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繼續(xù)說道:“就算我和哥哥逃了,我們兩個人就能護好那盞燈了么?!?/br>顏辰景看著病懨懨的弟弟,又氣又惱伸手掐了掐他的臉,忿忿不平的說:“你哥我武功好的很,怎么不能護你周全了。”顏暮雪也沒心思和他開玩笑,只是低著眉眼不再說話了。顏莊主又開始頭疼,剛剛他聽了辰景的話一時腦熱,如今被暮雪澆了一盆冷水倒是冷靜多了。顏家確實逃不出去,不僅僅是顏暮雪逃不出去,更是因為那盞燈。還有這牽連一線的命數(shù)……顏辰景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弟弟,又恨自己無能為力。顏夫人抹著淚捉著小兒子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都是命啊,都是命……”顏暮雪見著娘親落淚心里也不好受極了,可是如今也不知還能說些什么安撫的話了。他握了握顏夫人的手,小聲但堅定的說:“娘親莫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暮雪,那皇宮可是吃人的地方,你要娘親如何不擔心啊?!?/br>顏暮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說話,只是默默為母親拭淚。顏辰景不知是不是氣極了昏了頭,冷哼一聲道:“當今皇帝弒父殺兄,圈禁的逼死的,他這種人如此心狠手辣——”顏辰景的話音未落便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他英俊的側(cè)臉當即腫了起來,看來顏爹爹這記耳光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的。顏辰景被打的偏過了臉,俊俏的臉上浮起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爹爹……”顏暮雪像只受了驚的小貓兒,驚慌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回你屋子面壁思過去,從今日起兵部也不許去了,你給我待在家里好好反省?!鳖伹f主伸出手指點著二兒子的額頭戳了好幾下:“妄自非議當今陛下,你當真不要命了是不是!”顏辰景捂著臉,英俊的臉上滿是不甘,“他趙弦思敢做就別怕世人非議!”顏爹爹怒目圓睜,又高高揚起了手:“你!”顏暮雪和顏夫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了震怒的顏爹爹。顏暮雪又伸手拉了拉他哥的衣袖,軟聲勸道:“哥你不許說了,別惹爹爹生氣了,你快些、快些回屋去吧!”顏辰景倔強的看了父親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去。顏暮雪看著他哥遠去的背影,心下不安。弒父殺兄……這個人真的這么可怕嗎?————————————————顏家人便這么惴惴不安的過了半月,終究還是等來了皇帝的一道密旨。來傳旨的這位公公,生得一雙吊梢眼,臉上雖堆著些許笑意,嘴上卻很是不客氣。只讓顏家人快快打點好顏暮雪入宮要帶的物件,馬車也已經(jīng)候在顏府門口。事已至此,顏家也知道再無回旋余地。顏暮雪一臉木然的坐在自己屋子里看著貼身丫鬟收拾自己的東西。“小公子的衣服大可不帶,內(nèi)務府都為您準備妥當了。還請趕緊上車吧,再晚些啊怕是天都要黑了。誤了好時辰。”這公公的聲音尖細的很,尤其是說最后一句的時候,聽著格外讓人不舒服。“小公子身上帶著些什么,奴才這邊還要再檢查下呢。”顏暮雪面色蒼白,不解的問了句為什么。“這也是為了您好啊,萬一小公子一時想不開身上帶些毒啊匕首的,您一個人不想活了不要緊,可是連累您的母家還有我們這些奴才可怎么辦呀。”顏暮雪只是蒼白著小臉乖順的進了里屋,任由那些個太監(jiān)檢查。————————————————顏暮雪蹙著眉站在大門口,眼尾含著些清淚,和父母兄長一一道別。他帶的東西本就不多,藥罐倒是帶了許多,還有王太醫(yī)給他開的那張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調(diào)制的藥丸。行李什么的都已經(jīng)提到門口了,只是那些公公們還一件件打開來檢查。顏家人見狀面色都不好看。那主事公公只是瞇著吊梢眼笑嘻嘻的說:“這試毒檢查只是走個形式,奴才也都是為了陛下好呀?!?/br>怕誰聽不出言下之意呢。顏暮雪臨別之際萬般不舍的看了顏府和家人一眼,心里翻涌起無盡悲傷和難過。他咬咬唇,掀開車簾走了進去。顏暮雪坐在窄榻之上,屈起雙腿伸手環(huán)著,又把下巴抵在膝蓋上。他沒有之前的記憶,只能一一細數(shù)這幾個月來顏家人對自己的好。爹娘也是為了自己才會開罪皇帝的,如果不是為了救他,他們根本不會用那盞燈的。顏府也不會差點招致殺身之禍。馬車晃晃悠悠的,一路暢通無阻的入了宮,最后停在一處宮殿前邊。車簾被掀了開來,顏暮雪任由太監(jiān)攙著下了馬車。他站在陌生的宮殿前心有戚戚然。好些個宮女太監(jiān)已經(jīng)眼疾手快的收拾了他的行李提到寢殿內(nèi),他卻無暇顧及。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宮門的牌匾上寫著汐月宮三個字。琉璃瓦頂,清池環(huán)繞著華麗樓閣,還有大片大片的梨樹,只是如今正是寒冬,無花可開。那位公公將顏暮雪安排好便要走了,末了還陰陽怪氣說了一句:“陛下如今還未給公子您冊封呢,如今您殿里的這些個伺候著的奴才呀,還是喊您顏公子更為好些?!?/br>顏暮雪冷著眉眼小幅度的點了點頭。這汐月宮的原主想必是個風雅的人,寢殿內(nèi)紫檀木為梁,上好的珍珠作了簾幕。屋子里還燃著香爐,只是濃烈的茉莉香味,顏暮雪喜歡不起來。他蹙著眉吩咐一個小太監(jiān)換了這香爐。他尋思了半天,讓他們重新?lián)Q了個梔子花香氣的,青煙裊裊,清淡的梔子花香味充盈著整個屋子。雕花窗沿,沉香木闊邊床,床邊布著水色紗帳,上邊還繡著大片大片的梨花,微風拂過,紗帳隨風而動,煞是好看。天色漸黑,顏暮雪就著剛剛在馬車里的坐姿百無聊賴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那些個宮女太監(jiān)忙里忙外,好似永遠忙不完。這不,才剛見他們消停些,又見他們抬著一桶桶的熱水在寢殿右側(cè)里進出。一個眉眼討喜的小太監(jiān)走了過來,笑著對顏暮雪說:“顏公子,湯池里已備好熱水,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吧。”顏暮雪愣愣的重復了一句:“沐浴更衣?”“對呀,再晚些陛下便要召您侍寢啦。”少年小貓兒似的眼睛睜得溜圓,指尖抓了抓自己的衣服,一張小臉蒼白著仿佛失血了一般。那小太監(jiān)等了有些久也不見顏暮雪動作,便試探性的喊了聲:“顏公子?”顏暮雪咬了咬唇,穿上鞋自己往翡翠屏風后面走,“我自己洗便好……你們、你們都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