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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出來的,格外洪亮,經過話筒放大之后,幾乎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想捂耳朵,周圍自然也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這是干什么呢?”云宿川穿著件浴袍,抱手笑著說,“住進來之前可沒人告訴我,這酒店里面還有早市啊。各位來趕集賣鴨子么?” 他雖然在笑,話可是說的陰陽怪氣,一聽就知道是十分不悅了。 他不高興,被敲話筒的記者們也不高興,他們好不容易追上一條大新聞,正在七嘴八舌地發(fā)問,結果被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給打斷了,自然是想讓他趕緊滾蛋,把地方讓出來。 雖然是一家剛辦起來的小編輯部,但是背后靠著的老板頗有來頭,里面出來的記者自然底氣也足,當下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又不是采訪你,你好好地在房間里面關門待著不就得了。你住一個房間,還管得了整家酒店都有誰進來了不成?!?/br> 云宿川聽這話倒是笑了,摸出手機說道:“對不住,我還真的管得了?!?/br> 他一邊說一邊撥通了一個號碼,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兩句,沒過片刻立刻就有經理帶著不少保安匆匆跑了上來。經理向著云宿川連聲道歉,保安們則把記者都給趕了出去。 那些記者聽著他們叫“少東家”,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簡直欲哭無淚。 主要是云宿川只穿了件淡藍色的浴袍,這一陣子頭發(fā)有些長長了,昨晚洗好之后又沒顧上吹,這幅十分家常的形象跟他平時在人前的樣子不大相同。因此有的記者之前甚至還采訪過他,這回也沒有認出來人。 直到記者們都被請了出去,剛才被追逐采訪的對象才逆著人流,奮力擠到了云宿川的面前,他的臉從密密扎扎的人群中露出來,云宿川一看,還是個老熟人。 他道:“岳先生?” 岳庭飛理了一下已經被揪歪了的衣領,苦笑道:“云少董,見笑了?!?/br> 剛才他急于擺脫記者,正愁沒有良策,就聽見記者們跟其他客人發(fā)生了沖突。 這本來是個好機會,岳庭飛猶豫著想自己這樣趁機跑走似乎不太地道,正跟經紀人商量辦法,那邊云宿川已經輕描淡寫地把人給打發(fā)了。 岳庭飛這才意識到來的人是誰。 云宿川并沒有見笑,江灼還在房間里面睡覺,他對任何其他的人和事都不感興趣,甚至在發(fā)現(xiàn)來人是個認識的還覺得有些麻煩。 但他很好地將這種不耐煩掩飾住了,沒有靈魂地笑著客套:“你這是紅了才會被追,多少人羨慕還來不及呢?!?/br> 岳庭飛忍不住扶額:“云少董你還真會說話,我其實也想安慰安慰我自己,不過真不是那么回事?!?/br> 他訴苦道:“就在昨天在一個山下面拍外景的時候,突然有個女的沖出來抱著我哭,好巧不巧還趕著當時探班的粉絲記者都在現(xiàn)場,你說這可不就成了一個大新聞了嗎?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呀!” 當然,即使是云宿川也能想到,岳庭飛再怎么說自己不認識都沒用了,什么隱婚、睡粉、私生飯等等猜測接踵而至,再加上最近本來就傳了一樁他與其他女星的緋聞,因此才有了云宿川見到這一幕。 云宿川隨口道:“遇上了瘋子吧?那你可真是夠倒霉的?!?/br> 岳庭飛道:“可不是嗎,那女的大白天穿了一件道袍,身上還繡著幾片紅楓葉,正常人能穿這樣的衣服嗎?那些人都選擇性忽視,就逮著我問。有人還說什么我勾搭道姑,呸啊,就那樣瘋瘋癲癲的,要是女道士,我把腦袋擰下來……” “等一下?!痹扑薮ㄔ韭唤浶牡纳裆陨允諗浚澳阏f她穿的什么樣的衣服?再講一遍?!?/br> 岳庭飛茫然看著他:“青色底的道袍,上面還有紅楓葉……” 云宿川低聲道:“靈華派?” 岳庭飛:“……不會真是道姑吧?” 關鍵不在于道姑,而是靈華派的道姑,這讓云宿川甜蜜了一晚上的心情又重新回到了目前的正事上面。 事情發(fā)展到今天,沈鑫這一邊算是解決了,可以說他們減少了一個麻煩,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何箕勢必也會進行更加孤注一擲的反撲。 至于對方手里還有多少勢力什么底牌,他們不清楚,這才是最可怕的。 云宿川離開村子的時候曾經想過,何箕接下來會做什么,但他沒有跟江灼探討這個問題。 ——這一段時間他經歷的事情太多,樁樁件件都是直戳內心,云宿川想讓江灼繃緊的神經好好松一松,再做打算。 結果沒想到事來的這么快,如果不是發(fā)生在靈華派或許還可以忽視,但這個時間點,突然有人發(fā)瘋,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云宿川又問了岳庭飛幾句其他的,隨口把他忽悠走,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房間里。 江灼仍然沒起來,一只胳膊搭在額前,擋住窗簾縫隙處透進來的一線光,小臂肌rou的線條被晨曦勾勒出來,流暢而優(yōu)美,上面還點綴著幾處可疑的紅印。 見云宿川進來,江灼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外面什么事?” 縱使心中百般思量,見了這個人,云宿川的心還是不由得柔軟起來,他微微地笑著,說道:“是有一點小麻煩,吃過早飯就和你說?!?/br> 云宿川說著走到床邊,見江灼把被子蹬開了,小腿都露在外面,便說:“剛才我開門的時候都能覺出來一陣冷風,你也不怕著涼?!?/br> 江灼笑著說:“你怎么和爸似的……” 他說到一半就頓住,然后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我衣服呢?都被你給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宿川便幫著找衣服,也沒接剛才的話,這些總得需要一段時間來遺忘,即使關系親近如他們兩個,安慰的話也顯得多余了。 江灼洗漱出來,正好早飯也送上來了,他也不多話,吃完之后把碗一推,雙手搭在膝蓋上,便沖著云宿川道:“說吧,是不是何箕那邊怎么著了?” 云宿川一怔,隨即笑道:“可怕,真是可怕,你再聰明下去,恐怕別人就沒辦法活了。” 江灼不以為意:“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事能讓我吃不下去飯的。好了,說吧?!?/br> 云宿川就把剛才在外面碰見岳庭飛的事給江灼復述了一邊,問道:“我記得深青色帶紅楓,這是你們門派的衣服吧?你房里依稀還掛著一件?!?/br> 江灼道:“是。” 他沉吟著,慢慢說道:“這件事確實很奇怪,我們靈華派的弟子,從小修習清心訣,精神失常突然發(fā)瘋這種情況是不應該出現(xiàn)的。這么說的話,如果何箕想從靈華派下手,可能也是個好主意?!?/br> 江灼說話的時候,云宿川忍不住端起他的碗看了看:“你吃這么少嗎,再吃點吧。怎么著粥也得喝完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