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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禿驢,給我指個路。” 夏翊像是擼個寵物一樣隨意擼著嬰靈光溜溜的腦殼。而原本兇猛的小鬼也在他指掌間乖巧下來,猩紅的眼睛瞇了瞇,給出了答案地名:“洪侗寺,圓慧?!?/br> 原本已經嚇得縮在椅子里簌簌流淚的宋冉佳,聽到嬰靈說出那個“大師”的名字,猛地抬起頭叫嚷:“這不干大師的事情!是我求大師化解災厄,你們別去找大師的麻煩!” 夏翊早就對這個腦子進水的女人不耐煩了。要問的問題都問出來了,他就不能忍她再吵吵嚷嚷了。隨手一團黑氣沖著宋冉佳一懟,宋女士的嘴巴便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只能從嗓子眼里驚恐又抗拒地悶哼。 “現在去找那個圓慧吧。比起宋冉佳一副被人洗腦的樣子,那個應該才是幕后黑手?!?/br> 鬼王手里拎著小鬼,轉頭,狹長的眼睛把所有人一一看去,仿若睥睨。 眾人:……這是威脅吧?一定是! 檀九章含笑看了夏翊一眼。若是上輩子那副模樣,這姿態(tài)就類似傲嬌了。然而他現在鬼王這個黑漆漆十分滲人的造型嘛……看一眼都能把膽小的人嚇尿,一個眼神別人就腦補一整部靈異片了。 他率先開口:“斬草除根,除惡務盡。我們去洪侗寺看看?” 車開了十幾分鐘,就到了鎮(zhèn)上的洪侗寺。 這里雖然是鎮(zhèn)上,但畢竟算比較偏的,除了鎮(zhèn)上和周圍幾個村的居民,沒人過來,現在又不是年節(jié),香火冷清。 這廟也著實不大,紅色的門墻上油漆剝落,看起來沒什么錢整修的樣子。 一行人向著寺里走去,夏翊隱去身形,順手也撤了他使在嬰靈身上顯形的法術。兩個陰物現在落在常人眼里,是什么也看不見的。 洪侗寺大門有三開,門口放一塊邊角生銹了的銅質介紹牌,上面寫著洪侗寺有小一百年歷史,在曾經的戰(zhàn)火中損毀,三十年前人們又復建了。 這里的大門是殿堂式的,也就是門是有厚度的,自帶兩邊小隔間。跨進大門,一左一右兩個怒目力士雕像,原本明艷的色彩因為北方厚重的灰塵早已灰撲撲的。兩邊隔間中左邊一個已成了堆放雜物的地方,右邊門上掛一個木牌,上頭用黑色油漆手寫了三個字“管理處”。 檀九章敲了敲門,管理處里有一把不耐煩的嗓音答應了:“誰啊?啥事?” “請問圓慧法師是在這里掛單修行嗎?” 門“吱”一聲唄拉開了,里面出來一個穿著大褲衩子跨欄背心的胖子:“你們是來上香的拜佛的還是干嘛的?找寺里師父干嗎?” 檀九章彬彬有禮一笑,自稱是來找圓慧法師論法的。 那胖子狐疑地把幾個人一一打量一番:這個長得俊的年輕人不知是什么來路;后頭一個老頭,留把山羊胡,像是街頭算命賣膏藥的,然而一身仙風道骨的勁兒,就算是騙子也是高級騙子;兩個女的,一個挺個大肚子臉上可能是哭過、亂七八糟的,還一個梳著馬尾高挑利落,露出的手腕上綁著個玉質小印——這東西不打眼,但胖子好歹也是在宗教場所工作的,知道這玩意是道士用的;再后面三個男人,在寺廟待久了混出一把半吊子眼里的胖子,一看就知道三十多歲那個是個大老板!那通身貴氣喲。后頭那個白襯衫牛仔褲的,略帶幾分痞氣,不知什么來歷,總歸是個玩咖;剩下那個,看臉上曬痕就知道常年開車,肯定是個司機。 胖子眼珠咕溜溜地轉。這幾個人湊在一起,著實古怪,叫他不由不猜測:莫不是圓慧給這孕婦算命或者化解什么的,沒說著,人家家屬又找了道士來看,最后決定上門來找圓慧算賬? 這可不好。 那圓慧雖然是幾個月前才過來掛單的,和他們洪侗寺沒太多瓜葛,可要是放這幾個進去,到時候鬧開來打砸壞了寺里的東西就不好了。 于是他道:“圓慧大師不在,你們有什么事可以和他手機聯(lián)系。”說著就用胖胖的身子把人往大門外頭擋。 在天師面前說謊可不容易。這胖子表情簡直是活生生在說“我騙你們的”,檀九章微微抿起了嘴唇,表情變得有些凌厲,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從他身后伸出一只手來,手里拿著一個小本本。 “不能見啊?那這樣,我是華夏宗教事務局的,正好順便一下檢查貴寺‘弘揚正能量,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系列活動開展情況?!?/br> 檀九章轉頭,赫然是懋凌散人微笑的臉。 那胖子臉都僵了,回過神連忙堆笑:“您請您請,這個……咱們私人交流論道嘛,您說是不是?” 一群人走進寺里。跨進大門就看見并放的三個大銅爐,用于上香,后面是一座歇山頂灰瓦紅墻的建筑,門大開,還沒跨進去就能看到最中心供奉著釋迦摩尼佛像,看形制是立佛,左臂下垂,右臂曲肘上伸,是尊栴檀佛像。 雖說佛道有別,但既然來此,也不好過門不入。 懋凌散人帶頭敬香,眾人都一一上香。 夏翊捉著的那小鬼把自己縮成一個球,緊緊貼著夏翊,一聲不吭。佛像上有愿力加持,自帶度化之力,但對陰物就是莫大的震懾。鬼王這樣等級的無懼一尊佛像,嬰靈脫出母體,沒有合乎輪回的rou身庇護,自然駭懼。 上過香,他們就直奔后面念佛堂。這家寺廟規(guī)模小,一般大些的廟是有天王殿、大雄寶殿的,后面才是法堂之類的。這里不符規(guī)制,供奉佛像的只有那一處,后面念佛堂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平房,對著僧寮。 “你們這里,有幾位正式僧人修行?”懋凌散人在那兒和胖子問話。 胖子臉上扯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您說正式……” “佛教教職人員證,戒牒?!表枭⑷税涯樢话澹昂戏ㄐ扌忻?。怎么,你們不查證?” “查,查,查!”那胖子腦門上汗都要下來了,一疊聲說查,然后才支支吾吾道,“我們這里……常駐的三位師父,那個,住持是有證的。另外兩位,還在學習,還沒來得及考?!?/br> 懋凌散人冷哼了一聲:“這話你自己信嗎?告訴你,別想著投機取巧蒙混過關,現在都是信息化時代了,宗教行業(yè)也要與時俱進,以后全國僧侶道士名單聯(lián)網,你再想搞這種不規(guī)范運營,你看宗教局怎么處罰!叫他們把證給考了。沒證就是騙人啊我告訴你。” “是,是,是!”那胖子又是一疊聲地應。 夏翊聽得忍笑,伸手悄悄戳檀九章的胳膊,傳音道:“這個小世界搞封建迷信搞得這么規(guī)范嗎?” “這不叫封建迷信,這叫民間信仰自由?!碧淳耪乱矀饕艋厝?。 那邊懋凌散人已經問到圓慧了:“那個圓慧法師是怎么回事?掛單?你們這里有幾個僧人掛單?” “就他!還有他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