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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來乍到,但顧翊天天琢磨狄人,那邊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讓他仔細對待,自然對津政權(quán)的事兒一清二楚。 與宿朝一樣,津也面臨著政權(quán)交替的問題。 津王如今風燭殘年,就像是一頭老邁的頭狼,被正當年的威風凜凜的雄狼們盯著。殘存的威嚴驍勇讓他得以維持津政權(quán)一時的和平,然而背后卻是暗涌不斷。 津是狄人的政權(quán),他們采用游牧的生活方式,骨子里也保留著對力量的絕對追求。 當下最受津人欣賞服膺的,是津王的長子,36歲的赤木勃,這是一名猛漢,膀大腰圓、像是一座山般雄壯,在大津?qū)χ苓叢柯涞恼鞣ブ袑伊?zhàn)功。 然而赤木勃性格暴烈魯莽,為人自傲,和他父親津王都有過數(shù)次沖突。原先還好,隨著津王日益老去,這些沖突讓津王很受刺激,感到自己衰老,而年輕的赤木勃正覬覦自己的王權(quán)。 哪怕赤木勃是津王的兒子,他也還是油然生出憤怒和厭惡。 津王寵愛的,是他最小的兒子都烈。 都烈年僅十八歲,生得十分俊俏,為人討巧,擅于同他人交往。津王認為這個兒子很孝順,這幾年越發(fā)喜愛他,經(jīng)常將他帶在身邊——哪怕是接見其他附屬部落來使,或者舉辦盛大的宴會的時候。 這種寵愛與重視讓赤木勃感到了危機。前面說了他為人魯莽,所以并不掩飾對最小的弟弟的不喜,數(shù)次直接嘲諷都烈是“沒長大的奶娃娃”、“不是男人”,甚至還曾經(jīng)故意奪走過都烈的一個女人。 雖然在狄人那里,什么父親的女人兒子繼承、兄長的女人弟弟繼承之類的是常事,打敗別的部落之后將敗者的妻兒一起繼承過來也是常事,但這種直接搶奪對方妻妾的行為還是算得上羞辱。 赤木勃和都烈之間的矛盾日益嚴峻。大津的官員——所謂的官員,其實他們并沒有很明確的官制,往往依樣畫葫蘆,從宿朝這里拿了官名套用過去,但全無宿朝的體系性——大津這些“官員”大多支持赤木勃,認為他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土弟、更多的財富和勝利。 這種支持讓津王感到憤怒與恐懼,所以他日益寵愛小兒子都烈。 在赤木勃和都烈之外,津王同父異母的弟弟胡爾圖也受到不少人的支持,尤其是他母族那個部落的支持。但顯然,比起更為名正言順的兩個津王之子,他顯得比較默默無聞。 夏翊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津政權(quán)的事情,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大津攪亂?讓他們無暇他顧?” “對?;?藥地-雷都是殺手锏,但另一方面最好也減少一下狄人襲擊的可能性。讓他們自顧不暇?!碧淳耪滤妓髌痰溃安蝗缋粋€打一個?我們可以暗中支持都烈?比起好戰(zhàn)也善戰(zhàn)的赤木勃,顯然都烈繼位對我們最有利。” “但他不是傻子,他雖然沒有赤木勃勢力大,但好歹有津王的支持。和大宿的人攪和在一起只會讓他徹底喪失繼承的可能性。而且別看津內(nèi)部的事情很亂,他們那種傳統(tǒng)注定了每次交接班都伴隨著爭斗,這些矛盾往往不會真到兵戎相見的地步?!?/br> 夏翊搖搖頭。 “矛盾不夠大,我們可以把它激化到更大?!?/br> 檀九章低聲笑了笑,湊近了夏翊,同他說了一番話。 他呼吸灼熱,噴在夏翊耳廓,帶著獨屬成年男子的荷爾蒙氣息。 夏翊險些走神,礙于正事,不得不按捺住心中波瀾,細細聽完,頓時眼前一亮: “你這主意不錯!剛好,邊軍早有探子安插在津人那里。來往雙方的不少商隊,也都和邊軍有很多消息往來、錢貨交易。這下好了,我可以運作一番,讓他們內(nèi)斗不休,自古無暇?!?/br> 大事商量完,兩個人心里稍安,少不得蠢蠢欲動想說點私人的事。 檀九章從后背抱著夏翊,想想之后自己得跟著宣撫使回京,之后兩人各有安排,起碼好幾個月見不到,一時間還沒分開就涌出了思念之情。 他低頭親了親夏翊的耳朵尖,聲音有點?。骸拔一鼐┲?,在京城幫你掌控風向,恐怕是沒辦法再跑出來見你。” “嗯。你也別覺得皇帝不重視宣平伯府,就仗著藝高人膽大亂跑。有個萬一呢?” 夏翊也舍不得他,但對戀人的安全擔心更占了上風。 他想想,拍著檀九章攬在他腰腹上的手臂:“別急,其實挺快的。津人那邊我安排好了,就反了。到時候戰(zhàn)事結(jié)束,有的是時間見面——對了,你救我家里人卡好了時間,給我一個造反的理由?!?/br> “那些不都說過了。”檀九章不滿意他還有心思想正事,又咬了他耳朵一口。 這一次,輕輕的一口漸漸變成舔-舐和流連不去的啄吻。 年輕將軍膚色十分健康,但耳朵總被掩在發(fā)絲和盔甲中,卻是白生生的。 檀九章濕熱的舌頭撥弄著耳廓的軟骨,將那玉一般半透明的地方刺激得染上美好可口的緋色。 夏翊耳尖的皮膚很薄,所以感官格外清晰。無論哪個世界都是。 被檀九章這樣撥弄,夏翊雙腿有些發(fā)軟,有些無力地向后靠在男人懷中。 檀九章從喉間低低地笑了一聲,雙臂把人攬著扣在懷里,唇舌從耳尖游走到耳根,落下綿密的親吻。他抱著愛人的手也開始有些許蠢蠢欲動。 夏翊腦子已經(jīng)被攪得亂七八糟,脖子上冒出來細小的雞皮疙瘩,眼神略略茫然混沌,勉強撐著一分清明一把按住他的手:“……別鬧……” “我們要幾個月見不到?!?/br> 檀九章可憐兮兮地一口一口啄他的臉頰,像是只熱情的大狗,“……夏經(jīng)理……” 夏翊禁不住他在耳邊一下下廝磨輕吻,自己也被喚起了ke望,喘了兩口氣,終于松動道:“……去g上?!?/br> 檀九章把人扳過臉來,在唇上深深親了一口,然后直接一把把人攔腰抱起,就往身后的架子床走去。 夏翊簡直震驚:“你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伯爺……” 這么抱著一個肌rou結(jié)實的將軍,哪來的力氣? “這不是,來了之后,為了讓我的將軍滿意,刻意練過嘛?!碧淳耪聭蛑o道,把人小心翼翼放了下來,然后合身覆了上去。 “這床……木頭架子會有聲音,你悠著點……” “你還能想別的,是我的錯?!睂儆谀腥说纳ひ舻统恋仨懫穑S后,另一道聲音,除了隱忍的嗚咽,就再也聽不到字句了…… 夏翊累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感到身邊有動靜。雖然大腦發(fā)沉,因為武將的敏銳,卻還是模糊撐開眼皮開了過去。 “吵醒你了?再睡一會兒?” 有人語氣溫柔地拍了拍他。 夏翊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