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他叫做大哥的蛇頭姓韋,此刻正半癱在沙發(fā)上由一個年輕女人殷勤捶腿,聞言倒是不以為意: “咱道上的人也得講義氣,收了人家的錢,總不能連發(fā)泄的機會都不給他。你放心,是死了一了百了慘,還是出去給人做勞工慘,張永自己心里肯定也清楚?!?/br> 這兩年生意愈發(fā)的不好做,他們這回也是借著出口毛絨玩具的借口遮掩才得以出海,打算干完這最后一票就收手轉(zhuǎn)行,男人本來也是謹慎起見,但一聽韋老板的話,倒覺得也是。 他笑道:“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前一陣子本來聽說張永瘋了,被人給關(guān)進了精神病院,他突然找過來的時候還把我嚇了一跳。” 韋老板感興趣地說:“那他到底是沒瘋,還是瘋病好了?” 男人略微壓低了一點聲音:“這事說來也離奇——他說他本來是瘋的,結(jié)果突然被兒子的冤魂給托夢,這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說要給他家那個小崽子報仇?!?/br> 韋老板噴出一口煙,大笑道:“什么鬼啊神啊的,當在這里編故事呢?真是胡扯!你甭聽他那套,這世界上要是人死了真能變成鬼來報仇,那咱們兩個都活不到現(xiàn)在了。” 男人干笑兩聲,沒敢反駁,心里卻不由得暗自嘀咕——這人就算再怎么不避忌,又哪有紅口白牙咒自己的,太不講究了。 畢竟是老板說的話,心里這樣想,嘴上還是不敢反駁的,他正要附和兩句,忽然聽見“砰”的一聲,旁邊茶幾上隨便撇著的一條大金鏈子忽然掉了下來。 男人、韋老板,包括那位捶腿的美女見到這一幕,同時愣了愣。 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剛才那串金鏈子明明是放在茶幾正中間的,這東西又不是圓形的,不可能滾來滾去,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呢? ——還偏偏是他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 沉默片刻后,大概是覺得此時的氣氛太過于詭異,韋老板干笑一聲打破了安靜,說道:“大概是沒放好,愣著干什么,還不去給撿起來!” 他在身邊那位年輕女子的屁股上擰了一把,女人連忙起身,過去撿鏈子,可是還沒等她走到近前,另一件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韋老板的面前本來放有一杯插著吸管的雞尾酒,里面的酒液已經(jīng)被喝去了一半,吸管斜放著——這是很正常的狀態(tài)。 但此時,就在年輕女人剛剛走到酒杯跟前的時候,那根吸管竟然表現(xiàn)出一種超自然的能力,自己一點點從酒杯當中豎起來了。 在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吸管最終直挺挺豎在了杯子的正中間,酒水像噴泉一樣從里面噴出來,落到桌面上的時候,就變成了血紅色。 “這是、這是怎么回事?” 男人嚇得一連向后退了好幾步,脊背貼在墻上,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一幕。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年輕女人兩眼一翻,連叫都沒叫出來,已經(jīng)徹底暈了過去。就連剛才還在嘲笑張永裝神弄鬼的韋老板都傻眼了。 茶幾上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他覺得嗓子干澀無比,咽了咽口水,腦門上的汗珠則一顆顆落了下來。 房間里盤旋著一陣陰風,韋老板的余光忽然看見有道影子飄過去了,他的心臟猛然一提,攥緊了拳頭,猛地向旁邊揮出,結(jié)果卻打了個空。 周圍什么都沒有,卻好像又有無數(shù)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他。 韋老板只覺得雙腿發(fā)軟,整個人都快要嚇瘋了,不管不顧地向著門口沖了去。 “等會?!?/br> 他的喉嚨忽然被人鎖住,背后又伸出來一只手,緩緩按在了韋老板的肩膀上,身后的男子冷冷說道:“別忙著走,你們綁過來的人哪去了?” 陳勁飛和羅洋都被扔到了一邊,下一個要坦白“罪行”的就是趙子航了,兩名同學滿臉是血的慘狀讓他害怕不已,但比起他們來說,趙子航需要坦白的東西還真不多。 ——扯女生辮子、往老師的課桌中放毛毛蟲,騎自行車的時候故意濺其他同學一身水,這種程度的“罪狀”顯然不足以讓急于發(fā)泄憤怒的張永滿意。 “不夠!不夠!你給我繼續(xù)說!” 他粗暴地揪住趙子航的頭發(fā),看樣子就像要按著他的頭往墻上撞。 “張永?” 一個帶著些冷淡的聲音響起,突兀地加入到現(xiàn)場緊張的氣氛當中,張永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扭頭去看。 然而還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他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已經(jīng)被人迎面重重打了一拳,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fā)出來,張永就雙手捂住臉,倒在了地上,鼻血從他的指縫里滲出來。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便見奇跡一般出現(xiàn)在這里的江灼又俯身將張永提起來,一掌斜劈在他的后頸上,將他徹底打暈。 趙子航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地抬起頭來,低聲叫道:“江老師!” 江灼二話不說,快速扯開幾個人身上綁著的繩子,陳勁飛已經(jīng)被揍到走不動路了,他有點嫌棄地看了一眼對方滿身的土,把陳勁飛架起來向外走:“還不快點跟上?!?/br> 其余的人這才如夢方醒,連忙都掙扎著爬起來,紛紛跟在江灼的后面。除了陳勁飛以外,羅洋也被打的很厲害,出門的時候還絆在昏迷的張永身上,摔了一跤。 他自知自己現(xiàn)在不受歡迎,生怕被江灼給甩下,手忙腳亂地要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卻不小心按到了張永剛才挨打時流下來的鼻血。 在那一刻,羅洋只覺得渾身一冷,莫名的戰(zhàn)栗感油然而生,一下子差點爬不起來。王聰敏最后一個從房間里面出來,神情復雜地看了羅洋一眼,一彎腰將他拽起來,而后什么都沒說,又低著頭快步走了。 江灼領(lǐng)著眾人匆匆向著外面走去,船上的人雖然多,對于他來說還算不上是太難對付,關(guān)鍵在于這是船上,江灼暈船加不會游泳,所以他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在開船之前把人都給帶下去。 暫時用法術(shù)將韋老板等人給嚇住了,另有幾個人在船的另一邊,事關(guān)性命,大家合作的不像話,都盡量沒有發(fā)出聲音,跟隨江灼逃跑。 然而跑著跑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隊伍最后面的羅洋忽然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他下意識地驚叫一聲,連忙扶住旁邊的船舷,差點掉進水里。 這一下立刻把其他人都給驚動了,在貨船的另一側(cè),有人高喊: “什么聲音?” “快,那頭有人!” “快過去!” 江灼回頭看看自己身后帶著的孩子們,皺了皺眉頭,大概在琢磨帶著這么多人是打架好,還是想辦法先撤好。 趙子航奇跡般地領(lǐng)會了江灼的意思,在他身后輕聲說道:“老師,我會游泳,還可以帶著一個人跳水先游到岸上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