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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一滯。他食指蜷緊了,有那么一瞬間,想不管不顧的吻下去。“怎么樣的特別?”他嗓音發(fā)緊,聽見自己聲音狀若不經(jīng)意的問。他忽然很害怕聽見‘朋友’這兩個字。他不想聽見方懷說,他是他特別重要的朋友。他不想當(dāng)他的朋友。而方懷安靜了許久,思考了許久,最后看著他說:“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如何去界定,只知道葉于淵是很特別的。那種情緒像是非常重要的朋友,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朋友,對一切都覺得茫然極了。葉于淵沉默著看他。熙攘的人潮被一扇門隔絕在外,潮濕的青苔一點點爬上了墻角。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拇指自方懷的眼尾磨挲過,帶著些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親昵與縱容意味。他最后抿著唇,眸子里帶了更多特殊的情緒,低聲說:“不急?!?/br>“你可以……慢慢想?!?/br>.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間,方懷已經(jīng)進組快一個月了。林殊恒其實連主要配角都算不上,他的戲份并不多,有自己獨立的故事線,是到比較后期才和主角線交纏在一起的。在水鄉(xiāng)的所有戲已經(jīng)拍完了,劇組轉(zhuǎn)場,去到靠海的邊陲繼續(xù)拍攝。后半段故事的基調(diào)明顯比前半段要更加沉重悲慘。而方懷只剩下兩場戲了。他跟男主角只有兩場對手戲,其中一場已經(jīng)拍完,還剩下一場、也就是林殊恒這個角色的殺青戲。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方懷自己的獨角戲。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劇組關(guān)于‘林殊恒’演員的官宣姍姍來遲。這其實是有多方考量的。其中最擔(dān)心的是觀眾反彈、網(wǎng)友不買賬,制片人投資方強烈抵制。還怕方懷擔(dān)不起這個擔(dān)子,貿(mào)然官宣了對雙方都不好。而現(xiàn)在,方懷的戲份快結(jié)束,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官方微博V:林殊恒一生不為任何人而死,只為信仰而死。@方懷V。[圖片][圖片][圖片]”因為錯過了之前定妝照的統(tǒng)一官宣,這次配的干脆是三張劇照。在發(fā)出去之前,他們猜到這幾張照片會引起熱議,卻沒想到引起了這么大的轟動。其實是方懷的粉絲數(shù)量過于龐大,這將近一個月沒什么消息,早就摩拳擦掌地想要搞個大動作。而且,即使他們不自炒,這三張劇照其實已經(jīng)夠了!第一張是少年半跪在地上,蜷縮著,紅著眼眶親吻掌心的玫瑰。第二張是在雨天的巷子里,頹廢的青年窩在墻角,早就臟到看不出顏色的襯衫領(lǐng)口印著一個妓|女唇印。他眼尾微微泛紅,左手拎著酒不管不顧地灌下。一把傘撐在他頭頂。第三張則是青年穿著軍服,雙排扣一絲不茍地扣在最上,光影勾勒出故事感,他目視前方,對著鏡頭露出英俊又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容,有一種慷慨赴死的灑脫之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宸昼妰?nèi),我要看到的完整版?。。 ?/br>【想埋伏進劇組偷崽崽了,怎么這么帥?!】【吻玫瑰那張我死了?!?/br>【第二張撐傘的好像是封影帝,雖然知道里主角和林殊恒是惺惺相惜的知己情啦……期待對手戲!】【等等,方懷演林殊恒?他配嗎?他憑什么?姓名都沒有的野雞,林升云是瞎了還是瘋了。】畢竟方懷在演戲上的確是零基礎(chǔ),有人會反對也早在意料之中。但即使如此,單憑這三張劇照的張力和感染力,方懷出演的tag還是迅速上了熱搜。而不少人知道,林殊恒這個角色本來該是徐樞的,只是徐樞自己毀約了——因此也有不少人看著徐樞的反應(yīng)。徐樞表現(xiàn)的很淡定。快要殺青了,他該拍拍,該宣傳宣傳,在方懷上熱搜之后自己也發(fā)了一段視頻,買了熱搜,把方懷那條壓下去。徐樞的經(jīng)紀人都坐不住了:“看方懷好像混的不錯啊,”他有點后悔,“他們好像改劇本了,改的更好演一些,真是便宜了方懷那小子?!?/br>徐樞擺了擺手:“再好演,他也演不來?!?/br>經(jīng)紀人:“……?”徐樞揚手給他看了看手機里的視頻,是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一段偷拍,拍的剛好是片場。上面方懷動作僵硬,臺詞干巴巴,尷尬之氣就快從屏幕那頭透出來了。赫然是之前NG了十幾次的那一場,其中一次的廢片。“那這個劇照?”“P圖唄。”兩人心里一合計,能把臺詞念成那樣的人,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頓時都放心了。現(xiàn)在就等著上映,悶聲發(fā)大財了。……兩個人都顯得非常樂觀。.第56章喵喵喵喵九月中旬,的片場。這是一個廢墟,廢棄的木桌和凳子散亂了一地,很高的小窗格外,天幕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凝在一起,門背后有些已經(jīng)變成暗褐色的血跡,雜草藤蔓叢生。窗外是連綿不絕的炮火聲。但許多人都知道,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等到后天,甚至是明天早上,敵方投降的電報就會發(fā)往華國的每一個角落,折磨了這片土地近十年的苦厄與災(zāi)禍將走到盡頭,一切冤屈血跡將被洗刷殆盡,太陽將要升起來,關(guān)于英雄的歌謠將傳徹每一寸土壤。所有人都在等,忐忑地臥在角落、心驚膽戰(zhàn)地縮在陰影里,聽著這最后一次炮火喧天。少年——或者說青年,他穿著一身軍服,右手拎著酒瓶,與身邊的人輕輕一碰,一飲而盡。他是高挑瘦削的身材,雙排扣,褲管收束進軍靴里勾勒出筆直的長腿。這身衣服很襯他,讓他顯得英俊又挺拔。他的軍服穿的非常規(guī)整,扣子一絲不茍,肩章熠熠生輝,有種與雜亂背景格格不入的莊嚴氣質(zhì)。但仔細看去卻能發(fā)現(xiàn),他面頰上有從右耳到唇角的一道傷痕,肩膀和腹部都有繃帶,包扎的是在不怎么樣,且在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