一步在他面前放下一瓶飲料。

他抬起頭，對上江聲的臉。

“請你喝，為上次的事情賠禮?！苯曄仁桥f話重提了一下，又問，“可以坐這里嗎？”

公共場合，即使周圍空桌子有一大堆，霍言也沒法攔著他坐在自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