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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知道在換衣間的那番拉扯怎么會剛巧讓他的錢包掉進自己包里。 可一個錢包而已,算得上什么狗屁天意。 周知意失笑,猶豫一瞬,她把錢包連著身份證一起丟進丁以南懷里。 “別浪費天意,去聯(lián)系你朝思暮想的宴哥吧?!?/br> “不是吧一姐!”丁以南手忙腳亂地接住:“你讓我?guī)湍氵€?” 周知意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丁以南:“逆天而為可是要遭天譴的?!?/br> 周知意埋頭剝蝦,嘴巴比蝦殼還硬:“讓小龍蝦受冷落是會遭天譴的?!?/br> “……行,我還就我還,你別后悔。” 幾瓶啤酒下肚,丁以南漸漸狗膽包天,當即拿出了手機。 解鎖了屏幕才想起自己早沒了陳宴的微信。 他想了想,給蔚思發(fā)了條微信:【思思,我過目不忘的超級學霸,你還能不能找到宴哥的手機號碼?】 隔了幾分鐘,蔚思回復了11個數(shù)字。 蔚思:【從我媽通訊錄上找到的,不過好幾年沒聯(lián)系過了,也不知道他換沒換號。】 蔚思:【怎么突然問這個?】 丁以南回復了一句“改天細說”,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撥通了那個號碼。 周知意眼風瞥過來,他不怕死地開了免提。 “嘟——” 電話撥通了。 丁以南眼睛一亮,周知意垂下了眼皮。 她手上動作不停,臉上漫不經(jīng)心,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那一聲聲的等待音像是不疾不徐地敲在了她的耳膜上。 等了大概十幾秒,電話那端突然響起一道沉啞的男聲—— “喂?!?/br> 丁以南臉上霎時現(xiàn)出笑容。 他關(guān)掉免提,忙不迭接了起來:“是宴哥嗎?宴哥,是我啊,小南!” 大概是怕周知意強行把電話給他掛斷,他捂著聽筒跑去了陽臺。 而周知意,自始至終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腦子里沒由來地閃過一個念頭—— 花店還在,手機號沒變,他身上的氣息沒變,連同接吻時那種觸電般的酥麻感受都沒變。 怎么他們之間就面目全非了呢? …… 丁以南掛斷電話,小心翼翼地在和周知意相隔最遠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咳……那個……一姐啊,宴哥說,他等下要來拿錢包……” 周知意:“來哪?” 丁以南:“你,咳咳……你家?!?/br> 話音未落,一個抱枕迎頭砸過來。 丁以南下意識想躲,猶豫一瞬,只是略略偏過頭,讓那抱枕砸到了自己肩上,以求能稍微沖淡一點她身上的怒氣。 然后他發(fā)揮著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瞪著眼睛瞎掰:“他明天出差,急著用身份證,又剛好在這附近,我就把地地址報給他了。” “不是我不愿意給他送,是他自己主動說要來的。我……” 他一低頭,打算破罐子破摔,低頭殷勤地幫她剝起了小龍蝦。 心里幾乎有些悲壯又自我感動地想,為了周知意的幸福,他就是當個討人嫌的惡人也值了。 然而,周知意這會兒完全沒心情去體會他自我感動式的犧牲,滿心只有壓抑不住的煩悶和暴躁。 “在我親自動手之前,請你圓潤地離開?!彼鹕?,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丁以南看著小龍蝦:“我還沒吃完。” “那就帶著你的小龍蝦一起滾蛋。” 她徑直走過玄關(guān),打開了大門。 丁以南從小到大和她相處了那么多年,早就摸透了她的狗脾氣,猜透了她此刻的虛張聲勢,色厲內(nèi)荏。 “宴哥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你要是現(xiàn)在把我丟出去,我只能蹲在你家門口?!?/br> “到時候萬一被人拍到發(fā)出去,你可就成了我的緋聞女友了。對了,我最近正跟女明星傳緋聞呢,到時候你可能會被她粉絲扣上第三者的帽子,你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了這么多年,能咽下這口氣嗎?你忍心……”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道響亮的關(guān)門聲。 繼而又是一道。 周知意回了房,聲音氣急敗壞地從房間內(nèi)傳出來:“出去的時候麻煩關(guān)門!” 丁以南笑了笑,穩(wěn)坐沙發(fā)上,低頭繼續(xù)剝小龍蝦。 周知意一個人坐在地毯上生悶氣。 她無奈又自厭地發(fā)現(xiàn),從和陳宴重逢的那晚起,她平靜無波的心湖就遭遇了一場曠日持久的臺風。 那些原本被她刻意壓抑下的,藏在湖底的旋渦全都出現(xiàn)在了湖面上,生生不息。 陳宴的電話號碼像是刻在海馬體的褶皺上,不合時宜地在腦海里跳了出來。 電視機的聲音還在響,大門也沒有任何動靜,她知道丁以南不會離開。 傷口愈合總是刺癢難耐的,周知意自欺欺人地想,忍過去也就好了。 ****** 二十分鐘后,丁以南下樓了。 他到底也不敢把場面弄得太過難看。 周知意心里默默松了口氣,胸口卻又不可抑制地空落了一塊。 她起身到客廳,喝掉易拉罐里最后一點啤酒,打算收拾桌上的殘局,卻瞥見安穩(wěn)放在桌角的、陳宴的錢包。 周知意暗暗磨了磨牙。 狗膽包天死胖丁竟然還留了一手! 她繞到桌角,正要拿過錢包,門鈴聲忽然響起。 周知意眉心一跳,慢慢走到門口。 她忍住去看貓眼的沖動,給了自己一個不設(shè)防的理由,直接打開大門。 兩個高大的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堵住了房門前的光。 丁以南擺出一副火燒眉毛的急切和真誠:“宴哥發(fā)燒了,燙得都能烤紅薯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開車,就把他帶上來了。一姐,家里有沒有退燒藥?” 周知意嗅到男人身上的酒氣,比上午更濃,他的眼睛深邃如井,目光卻略略有些散。 周知意眉心輕蹙。 發(fā)燒還喝酒,簡直是作死,拿自己的身體當燒不壞的烤爐么? 丁以南不由分說扶著陳宴走了進來,周知意下意識向旁側(cè)身,手指不經(jīng)意間碰到他的手腕,燙得驚人。 即將出口的抵觸被這熱度燙得縮回了頭,她閉了閉眼睛,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 等周知意翻出退燒藥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咋咋呼呼的丁以南竟原地消失了。 只剩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輕靠在玄關(guān)墻壁邊,眸光沉沉地望著她。 第78章 78 周知意捏在藥盒邊緣的手指緊了緊。 直到將指尖硌出一道凹痕, 她才移開視線,像是對他熟視無睹般走到飲水機旁,從杯架上取下一只玻璃杯。 按下取水鍵時才發(fā)現(xiàn)這機器一直都沒有通電。 天氣漸熱, 她這幾天一直在喝冰箱里的冰水。 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