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僅要唱還要跳舞，方懷的歌是已經(jīng)選好了的——他對這方面不熟練，老師就商量之后幫他選了。

“方懷真的很……很沉得住氣，”舞蹈老師以前跟他說過，“一開始很拼，進程過半還是這么拼，品性很好的一個小孩子?！?/br>
初選結(jié)束后，方懷依然每天練習到很晚。才藝展示后也是這樣。

榮譽，吹捧，喜愛。

石斐然發(fā)現(xiàn)了方懷的一個特質(zhì)。別人在得到許多人喜愛時，或多或少會有膨脹、虛榮心，也就此滋生懶惰。但方懷不一樣，別人的喜愛會反作用于他，讓他更加努力，更加嚴格要求自己，讓自己配得上他人的喜愛。

方懷有一個足夠謙遜優(yōu)秀的人格。

方懷隔著落地窗，對他揮了揮手。少年瓷白的皮膚在光線里是一種細膩的白，淺琥珀色的眸子水洗過一般干凈，看向他的眼神還帶著點關(guān)切——石斐然太累，臉色顯得有些頹敗。

石斐然搓了搓臉，搖頭，對他笑一笑。

一轉(zhuǎn)身，石斐然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身規(guī)整的高定西裝，眉間攏著一股淡淡的郁色，英俊又嚴肅的模樣。他站得端正，安靜地透過落地窗往訓練室里看。

——竟然是葉于淵。

石斐然張了張嘴，訝異極了。

葉于淵淡淡地看他一眼，微一頷首：“你好?！?/br>
石斐然背后立刻起了一層冷汗，磕磕絆絆道：“葉先生，您好?！?/br>
葉于淵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還是個如假包換的超級有錢人，讓他怎么能不緊張？

不過……葉總為什么會在這里？

石斐然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正看見隨著老師，不太熟練地轉(zhuǎn)身、抬腿的方懷。經(jīng)過這幾天的訓練，方懷已經(jīng)熟練了不少，但動作里還是透著股笨拙的可愛。

他不胖，但竟然像個搖搖擺擺的小企鵝，鼻尖微微冒著點汗，模樣英俊又招人喜歡。

然后，石斐然就眼睜睜看著葉于淵微勾了下唇角，眸中有柔軟的神色一閃即過。很快男人輕咳兩聲，恢復(fù)嚴肅的模樣。

石斐然：“……”

他掐了自己的臉一把，一定是看錯了。

“葉先生，”石斐然不得不走上去問，“您找方懷有事嗎？”

葉于淵沉默一陣。

他薄唇微抿，眸中有某些情緒閃過。

沒什么特別的事情。

只是剛好路過這里，剛好很想見到他。

葉于淵每天都很想見到方懷，想跟他說說話，無論什么。

但一直到現(xiàn)在，兩人仍然停留在陌生人的距離里。

想到此處，男人漆黑的眸子微黯了黯。

葉于淵沉默片刻，從名片夾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石斐然。他低聲道：

“給他，謝謝?！?/br>
石斐然半信半疑地接過。

……葉于淵專程跑過來給方懷名片？什么情況？

石斐然看著葉于淵，忽然就警惕起來。

會不會是潛規(guī)則什么的？石斐然打定主意，如果真的是這樣，無論如何也要幫方懷推拒掉。

然而葉于淵最終沒什么，又定定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收回視線，進了電梯。

秘書跟在他身后，臨走前，對石斐然了然道：“你放心，不是你所擔憂的那種情況。”

石斐然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當天吃午飯時，石斐然把名片轉(zhuǎn)交給了方懷。怕方懷看不懂，又解釋道：“這個人叫葉于淵，這里是他的電話號碼，然后——”

方懷吃東西的動作一頓。

他的吃相很規(guī)矩，但速度竟然很快，看向石斐然，淺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動。

“葉于淵？”他把那一口吞下去，問。

石斐然點了點頭。

方懷忽然有些開心。

他拿著手機，認認真真的把葉于淵的號碼記到了通訊錄里。他平時打電話還是用藍屏老人機，用不慣石斐然給他買的智能機，只在刷微博時會用。

接下來的幾天，方懷依然早出晚歸，依然每天勤勤懇懇的練習。

葉于淵的號碼在藍屏老人機里的備注是‘葉于淵（朋友）’。

他每天早起會看一眼未接來電，一直是空的，葉于淵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也許是很忙吧。

方懷有些想打電話，但又覺得過于貿(mào)然，最后還是洗把臉去接著練習。

而與此同時。

葉于淵一小時平均低頭看五次手機。

他一向不依賴手機，大部分事情交給私人AI處理，應(yīng)該第一次這么頻繁。

幾乎在會議結(jié)束后，許多下屬發(fā)現(xiàn)，葉總會第一時間打開手機，薄唇微抿，沉默地查看。

兩分鐘后，他漆黑的眸子微黯，有些失落地按下鎖屏。

沒有未接來電。

下屬：“……”

什么情況？！

一周時間一晃而過。

才藝選拔過后，鹿羽人設(shè)崩塌又上了一次熱搜，即便公司給他砸大價錢洗地、營銷，鹿羽的人氣還是下滑了許多。之后，又進行了一輪選拔。

這一輪方懷有些不占優(yōu)勢。

……他的優(yōu)勢是唱歌，而跳舞幾乎是弱項中的弱項。這沒辦法，人無完人，樣樣都精通才是不科學。

而在這次唱跳中，方懷的舞蹈略顯遜色，在評委打分中沒能比過另一個選手，分數(shù)降下來了。

【沒事的，崽崽加油！】

【其實還挺可愛的，噗?！?/br>
【比起上次才藝的時候已經(jīng)有進步了?！?/br>
【笑死我了，腦殘粉這都能洗？不好就是不好。】

【崽崽不要對自己太嚴格，真的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身體要緊的。】

方懷的舞蹈gif也被單獨截下來……他其實已經(jīng)進步不少了，但動作略顯僵硬，竟然有幾分迷之可愛，還吸了些粉。

粉絲其實都在安慰他，當方懷知道，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夠。

大家都看出來了。決賽也跟唱跳有關(guān)，許多人都有些遺憾，方懷在這方面的欠缺，很可能讓他錯失冠軍了。

他的準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