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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這瓶里都沒藥了,你醒了也不知道看看,叫人進(jìn)來給你起針?!?/br> 林梵低著頭,說:“謝謝您?!?/br> 大姐笑了:“客氣什么。林梵是吧,等會去趟李醫(yī)生辦公室,給你開點藥,出門右拐,過了電梯的第二間就是。” “大姐,我……”林梵想問問自己怎么了,還有是誰把他送過來的,他現(xiàn)在還在泉豐縣么。 熱情的大姐沒有給他問出口的機(jī)會,笑著說:“小伙子還挺害羞的是吧,沒事兒,我們都見慣了,沒人嘲笑你的,一會你就進(jìn)去說自己名字,李醫(yī)生知道的?!?/br> 林梵愣了愣,緩緩點了點頭。 他摸了摸身上,是件毛衣,不是病號服,不用換衣服了。 他下了床,摸索著進(jìn)了洗手間,又在病床的座椅上找到了自己的書包。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林梵卻做了快二十分鐘。 接著他背上書包,又伏著墻走出病房。 剛一出門他就聽到有人站在他斜前方說話,一男一女,大概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林梵摸墻走過去,輕聲說:“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這里是……哪個醫(yī)院?” 被問話的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往后面退了兩步,男人說:“二院啊。” 林梵問:“哪個二院?” “建安二院?!?/br> “建安……”林梵怔怔念了邊這個名字,只覺得一陣胸慌。 那個男人真的把自己帶走了,可是……為什么要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醫(yī)院? 那對情侶覺得林梵有些奇怪,立馬走開了,林梵又扶著墻站了一會,這才緩慢的向前挪動。 他敲門進(jìn)了豪爽大姐說的辦公室,有些迷茫地說了自己的名字。 醫(y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林梵是吧,先坐下等會。” 林梵慢慢摸到凳子,坐了下來。 醫(yī)生見他這樣:“看不見?” 林梵一怔,點了點頭。 醫(yī)生道:“喲,導(dǎo)盲杖沒在身邊?家里人和男朋友也沒留下個陪你的。” 林梵聽不懂了,什么男朋友? 醫(yī)生見他低頭不說話,還以為是害羞了,笑著說:“別害羞,來,藥單開好了,你直接去樓下拿藥就行了。里面有說明,回去讓你男朋友好好看看。雖然是年輕人,但也要節(jié)制?!?/br> 林梵問:“什、什么藥?” 醫(yī)生說:“你還不知道?治肛裂的藥啊?!?/br> 林梵整個人呆住了。 醫(yī)生叫來了個小護(hù)士,幫助林梵去樓下拿了藥,直到他坐到大廳等候椅上時,才緩緩地回神。 那個男人是叫陸靖言吧,叔叔說只要自己跟了他,家里才會有錢,才能還債,堂哥才能繼續(xù)讀大學(xué)。 昨晚恐怖的記憶又涌了上來,那個暴戾又毫不留情的男人,讓他渾身戰(zhàn)栗又恐懼。 他把自己帶走了,然后丟在了醫(yī)院,是不要他了嗎,他可以回家了嗎? 林梵就這樣默默坐著,一動不動。 醫(yī)院的等候廳人來人往,嘈雜萬分,大多都不是什么可以讓人心情愉悅的對話。林梵看不見,聽覺便十分敏感,他其實最喜歡在嘈雜的地方聽別人的談話,但是他最討厭醫(yī)院。 因為總是壞消息多過好消息。 他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林梵也不知道,他早就習(xí)慣了這種日復(fù)一日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感覺,他的眼前永遠(yuǎn)都是黑暗,現(xiàn)在心里也開始漸漸暗淡起來。 有人停在了他的面前,林梵抬起頭,他看不見,可他知道,那個人在喘著氣居高臨下望著他。 “林梵?”他聽見那個人叫他。 他張了張嘴,還沒出聲,便聽見男人坐到了自己身邊,掀起一股冷氣。 “不好好在病房待著,跑這里坐著干什么?” 林梵覺得他聲音很好聽,但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認(rèn)識自己,難道是陸靖言嗎? 于是他捏緊了手中裝藥的塑料袋,鼓起勇氣問:“您是……陸先生嗎?” 陸靖言摘下眼鏡,用圍巾擦去上面的熱氣,說道:“是我,不需要用敬語。” 林梵頓時緊張起來,陸靖言感覺到了,不明白自己有這么嚇人?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李未給他打電話,說他去醫(yī)院接林梵,但是人不見了,護(hù)士和醫(yī)生說他拿了藥已經(jīng)走了。 李未以為林梵跑了,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陸靖言打電話。 陸靖言還記得昨晚,林啟杰的兒子給他的感覺還可以,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也要偶爾換換口味,于是駕車趕來醫(yī)院。 他去了醫(yī)生的辦公室,說明了來意,被醫(yī)生一頓痛罵。 說什么作為男朋友一點都不愛惜愛人的身體,把人做到肛裂不說,還讓他一個人在醫(yī)院,連請個看護(hù)都不肯,現(xiàn)在又知道著急來找人啦諸如此類。 說實話陸靖言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罵過了,他看向李未,李未顫著身子就差給他跪下了。 他出了辦公室,問李未:“為什么沒告訴我林梵受傷了?” 李未說不出辯解的話,他把林梵扔在醫(yī)院就走了,根本沒有管他除了發(fā)燒到底還有什么病。 于是只好把鍋全推到林梵身上:“是林公子讓我走的,估計是……不好意思?!?/br> 陸靖言冷聲道:“他讓你走你就走了?你是聽他的話還是我的?” 李未汗如雨下。 兩個人坐電梯下到一樓,陸靖言只是往等候區(qū)掃了眼,便看見了人群之中的林梵。 他穿著米黃色的毛衣,手里提著塑料袋,不知道在看什么。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但……莫名像脫離了人群。 周遭都是凡人用力生活的皮囊,只有他是耀眼,又干凈的靈魂。 第3章 “你緊張什么,我又不吃人?!标懢秆陨焓帜眠^他手里的袋子,拿出了里面的藥。 “滅活埃希,”陸靖言拆開了盒子,找出說明書念道,“在早晨和晚上將一薄層本軟膏涂于虛治療的患部皮膚和粘膜,用手將軟膏擠入用藥部位……” 林梵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哪里,頓時漲紅了臉,扯著自己手指小聲說:“我,我自己會弄。” 陸靖言“嗯”了一聲,換個話題問:“今年幾歲?” 林梵一怔,垂著頭心虛地說:“十八了?!?/br> “念哪個大學(xué)?” 林梵說:“建科……休學(xué)了。” 陸靖言道:“現(xiàn)在想回去上嗎,幫你找人?!?/br> 林梵身子一抖:“不用了,我……明年再回學(xué)校?!?/br> 陸靖言伸手?jǐn)r住林梵的肩膀,林梵抖得更厲害了。陸靖言掐他下巴想要吻他,林梵緊緊閉著眼,那害怕的模樣有些掃興。 陸靖言心里覺得這小東西不會來事,他百忙之中抽空來醫(yī)院接他,已經(jīng)給夠面子了,以前跟過他的男孩兒,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