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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言,更不要說陳彪這種手腕靈活、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物了。 所以,陳彪只有一條路:和夏翊合作。 夏翊看似只是賣了個好給他,卻已經(jīng)把他的后路全都堵上了。 陳彪來得很快。 他身材魁梧,軀干微胖,一張國字臉。 哪怕剛剛經(jīng)受了秘密暴露、得知母親被對方帶來的雙重沖擊,見到夏翊,陳彪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的表情,甚至伸手歡迎的動作稱得上熱情了。任誰也挑不出異樣。 夏翊心里都不由暗贊了一聲。果然壞人能混得出來,是有他的高明之處的。 他也不賣關(guān)子,伸手與陳彪握了握,寒暄兩句就開門見山:“您母親就在門口那輛小面包里,在車?yán)锉飷炛膊缓?,不如請她去休息室坐一坐,松快松快??/br> 陳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卻笑了:“夏經(jīng)理周到,那就允許我失陪一下。” 夏翊含笑點頭,并不在意陳彪打算和他母親說什么。七十多的老太太了,陳彪說什么也不會說得太多惹人擔(dān)心,估摸著會順著夏翊的說辭,說是朋友幫忙把她接出來的。 陳彪親自帶著老媽找了休息室安頓好,這才又來和夏翊談話。 陳彪的往事極為秘密,他連助理秘書都不帶,夏翊也干脆沒讓檀九章,頂著檀九章略帶擔(dān)憂的目光,和陳彪兩人走進了一間小會議室。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啾,謝謝小天使們的意見和建議喲,決定將本文改名為啦~ 希望明天看到名字變了大家不要覺得陌生喲 第18章第一個世界(18) 陳彪親自跟夏翊斟了茶:“夏經(jīng)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陳老板也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毕鸟次⑿α艘幌拢霸詾?,動手狠辣的人,氣質(zhì)不會像陳老板這么和善。”假如不知道陳彪是個什么樣的人,單看他表情神態(tài),真要以為這是個和氣生財?shù)钠胀ㄉ倘恕?/br> 夏翊沒打算和他繞圈子,陳彪曾經(jīng)在夏航的授意下給夏翊的剎車動手腳。夏翊要是過分好聲好氣,那氣勢上就弱了。 陳彪手上一頓:“夏經(jīng)理知道的很多。” “自然。畢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有必須的理由,我也不會抓著陳總不放?!?/br> 夏翊焦糖色的眼瞳此刻顯現(xiàn)出一種幽深的黑。他長相偏嫩,但此刻噙著一抹冷笑背脊筆挺地坐在沙發(fā)上,竟無端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慢氣息。 陳彪原本看著他,竟在對方的目光中下意識率先移開了目光,避開對視,然后他意識到自己的氣勢為此弱下去。 “所以夏經(jīng)理的來意究竟是什么?”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內(nèi)心焦躁,被對方知道身份的事情讓他無法像平時一樣鎮(zhèn)定有條理,只能在對方的逼視下有些急迫地直奔主題。 而夏翊扯開了一抹笑容:“夏航的罪證。星光未來文化傳播有限公司里面的黑色交易想必不少,我相信陳總不是那種不給自己留一手的人。” 陳彪臉色頓時就僵硬了,語氣也冷下來:“夏經(jīng)理這未免就獅子大開口了。就算我很感激夏經(jīng)理將我母親送過來,這份恩情,也不值得那么多?!?/br> “陳總又何必裝傻呢?”但夏翊反而笑了,似乎完全不介意對方的拒絕,“我們心里都清楚,這份證據(jù),您給是不給我,夏航都再也不可能相信您了。就算他一時信了,相信您沒把他賣給我,但您知道的太多了,而現(xiàn)在,他又沒了能拿捏您的把柄……” 夏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看他當(dāng)初決定對我下手,很果斷干脆啊,想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他既然不是沒動過殺人的念頭,再來一次,以絕后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有死人,才是絕對安全的……” 陳彪的手緩緩握緊了。 他怎么不知道?他太知道了! 如果不是知道夏航那個人多疑狠心,再也不可能信任自己,他又為什么會答應(yīng)見夏翊?還不就是想要看看對方能給自己提供什么選擇? 可顯然對方也知道這一點,明明看似沒有任何能要挾自己的東西,氣場上卻完全占了上風(fēng)。 陳彪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手上是真的沾過血,還不止一次。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他甚至可以再起屠刀。但問題是,殺了夏翊也沒用了。先不說夏翊來這兒光明正大,他一個夏氏公子死了肯定有人追查,自己沒那能耐做到毫無痕跡。就說夏航那里,那么多疑的人,說不定會覺得是自己起了別的心思、利用夏翊把母親這個人質(zhì)接出來,再殺了夏翊滅口。無論怎么想,陳彪都找不到能讓夏航接著信任自己的方法。 他一時暗恨,夏航和夏翊斗了這么多年,竟也不知道這人的深淺。想起來,當(dāng)時夏航讓自己給夏翊的車動手腳的時候,曾漫不經(jīng)心對這個異母兄長有過兩句點評。說的是什么來著? 懦弱平庸之輩,空有野心但膽子太小,在狠人面前沒那份膽識。 呵呵,他真想讓夏航看看他這個“平庸”的哥哥現(xiàn)在的樣子! 陳彪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自己的窘境對方一清二楚——不,準(zhǔn)確來說,是如今的情形根本就是對方造出來的!還偏偏擺出一副誠信交易的樣子,把他母親送過來了。 他強撐著,梗著脖子道:“我要是出境了,他夏航能奈我何?” 夏翊笑了。 “我要是夏航,馬上就和宮安打招呼。當(dāng)然,夏家沒那個本事一手遮天,但咱們C市不算是什么太發(fā)達的城市,除了夏氏,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企業(yè)。夏氏的稅收,得占全市稅收的三成以上。夏航要是說你綁架了他的大姨,你覺得你能走得出去?當(dāng)然,咱們陳總道上混了這么多年,說不定有什么道道。好,假設(shè)你出去了。你能保證你不會被抓回來?抓回來判刑算好的,要是‘意外’死在米國意國的黑-幫火并或是南歐的恐-怖-襲-擊當(dāng)中呢?陳總還是快點想,夏航不是傻子,我想您母親的護工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指不定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系他能聯(lián)系的人了?!?/br> 陳彪咬牙。他知道夏翊說得不錯。 形勢比人強,再不甘心也得低頭,好在,對方有所求就是好事:“那么,夏經(jīng)理有什么要教我的嗎?你要的東西可是我身家性命所系。” 夏翊聽到這兒,就知道他服軟了,心里一定,笑道: “兩個選擇。第一,你想出國可以,我找人周旋,確保你和你的母親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出境,不被夏航的人攔住。但出國之后,你們?nèi)ツ睦镂叶疾贿^問。問題在于,還是不排除夏航會找人收拾你。到了境外,說真的,你沒有親戚、人生地不熟,再無倚仗,他安排起來說不定比在國內(nèi)還容易?!?/br> 不過么—— 夏翊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