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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有系統(tǒng),就算我知道這個消息,也根本來不及傳給你?!?/br> 所以就算朝中有夏翊的人,蘇秉文也不怕。 這倒也是。 但不論怎么說,現(xiàn)在夏翊都拿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 他心下松了口氣,再去布置戰(zhàn)略的時候便適當(dāng)放松了些許探子的強度。 其他將領(lǐng)有些不解,但這一路打過來的戰(zhàn)果讓他們選擇了信任。 如此又行軍幾日,途中路過多處險關(guān),不少將士都警惕萬分,結(jié)果平安無事。他們看著淡定自若的夏翊都心生佩服,還有人贊嘆夏翊料兵如神,簡直叫他哭笑不得。 幾日之后,終于到了檀九章透露過的地點。 夏翊叫先鋒軍多帶了“炸子”去探路,大軍跟在后頭。 片刻,前頭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巨響。 副將神情一凜:“交手了!這是炸子的動靜!” 夏翊頷首下令:“全軍戒備!加速前進支援先頭兵!” 很快果然有個前軍的人飛快跑來報信,說遭遇了埋伏的敵人,而且還是全副武裝的重鎧隊伍,從兩邊高地密林間沖下來,數(shù)目足有兩萬。 重鎧? 在軍餉被克扣得極兇的大宿,這可是絕對的精銳了。 夏翊精神一振,心底生出一股興奮之情。他手臂筆直地指向前頭的路,眉毛一揚: “隨我進攻!” “是!” 眾將士齊聲應(yīng)和,按照事先早做好的布置,有條不紊地跟著夏翊加速行軍。 第86章第四個世界(16) 夏翊騎馬,帶著人沖向前方。不多時便看到遠處煙霧繚繞,吶喊與哭嚎夾在在空氣中,伴隨著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激烈氣氛。 夏翊仔細分辨形勢,發(fā)現(xiàn)叛軍這一頭先遣部隊雖然人少,但行止有據(jù),不見雜亂;反而是對面,一群裝備精良的朝廷軍,似乎是被“炸子”打了個措手不及,好些人被那么一下打蒙了,哭爹喊娘,緊張之中根本顧不得將領(lǐng)的嘶吼,攻擊變得毫無章法,陣仗也混亂起來——這已經(jīng)是大宿軍難得的英勇了,至少沒有開始逃遁。 再看這些朝廷軍當(dāng)中,有騎馬的,馬被炸子驚得直尥蹶子,任你是多熟練的騎手也控制不住。這么一來,隊伍就亂了 他見狀笑了一聲,手一揮,很快有一支隊伍從大軍當(dāng)中率先出去。 他們身披甲胄,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武器,卻是長槊——這東西對付騎兵最好,絆馬腿一絆一個準(zhǔn)。 這支隊伍動作動作迅速而輕捷。他們無聲無息地融入到叛軍的先頭部隊中——而后者這時正因為“炸子”儲備不足、難以維持火力壓制而顯得有些艱難,見到同袍來到,立刻訓(xùn)練有素地向后退卻。 不等朝廷軍反應(yīng)過來,手持長槊的隊伍就頂?shù)搅俗钋邦^。 “一隊——放!” 一個千戶怒吼道。 “——喝!” 整齊劃一的吶喊,伴隨著幾十名當(dāng)先的士兵一同用力將長槊放出去。 緊跟著,朝廷軍馬匹受驚的咴咴聲此起彼伏,許多馬都因為腿部受到重擊而疼痛地跪倒下去。 馬背上的朝廷軍大吼著想要控制住胯-下的馬,卻大都狼狽地摔在地上,發(fā)出慘嚎,或者干脆被旁邊的馬踏中。 “穩(wěn)??!莫慌!他們?nèi)瞬欢?!?/br> 朝廷軍中有個將領(lǐng)模樣的人聲嘶力竭地大喊。 但打起來,哪能是說什么就是什么呢?他的兵為眼前和計劃中完全不同的情況而心慌意亂。 尤其是,這些士兵中絕大多數(shù)雖然受過訓(xùn)練,然而甚至沒見過血。 他們在京畿,有全大宿上下最好的補給和裝備。 而叛軍們生活在多年苦寒的地方,吃糠咽菜,甚至有些營養(yǎng)不良。 這看起來是朝廷軍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可是那些來自大漠的士兵們,都曾經(jīng)嘗過狄人鮮血的味道。他們知道戰(zhàn)爭是什么模樣,兵刃曾飲血。 當(dāng)兩軍相接。 朝廷軍發(fā)現(xiàn)他們滿以為可以一擊奏效的埋伏完全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被對手用詭異的火器傷到了自己人,后來更是有無比狡猾的敵人針對他們的馬匹,一下子,這些不曾見血的人就慌亂開來。 騎馬固然可以加快速度、奪敵先機,但在沒有空余地方的河谷,倒下的馬會阻擋住后方隊伍前進的道路,甚至導(dǎo)致后面的馬收勢不及一個個跌倒。 傷馬癱倒在狹窄的河谷中嘶鳴,竭力挪動蹄子想要起來,卻不小心踹到更多的朝廷士兵。 頂在最前頭的部隊已經(jīng)亂了,士兵們的慘叫和悲鳴讓后頭的人恐懼怯懦。 甚至有人開始驚慌失措地想要轉(zhuǎn)身逃跑—— 然后和后頭的隊伍沖撞在一起。 “停下!臨陣脫逃者斬?。?!” 朝廷軍這支小隊的將領(lǐng)大喝著試圖阻止。 然而在天性的恐懼面前很多人根本顧不得這些。 前軍和后頭的隊伍開始因為彼此沖撞而混亂。 他們龐大的兵力此刻在狹窄的谷地中,反而發(fā)揮了負面作用。 反倒是夏翊的隊伍,后軍都隔著不近的一段距離觀望,并不急著上前。 最開始探路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有條不紊地在哨子聲的組織下后撤,只留下不過幾百人的長槊隊伍,以幾十人一隊的順序不斷輪換。 如果有人受傷,后面的人就整齊地讓開,將他搶下來送到后方,后軍才有士兵補上。 夏翊觀察了一會兒眼前的戰(zhàn)斗,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贊許。 他的兵戰(zhàn)斗力之強,使得面前那些好吃好喝的朝廷軍,都變得不堪一擊。 他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對面努力控制局面的將領(lǐng)。 他不能確定對方是個什么職務(wù),但從對方帶的這支伏軍的規(guī)模來看,少說也是個指揮使。 夏翊笑了笑。 這是他的邊軍與朝廷軍正式對上的第一戰(zhàn),就像是六皇子那個岳父蘇秉文,他也很想要先聲奪人、不光打勝仗,還要勝得漂亮。 “弓來!” 他喊了一句,旁邊有個參將恭恭敬敬遞上了一把十石弩。 夏翊左手接過,右手回手從馬上的箭筒取了一支箭,夾在指間,上弦,穩(wěn)穩(wěn)地將弓拉開。 他瞇起眼睛,目光順著箭尖望向前方。 三百步開外,那將領(lǐng)揮手調(diào)度、維持秩序的動作清晰可見。同樣清楚的,還有他頭頂?shù)募t纓。 夏翊的手,在弓張滿的剎那倏然放開! 一線冷意“颯”地一下直沖敵軍! 那一刻,對面的將領(lǐng)若有所感地扭頭看來。下一秒,他只來得及從喉嚨中發(fā)出“呵呵”的聲響,便雙目圓整、手捂著脖子—— 他手指間,捂著的地方。 一支箭牢牢釘上了他的喉嚨。 鮮血如注。 他呆了兩秒,隨即身子一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