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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為何,季嵐川心中大定,說話間也帶著幾分能氣死人的漫不經(jīng)心,“反正你也看不到,就當自己買了個隱形掛件帶著玩?!?/br> “你!” 還沒等白時年把話說完,感知到危險的黑貓就再次變回臨死前怨氣最深的駭人模樣,條件反射地避開對方的眼睛,白時年手腳打顫地咬住下唇,死活也不肯向面前的青年服軟。 “你不是季嵐,”死死地盯住對方游魚閃倏的左眼,白時年終于確定自己先前的猜測,“你到底是誰?!” 面對總裁爸爸時都沒有松口,季嵐川又怎么會在主角受的面前袒露自己穿越的事實,他眨了眨眼睛,無辜且真誠地答道:“我就是季嵐啊?!?/br> “一個甩掉渣攻遠離賤受后、重新煥發(fā)生機的季嵐。” 渣攻賤受。 盡管不??矗讜r年也能從字面上理解這兩個詞的含義,從未被人這樣評論,他臉色漲紅,一時卻找不到什么能反駁的話說。 在季嵐川眼中,重生后的白時年就是典型的“又壞又蠢”,他知道對方性格上的改變有八成是因為秦子珩,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在白時年決定對自己下手的那一刻,他就應(yīng)該做好接受反噬的準備。 詛咒已現(xiàn),按照往日的經(jīng)驗來說,季嵐川只要將貓魂劈散,他便可以活蹦亂跳地下床出院,可以德報怨不是季大師的作風,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定然要好好為白時年和他背后的“高人”準備一份大禮才是。 將枕下的鎮(zhèn)魂符篆反扣,被天道和貓詛雙重針對的季嵐川頓時感到一種魂魄即將出竅的飄忽,耳后紅痣漸漸凝成,先前糾纏著白時年不放的黑貓,立即渾身炸毛地盯住青年。 那是一股很可怖的氣息。 凜冽而又浩然,纖細的青年擁被坐在床上,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一把斜插在雪山之巔的利劍,注意到對方周身隱隱浮現(xiàn)的電弧,黑貓喵嗷一聲,噌地鉆進了身邊人的身體。 “呃……喵!” 骨血交融,哪怕白時年受天道庇護,也不可能在此時抵御黑貓的入侵,他雙眼圓睜,眸色也變?yōu)橛纳畹谋檀洹?/br> 以為上了人身小爺就不敢下手? 并指為劍,季嵐川鳳眸微瞇,眼中只剩下白時年眉心那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紅痣。 “內(nèi)有霹靂,雷神隱名……去!” 眼見著那抹紫光攜帶著風雷之勢向自己襲來,被黑貓附身的白時年卻根本動彈不得,金光神咒對邪物有天然的威懾,一人一貓氣機相連,眨眼之間便已經(jīng)被驚雷吞沒。 痛。 面容不自然地扭曲,白時年從未體會過如此可怕的劇痛,他四肢抽搐,當即狼狽地癱倒在地蜷成一團。 在那道仿若天罰的驚雷面前,他心中所有的陰暗都無所遁形,丟開所有借口直面自己的丑惡,這種感覺,就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當眾扒光般難堪。 按理來說,以季嵐川對道法爐火純青的掌控,哪怕有臟東西附著人身,他也能輕而易舉地分出陰陽二界、保證自己只劈鬼而不傷人。 可對于白時年這種人,有仇必報的季嵐川,絕不會再心軟讓對方好過。 耳后紅痣漸漸散開,原本在白時年體內(nèi)張牙舞爪的黑貓也化為虛影輕輕跌落,貓詛已破,幾個城區(qū)外的許道生,立時便跪在法壇前“哇”地一聲吐出血來。 曾經(jīng)掐死過黑貓的指尖黑氣繚繞,很快便將那里的皮膚侵蝕得和老人一般枯瘦干燥,許道生從未見過這種身懷詛咒還能馭使雷霆的怪胎,猝不及防便被對方劈得身負重傷。 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到自己面前顯擺。 確定冥冥中傳來的反饋仍舊屬于許道生,季嵐川強忍身體的不適,冷著臉看向地上雙眼無神的白時年:“他問你要了什么報酬?” 詛咒破開,那被青年刻意保住一命的黑貓便只認得白時年血液的氣味,它陰測測地盯著對方的咽喉與眼睛,似乎是在琢磨著從哪里下口比較方便。 感官遲鈍卻又能感受到神經(jīng)末梢傳來的綿密刺痛,白時年驀地想起了前世自己車禍身亡時的可怖場景,那是他重生后最想避免的結(jié)局,可是在這一刻,四肢大開狼狽倒地的他,似乎又和前世有了微妙的重疊。 如果能夠選擇,他寧愿自己被車撞死,也不愿這樣卑微地匍匐在季嵐腳下。 “兩百萬,”仿佛又死過一次,衣服被冷汗浸透的白時年撐地起身,并沒有再次固執(zhí)地和青年嗆聲,“還有秦征的頭發(fā)或血液?!?/br> 果然。 不動聲色地將鎮(zhèn)魂符篆攥在手心,季嵐川平靜地看著白時年挪動雙腿顫巍巍地離開,目光兇狠的黑貓緊隨其后,好似一道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濃重陰影。 故意破除詛咒只留媒介,季嵐川就是要讓白時年對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害人終害己,如果所謂主角必定會得天道偏愛,那就讓他來當這個打破規(guī)矩的“反派”。 “你不是季嵐?!?/br> 精神恍惚地向外走去,白時年握住門把低聲喃喃:“如果是輸給你……” 后面的話季嵐川沒能聽清,三魂七魄被人強行抽離的痛感讓他一陣耳鳴,幾乎是在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便砰地一聲重重摔在床上。 是因為身為劇情中心的主角否認自己的存在? 感覺到天道對自己猛然加劇的排斥,季嵐川咬破舌尖,拼命念動神咒拉扯住自己即將被拖出rou身的魂魄。 “太上臺星,應(yīng)變無?!暧谰茫菬o喪傾?!?/br> 失去水分的唇瓣不斷開合,青年手背上未被處理的針孔更是漸漸溢出新的血液,用盡全力抬手拍下床頭的呼叫鈴,季嵐川很快就不能再自如地cao縱原主的身體。 還不能走。 那枚戒指他還沒來得及戴。 意識開始飄忽,季嵐川眼前忽然出現(xiàn)各式各樣熟悉的畫面干擾己身思緒,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醫(yī)護人員的腳步和詢問聲,他卻根本沒有時間能去回應(yīng)。 逼仄混亂的筒子樓、白雪皚皚的郊外孤山,笑瞇瞇沖他招手的師傅,還有那個在遠處溫柔注視著他的男人…… “秦征?!?/br> 無意識地低喃出聲,季嵐川口中安神定魂的法決立刻中斷,魂魄離體,被慌忙推向急救室的青年霎時便沒了呼吸。 若是有其他天師在此,定然能看出對方頭頂雙肩微弱的魂火、還有那漂浮在病床上空的七魄。 礙于鎮(zhèn)魂符篆的強大,那半透明的虛影還剩整只右手與rou身相連,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電梯門“?!币宦暤亻_啟,衣發(fā)凌亂的男人腳步匆匆,不由分說地攔下了推往急救室的病床。 “先生,您……” “抱歉,少爺他……” 自動過濾醫(yī)護人員與鄭叔的周旋,秦征越過人群奔向青年,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在此刻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