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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呦嗥娇吭趶N房門旁,“我去洗澡。” 這種氣氛很奇怪。 倪相平泡在浴缸里,熱氣蒸騰地?fù)湓谀樕?,有很淺的玫瑰氣息。 他憋了口氣埋下半個(gè)腦袋,又探出來,深呼吸一口,昏昏欲睡之際,他才換了睡衣出去。 大半夜的,秋嵩祺跑到他家做飯,倪相平不得不承認(rèn),他有點(diǎn)動搖。可他知道這種事,偶爾經(jīng)歷經(jīng)歷就好。 秋嵩祺也不過是一時(shí)興起。離婚了就是離婚了,心里再悸動也沒用。倪相平理智了些。 “洗完了?吃嗎?”秋嵩祺端著做好的番茄炒蛋站在浴室門口等他,把剛開門出來的倪相平又嚇了個(gè)不輕。 “……你放那吧?!蹦呦嗥街噶酥干嘲l(fā)前的茶幾,秋嵩祺就放了過去。 “秋嵩祺。這么久沒見,你轉(zhuǎn)性了么?!蹦呦嗥讲粮深^發(fā),拿起筷子扒一下番茄皮,丟進(jìn)腳邊的垃圾桶。 這個(gè)番茄炒蛋面相很差,雞蛋碎小得單獨(dú)夾不起來,番茄沒去皮,而且沒有形狀,他不知道秋嵩祺怎么切的。 以前也沒見他刀功這么差。 “你又不在,我總不能喝西北風(fēng)?!鼻镝造魅鐚?shí)回答,面露委屈,“我吃了整整四天的番茄炒蛋了?!?/br> “嗯。委屈你了?!蹦呦嗥椒笱艿卣f,心里還是有點(diǎn)高興。 “那你怎么回報(bào)我?”秋嵩祺笑著看他。 “我過兩天要去C城,麻煩你幫我?guī)б幌潞:?。我會把全部要注意的事告訴你,就三天左右吧,不長?!蹦呦嗥铰曇艉芷届o,吃著菜,也沒有感激之情,自己做了九年,也沒向秋嵩祺要過回報(bào)。 秋嵩祺真是一個(gè)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會想在第一時(shí)間要甜頭。 但怎么說,這也是秋嵩祺第一次做飯給他吃。 倪相平沉默一會,神飄得有點(diǎn)遠(yuǎn),把它吃得很干凈,也不是因?yàn)轲I,想好好珍惜一下秋嵩祺帶給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么。 “海海?”秋嵩祺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不麻煩。” “我就是怕你不麻煩?!?/br> 倪相平去廚房洗碗,秋嵩祺就跟著他:“真的不麻煩。我好想你們。” “話說你去C城干什么?”秋嵩祺見倪相平洗著碗沒搭理他,又找了個(gè)話題聊,“見誰啊?” “不見誰?!蹦呦嗥叫睦镉殖料氯?,想著沈池安,揪心地疼。 秋嵩祺抓了抓褲子,不知道倪相平在想什么,不知道不見誰是見誰。 “我想問你個(gè)問題……” “嗯?!?/br> “今天接海海的人是誰?!鼻镝造髀曇舻拖氯ズ脦讉€(gè)調(diào)。 沈池安。 倪相平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這個(gè)名字,搓著泡沫的手頓在那,流水嘩嘩地響,把泡沫打得稀碎。 秋嵩祺看倪相平這般,這種反應(yīng)算什么意思,他著急了:“他是誰?你說話?!?/br> “一個(gè)朋友?!蹦呦嗥桨阉堫^關(guān)掉,呼吸慢慢有些困難,有一股快要沖出喉嚨的酸澀,堵在心口,他感覺要悶壞了。 倪相平這下想起沈池安,才知道自己真的很難過,只是沒有地方發(fā)泄出來。 沈池安和自己相識十多年,從大學(xué)到社會,都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人。 后來沈池安出國,他也一個(gè)人難過了好一陣子。 好不容易他回國了,卻永遠(yuǎn)地離開了這個(gè)世界。 