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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的觸動,這首曲子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名字?”眉眼彎彎,青年周身的冷意化開,仿佛一下子被人從云端拽入了塵世,“沒名字,就是臨時拿三段小調拼湊了一下。” 所幸這本事陪了他九年,就算換了個殼子也不會生疏。 望進青年笑盈盈的眼底,秦征沒來由地產(chǎn)生一個疑問:“你真的愛秦子珩?” 這的確是個很荒唐的問題。 看著對方錯愕的表情,秦征也覺得最近的自己不太正常,青年一言一行毫無破綻,就連秦征自己,都不曾懷疑過季嵐對秦子珩的愛意。 可他卻莫名其妙地感到別扭,就好像……就好像他那個便宜兒子配不上對方似的。 堂堂秦氏繼承人配不上一個大學都沒畢業(yè)的小白臉,這話要是讓外人聽到,肯定會讓對方覺得秦三爺?shù)哪X子有問題。 “愛情也會變成一種習慣?!蹦@鈨煽傻鼗卮穑緧勾ú]有將話說得太滿,他不可能和秦子珩糾纏一輩子,總有一天他會了結因果做回季嵐川。 杯中的香檳見了底,秦征這才驚覺自己對小輩的感情生活太過關心,他不習慣這樣失控的自己,便強行將對話引回正題:“朵朵的病因?” 一秒從“知心公公”轉到“高冷霸總”,季嵐川不費吹灰之力地跟上秦征的變臉:“她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琀?!?/br> 怕對方不知道這些生僻名詞,他還特意補上一句:“就是放在死人嘴里的葬玉。” 有云:琀,送死口中玉也,Z國古時注重喪葬文化,常有匠人雕刻玉蟬做琀,取其“蟬蛻復生、靈魂延續(xù)”的寓意。 不過季嵐川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哪個因為玉琀死而復生。 “漢朝盛行蟬形玉琀,但其他朝代卻并非都拘泥于這一種形狀,霍小小姐脖子上掛著塊玉魚,我看不出它的年代來歷,只能看到它上面附著的煞氣?!?/br> 其實這也不能算作霍老走眼,畢竟玉琀沒有明確的形制,只要不是親手從亡者口中取出,輾轉多方后、哪個還能猜出它真正的來歷。 為了保證“死不空口、尸體不化”,制作玉琀的材料大多品相極佳,以霍老的格調,會挑中它也不稀奇。 見秦征還是皺著眉頭,季嵐川主動為老板排憂解難:“小孩子體虛,被邪煞入體也是常事,只要把玉魚摘了,霍小小姐很快就會‘痊愈’?!?/br> 一想到不用冒著辣眼睛的風險捉鬼,季嵐川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連帶著那點思念師傅的愁緒,都隨著任務完成而煙消云散。 可還沒等季嵐川輕快過三秒,他就看到秦征薄唇微張:“能不能不摘?” 不摘?難道秦家與霍家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深仇大恨? 腦海里瞬間涌現(xiàn)無數(shù)豪門狗血橋段,季嵐川卻從秦征看向霍老的那一眼中找到了答案。 “玉魚是霍老送的。”面無表情地解釋一句,秦征看上去仍然是那么氣勢逼人不近人情,季嵐川沒忍住偷笑了一下,發(fā)覺秦三爺?shù)碾[藏屬性竟然是嘴硬。 說句不想讓霍老自責有那么難嗎?非要七拐八拐地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將手中的空杯交給路過的侍者,季嵐川做出一副猶豫狀:“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我需要借三爺?shù)墓Φ陆鸸庥糜??!?/br> “怎么用?” “一滴血?!?/br> 秦征的一身大功德,平日里都隱藏于血rou之中,季嵐川想引它出來,要么就要把對方帶到城西帝王陵那種寶地、要么就要等對方DIY后…… 咳咳。 打住后面危險的聯(lián)想,季嵐川表示自己還是有那么點節(jié)cao在,所以他正經(jīng)臉色,大著膽子問男人要了一滴血。 煞氣需要靈氣化解,但霍朵朵已經(jīng)不適合用風水局緩慢轉運,要想在今晚將事情搞定,就只有利用秦征身上的功德金光才行。 不動聲色地將青年拽到無人角落,秦征松開對方:“你最好沒在耍我?!?/br> 童叟無欺,抹上就行。 偷偷在心里皮了一句,季嵐川小綿羊似的笑得溫良,很好奇秦征會用什么方式傷害自己。 三分鐘后,舉著左手的秦三爺青筋直跳:“我只有槍?!?/br> “那我去找把刀來……”想都沒想地看向不遠處的西餐區(qū),季嵐川在下一秒就感受到了男人的殺氣。 “在壽宴上持刀傷人,你敢?” 不敢不敢您是爸爸。 撥浪鼓似的搖頭,季嵐川看著對方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忽地腦子一抽福至心靈:“要不……我給您咬開?” 第19章 這話剛一出口,季嵐川的心里就涼了半截,以秦三爺慣有的風格來看,他八成要被當眾罵一句不知檢點。 狗血害死人啊。 懊惱地閉眼,黑發(fā)青年飛速道歉:“對不起我這就給您……” “可以?!?/br> 后半句話胎死腹中,季嵐川好懸沒被一口氣直接嗆死,他表情呆滯地張了張嘴巴,心中有無數(shù)彈幕在瘋狂刷屏—— 總裁爸爸你怎么了?總裁爸爸你醒醒??! 咬手指這種橋段、不是只有主角攻受間才會發(fā)生的趣味py嗎? 大抵是自己也覺得尷尬,秦征故作平靜地清了清嗓子:“現(xiàn)在就要?” 這什么用詞?事情變得更奇怪了啊喂! 吐槽之魂熊熊燃燒,季嵐川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表情,接著又大腦當機道:“晚、晚點也行。” 不遠處舉著托盤準備上前提供服務的侍者腳步一轉,權當自己什么都沒有聽清:沒想到啊沒想到,禁欲三爺?shù)男∏槿?、私底下居然這么猴急。 接下來的時間里,季嵐川全程都在神游天外,不知秦征私下里使了什么手段,最后居然是由他們兩個送霍朵朵回家。 “說了一半實話,”見青年眼中的好奇藏都藏不住,秦三爺心情愉悅道,“霍老很精明,謊話絕對騙不過他?!?/br>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才是說謊的最高境界,秦征隱下玉琀煞氣不提,只說霍朵朵受了邪祟沖撞、而他身邊的季嵐川恰好精于此道。 盡管對邪祟一說抱有懷疑,但本著對秦征人品的信任,霍老還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地點頭同意,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對季嵐川觀感不錯,若是換了白時年來,霍老八成會直接用拐杖把秦征給打出去。 因為秦三爺很不習慣小孩靠近,所以現(xiàn)在霍朵朵正昏沉沉地靠在季嵐川懷里,六歲大的女孩眼下滿是淡淡青痕,一看就是最近沒能好好休息。 感受到青年周身清正平和的氣息,霍朵朵蹭進對方好聞的懷抱,有氣無力地嘟囔了句難受。 五六歲的女孩,本該是最玉雪可愛的年紀,看著勉強能算作自己侄女的孩子這副樣子,秦征掩下眸中的波動,抬手示意司機開向霍宅。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