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輕軟烏黑的發(fā)絲蹭著他的下巴，賀衍之瞇著眼睛，聲音沉沉：“那換個問題，你怎么求合山大師的？”

“排骨啊?！卑罔虼ɡ侠蠈崒嵳f，“就糖醋排骨，你還吃過的那個?！?/br>
糖醋排骨？

賀衍之回憶一閃，想起那次自己被沉浸于做飯的柏栩川撞出鼻血，被溫柔照顧了之后還給他嘗了一塊排骨。

排骨明明很好吃，但是他當(dāng)時覺得特酸。

就，特酸。

醋放多了的那種酸。

想著這可愛的小朋友，很久不做飯之后第一次下廚，是為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幸運的人。

結(jié)果……

賀衍之閉了閉眼睛。

他為什么總是在吃自己的醋？

柏栩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敏感地感受到對方馬賽克的變化。

就還……蠻激烈的。

雖然現(xiàn)在這個場合……明顯是不行。

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而且之前很多次，他們時間地點都對，也還是沒有下文。

他不禁思索，在兩個人都沒有問題的情況下，到底是什么阻擋了他們的下一步。

難道是……

前輩他，害羞？

也許，衍之也一直在等待他，主動。

柏栩川不由沉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要由他來做那個引導(dǎo)者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柏栩川充分地考慮到了對方不行的這種情況，自己抽空進(jìn)行了大量的閱片工作，還查找了大量的科學(xué)論文，甚至包里隨身帶著某些工具，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能夠保證程序準(zhǔn)確地、完整地進(jìn)行。

畢竟，他們都沒有經(jīng)驗，一定需要大量時間來摸索和磨合，而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而他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主導(dǎo)者，不可以讓對方痛。

只是后來，當(dāng)他覺得自己學(xué)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賀衍之其實可以。

那……嗯，他反正都能接受啦。

而現(xiàn)在又峰回路轉(zhuǎn)，必須由他自己來掌握主動，柏栩川其實還蠻欣慰的，這說明他那些知識沒有白學(xué)。

只希望他的溫柔能讓衍之放下緊張和害羞，讓他們能愉快地完成生命的大和諧。

不過，在他開始行動之前，有些問題必須要先問一下。

“衍之，你覺得愛人之間應(yīng)該坦誠相見嗎？”

賀衍之果斷答：“當(dāng)然。”

“那，你喜歡什么體-位？”

柏栩川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誠懇而直白地問。

賀衍之：“……”

男人一時有些僵硬：“你指的是……”

柏栩川心想，果然是害羞。

他其實也挺害羞的。

只恨自己沒喝酒，非得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進(jìn)行此類討論。

青年硬著頭皮，假裝沒有臉紅道：“就是你想的那個。嗯，你喜歡什么樣的？我都可以學(xué)。”

賀衍之眼皮子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兩人現(xiàn)在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身體是沒有接觸的。但柏栩川對戀人的所有細(xì)微的變化都非常地關(guān)注，所以他微微低了點頭，向馬賽克看去——

柏栩川倒吸一口冷氣。

“衍之?！彼悬c擔(dān)憂道，“你真的不需要一點幫助嗎？”

第75章

賀衍之沉默片刻,內(nèi)心頗有點不可思議,又覺得……嗯,柏栩川不愧是柏栩川。

他咽下嘴邊的“你打算怎么幫助我”，換成了比較不禽獸的：“謝謝,不用?！?/br>
柏栩川這下也不可思議了。

不用？

他也咽下到嘴邊的“但是看上去不像不用的樣子”,換成了比較矜持的：“嗯，那你自己多注意一下?！?/br>
賀衍之不動聲色：“嗯?！?/br>
兩個人沉默著坐在沙發(fā)上，等待某種狀況的消去。

……

他們就這么在家度過了一整天。

愉快地過完了賀衍之的生日。

而這樣的事情,之后又發(fā)生了幾次。

柏栩川開始感覺不對勁了。

既然各種狀況良好，為什么他們就是停留在拉拉手啵啵嘴的階段,宛如純情的初中生早戀？

他覺得這種情況，一定只有一個人能夠解釋。

——老夏。

夏如軒某天正在自己的診所坐著,突然一個戴著口罩的青年就拍門闖了進(jìn)來。

老夏吃驚道：“你沒有預(yù)約——”

柏栩川一把扯下口罩：“我又不是來看病的，預(yù)什么約?！?/br>
老夏見他氣勢洶洶的，就有點慫,乖乖請他坐了，起身去泡茶。

“不用?！卑罔虼ù炅舜甓?，“我喝水?！?/br>
老夏把一杯水小心放在他面前，觀察他神色：“這是怎么了這是？”

柏栩川嘆了口氣。

“你跟我說老實話。”柏栩川道,“賀衍之當(dāng)初為什么找你看??？他到底有什么問題？”

老夏為難道：“這是病人的**……”

他輕咳一聲：“你要不，直接去問他自己？我想他應(yīng)該是愿意告訴你的?！?/br>
柏栩川盯著他：“你先告訴我是生理問題還是心理問題?！?/br>
老夏試探問：“你希望是生理問題還是心理問題？”

“我當(dāng)然希望是……”柏栩川頓了頓,理所當(dāng)然道,“我當(dāng)然希望是沒有問題了！”

老夏賠笑道：“那也是,那也是?！?/br>
他沒正面回答,倒是先沉思了一會，唏噓道：“我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他會是你的真愛。早知道，我早就介紹你們倆認(rèn)識了不是？”

柏栩川想了想，輕輕笑起來。

說起來，確實是老夏介紹他們認(rèn)識的。

雖然他并不打算說出來。

老夏又問：“你為什么那么想知道他的‘小問題’，難道造成了你們生活不和諧？”

說著他偷偷往柏栩川領(lǐng)子里覷了一眼。

實際上他從對方坐下就開始觀察了，理論上，這樣兩個人突然在一起了，那多年攢下的激情應(yīng)該會瞬間迸發(fā)，壓都壓不住。

但是，從柏栩川的種種面相上看，他此時精力充足，睡眠時間長，就是心火較旺，大概正在為某事日夜憂思。

——是沒有任何夜生活的表征。

老夏有些坐不住了。

……不應(yīng)該?。?/br>
“那個，我斗膽問一下，你可以不回答啊……”老夏壯著膽子問，“你跟你家那位，將愛情進(jìn)行到底了沒有？”

他問得如此隱晦，簡直不像一名醫(yī)生。即使反應(yīng)快如柏栩川，也很是花了一陣子才弄明白他在問什么。

“我們正在從小學(xué)生戀愛向初中生戀愛的階段進(jìn)發(fā)?！卑罔虼ǜ砂桶偷?，“有在很努力地找時間約會和練習(xí)吻技?！?/br>
最近他準(zhǔn)備專輯，賀衍之相對比較閑，偶爾忙一忙公司的事，經(jīng)常低調(diào)地來接他下班。——他的低調(diào)指的是不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