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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吧。” 到底是周向宸生前的朋友,徐碧君對她的印象也挺好,周知意猶豫一瞬,還是和她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周知意幫她攔了輛出租車,季芷打開車門,身形微頓,再次看向她:“知意,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幫著勸勸阿宴?!?/br> 周知意垂眼思杵片刻,忽然笑了:“jiejie,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是因為喜歡阿宴嗎?” 季芷晃了下神,繼而坦蕩一笑,“我是喜歡他。” 周知意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抱歉,忘記告訴你,他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 “……” 季芷的笑容僵在唇邊,睫毛輕顫了顫。 到底是年長幾歲,又或許只是單純不想在周知意面前失了體面,她很快找回云淡風輕的神情。 “既然這樣,我更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之前的請求?!?/br> “知意,你現(xiàn)在還小,或許還不懂,但你以后就會明白——” 她笑得善解人意,像一個溫柔又包容的jiejie。 “——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縛他在身側,而是送他上青云?!?/br> 第69章 69 周知意覺得很可笑。 她只不過是喜歡了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 和他談了一場戀愛,怎么就時不時地有人跳出來提醒自己他從前是什么樣的人,他應該去過什么樣的生活呢? 好像他是因為她的存在, 而不能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她所有的耐心、禮貌都被這莫名其妙的指點給磨沒了。 “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你記憶里的陳宴, 或者是你想象中的陳宴。你又沒和他談過戀愛, 又怎么知道他想要的不是守在我身邊呢?還有……” 周知意話音稍頓,眼尾微揚, 嘲弄地扯了扯唇角:“你又憑什么覺得在南城開花店就注定一生平庸了呢?” 季芷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沒料到她會這么不留情面地說話,“知意, 你……”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來指點我男朋友的人生。” 周知意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 周知意走回到住院樓樓下時, 陳宴打來了電話。 她盯著屏幕上那兩個字出神幾秒, 才接通了電話。 “在做什么?”他聲音低沉清冷,語氣一如往昔。 “樓下遛彎?!彼α诵Γ骸澳隳??在家?” 陳宴“嗯”了聲,又問:“吃午飯了沒?” “剛吃過。”周知意又假裝若無其事地把話題扯回到他身上:“你在家忙什么呢?” 陳宴:“沒什么要緊事。” 明顯沒有要細聊的意思。 周知意仰頭看天,頭頂樹葉嘩嘩作響, 陽光晃疼了眼睛。 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但下一秒, 她還是深呼口氣,笑嘻嘻地和他扯起了一些有的沒的沒營養(yǎng)的話題,只是直到這通電話結束, 她都忘了問他哪天回來。 或許也不是真的忘記, 只是她潛意識里不想追問。 ****** 連軸轉地在醫(yī)院里耗了一個多星期, 周知意終于被耗虛了身體。 晨起去買早餐時下了場暴雨,周知意懶得回去拿傘,冒著大雨跑了一路, 回來后隨便拿毛巾擦干了事,結果晚上就發(fā)起燒來。 起初她只是覺得頭有些沉,人有些懶,并沒有在意,晚飯過后,竟然連骨頭縫都開始疼了起來。 她摸了摸腦門,又摸了摸手臂,溫度差不多,沒覺得哪里發(fā)燙,又怕徐碧君擔心,索性給自己灌了杯熱水,隨他去。 等到徹底燒起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之后了,還是陳宴先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陳宴從海市回來,飛機一落地就直接來了醫(yī)院,到病房時徐碧君已經睡了,周知意也趴在病床邊昏昏欲睡,聽到動靜,她抬起頭來看他。 陳宴眉心蹙了蹙。 才幾天沒見,她好像又瘦了些,臉上被他精心養(yǎng)出來的rou都沒了,顯得那雙眼睛更大,骨相更明顯,下頜線立體削薄。 她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有些鈍,滿是水色的眼睛里裝著沒反應過來的迷茫,兩腮是不正常的紅。 “你怎么回來了?”她笑起來,看得出的開心。 陳宴走過去,滿身清冽的氣息將她包圍,她貪戀地瞇了瞇眼睛,卻見他忽然俯身。 “誒,你注意點,這里是病房?!?/br> 她拽住他的手指,小聲嘀咕了聲,下一秒,他的額頭就貼在了她頭上。 “周知意,你發(fā)燒了?!彼羯涑粒履榿?。 周知意:“……” 周知意被陳宴弄到輸液大廳打點滴。 晚上的輸液大廳依然人滿為患,兩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里。 陳宴不知從哪弄了條薄毯蓋在周知意腿上,她渾身發(fā)燙,嫌熱,皺著眉頭拽開,他一言不發(fā)地再蓋上去。 “陳宴,你怎么這么煩?” 來回推拉幾次,她突然翻了臉,有些煩躁地瞪著他,看上去是真的不高興了。 陳宴偏頭,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她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因為發(fā)燒亮得驚人,惱怒的眉宇間藏著股孩子氣。 他突然覺得她這個樣子有點可愛,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很煩嗎?” 周知意抿了抿唇,一腦門扎進他脖頸間,鼻尖在他頸側的皮膚上胡亂蹭著,“很煩?!?/br> 煩到我每天都要想著你。 陳宴低笑了聲,反手拍了拍她的腦門:“我很煩,但你不煩?!?/br> 你很可愛。 …… 渾身燒得難受,周知意靠著陳宴的肩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腦袋似乎被溫熱的手掌輕輕托起,而后身邊的人站了起來,她暈乎乎的,下意識想去拽他的手,結果卻拽了個空。 像是突然從高處跌落,周知意心口猛然向下一墜,睜開了眼睛。 “阿宴,你別走!” “我不走。”陳宴垂眼看向她:“這瓶點滴打完了,我去找護士換藥水瓶。你怎么了?” “……” 周知意摸到眼角的一點水光,訕訕地扯了扯唇角。 “做噩夢了。” “沒事了。”陳宴拍了下她的腦袋,囑咐小孩似的:“等著,我很快回來。” 周知意望著他的背影,疲憊地眨了眨眼睛。 過了十二點,輸液大廳里人少了一半。 周知意睡不著,靠著陳宴沒話找話。 “阿宴,你困不困?” “不困?!?/br> “阿宴,你餓不餓?” “不餓?!?/br> “阿宴,你累不累?” “不累?!?/br> “阿宴,你……” “周知意,再不閉眼睡覺小心我……” “阿宴,你說我改個志愿怎么樣?” “……” 陳宴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