倪相平越想,眼睛就腫脹得厲害。似乎眼里塞滿了密密麻麻的細(xì)沙,不用風(fēng)吹,就澀得生疼。 “什么朋友?”秋嵩祺還在緊追不舍。 “你別問了!”倪相平煩躁地將不銹鋼碗一丟,洗碗的水池里激起水花,飛濺得很高,秋嵩祺臉上便多了幾抹半透明的泡沫。 “我……”秋嵩祺疑惑地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看著倪相平,“我只是……” 倪相平彎下身子,手撐著洗碗池,努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求你了,別問了……” 下一秒,倪相平就感受到自己臉頰燙燙的,眼淚還是滑落下來,他的肩膀在抖,卻幾乎聽不見哭泣的聲音。 沈池安死了。他腦子里就一直徘徊這一句話。 “相平……你,你別哭啊?!鼻镝造骰帕松?,他還沒有見倪相平這么哭過,剛進(jìn)來時(shí)還好好的,怎么說哭就哭了。 他趕緊過去,抬了抬手,想抱住他,最后猶豫半晌,只是撫慰地順著倪相平的背,也不會哄人,就嚇得胡言亂語:“你,你這碗還沒洗完啊,別哭別哭,好好洗碗,我不問了不問了?!?/br> 倪相平低著頭,眨幾下眼睛,眼淚才稍稍收起來些。 秋嵩祺還在這里,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態(tài)。 “別哭了老婆。”秋嵩祺一邊撫著倪相平,語氣意外地柔和了起來,在倪相平耳邊像吹著氣球。 倪相平聽了哭得更是泣不成聲,手撐不住臺面,緩緩蹲下,坐在了地板上。秋嵩祺也跟著他蹲下來。 他看倪相平哭,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心臟被人一刀一刀地切開細(xì)細(xì)密密的口子一樣。 秋嵩祺還是沒忍住,抱住了他,有些別扭地摸了摸倪相平的腦袋,他的頭發(fā)絲很軟。秋嵩祺心里雖然還是很介意倪相平到底在為了誰哭,但自己也知道這醋吃不得。還是別問了?;蛟S有什么別不好的事。 倒是像這樣,他輕輕抱著倪相平,感受到了久違的溫度,和倪相平身上寡淡的味道。 倪相平在他面前幾乎不怎么哭,秋嵩祺只記得他向倪相平求婚時(shí),倪相平哭得稀里嘩啦的。 倪相平或許是很容易就掉眼淚的人,秋嵩祺知道他看電影能哭得比主角還厲害,但秋嵩祺不知道倪相平因?yàn)樗蘖硕嗌俅巍?/br> “你還是多哭一點(diǎn)吧,讓我多抱一會?!鼻镝造髟谒叺袜痪?。 第24章爭吵 “抱歉?!蹦呦嗥娇蘖艘粫?,抹了抹眼角,輕輕推開秋嵩祺。 “所以,你什么時(shí)候去C城?”秋嵩祺抬手替倪相平擦眼淚,倪相平卻偏頭避開了,他只好順勢捏一下自己的耳垂,蹲在倪相平面前。 倪相平望著他這些小動作,好像……柴犬。 他心里好受了點(diǎn),回答:“明天吧,我姐她不在這,所以,你帶一下海海。我很快會回來?!?/br> 秋嵩祺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帶好海海,但這時(shí)候問倪相平要怎么做,估計(jì)他不會讓自己帶了。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那應(yīng)該帶起來不會很難。倪相平平時(shí)好像也就是幫海海洗洗澡,帶他上下學(xué),喂他吃喝,陪他睡覺…… 秋嵩祺想了想,更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帶好。 “那我明天早上來接你去?!鼻镝造髡f,“順帶送兒子去幼兒園。” “明天他要去治療所?!蹦呦嗥秸酒饋?,秋嵩祺“哦”一聲,也就跟著他站起來,倪相平去把洗碗池清理了,秋嵩祺就在他旁邊看著。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