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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與我成親,對我的好,對我的順從,只是為了讓我在有生之年有個美好的回憶,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鐘寧閉眼。若你心里真的有我,為我活著。這是他對自己的心思,是他一直要求,而自己不肯給的。一想到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又哄又騙的傻樣,鐘寧不由得心疼起來。易地而處,你會對我放手嗎?怎么可能?但,自己錯得多離譜呀,真心當(dāng)然得拿真心來換。轉(zhuǎn)著小指的紅線,鐘寧終于開口。「大敵當(dāng)前,計劃生變,師尊不惱嗎?」靳十清不在意地聳聳肩膀。「人生在世,但求無憾,盡性為之吧。」兩人對望,鐘寧在靳十清的目光中尋到了然。他總是這樣,像是對什么都沒計劃,沒想法,可轉(zhuǎn)瞬之間,又出了千萬招。「兄長果然是兄長?!拐f完,不等回話,沖了出去。靳十清苦笑。他等這一句兄長,足足等了十年。那人呢?什么時候才會等到他的?*****入夜,殷大門主躺在屋頂上,聽著風(fēng)聲,屋里的人聲,還有某人躍上屋頂?shù)穆曇簟?/br>殷昊承知道靳十清來了,鐘寧已經(jīng)同他談了一下午。兩人談了什么,殷昊承心里大概有底。所以,他是來告訴自己結(jié)論嗎?但,鐘寧沒說他以為的那些,只是跟著躺下,看著逐漸昏暗的天空。許久才道?!搁T主不餓?」幾日沒說話的兩人,開頭的第一句竟是問吃食。殷昊承心冷,搖頭。「目前不餓?!?/br>鐘寧抿唇?!敢癸L(fēng)不寒?」殷昊承聲音更寒?!干锌扇淌??!?/br>鐘寧早知道只要大門主不理人,就是這樣的局面。雖然沒多大意外,但一向被殷昊承捧在手里,呵護倍至,如今被他這樣冷漠對待,心情更加低落?!搁T主不想知道我與師尊談了什么嗎?」殷昊承沒回答,連眸子都沒啟。一付你要說便說的模樣。鐘寧看著他,呼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怨懟,自顧自地道。「此次原想由蕭玉琛那里下手,但,現(xiàn)下改變了主意……」他注意到殷昊承根本連動都沒動,甚至連眨眼也沒。鐘寧看著他,沒來由地想到上回他因為生病遠離自己的事,這一次,他的理由還是為了自己。倘若真的不在意,就不會夜夜睡在屋頂上,如果真的無心,又怎么會躺在這里?鐘寧想著,心頭酸酸的,接著,直截了當(dāng)?shù)卦竭^去覆在殷昊承的身上,將自己的唇貼著他的唇,蹭著,吻著,當(dāng)他試著將舌頭探過去,沒一會兒便勾纏起殷昊承的舌頭,兩人火熱地交纏,吻了許久才分開。鐘寧看著殷昊承,雖然他飛快地將視線掩上,但他還是瞧見了他對自己的在意。他該感謝他對自己永遠如此坦白嗎?鐘寧想著,直勾勾地望著殷昊承半合的眼睫,輕道?!高€生氣?」「我沒生氣?!?/br>「這些天你都不理我,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走過來的話,你就不會再管我了吧?」他那做得來這樣的事?殷昊承抬眼,綠色的眸子里盈滿無奈?!改氵@樣想我?」鐘寧搖頭,雙手搭在他的胸膛,更加放肆地依靠著他。「我不知道該怎么想,對你,對我,對我們都是?!?/br>「但你來找我,代表你有結(jié)論了?」鐘寧點頭?!傅拇_?!乖谝箨怀械淖⒁曄?,有些艱難的開口?!敢箝T主,我需要你幫我?!惯@句話分明就是廢話,就算自己不說,為了自己,他肯定不會旁觀。果然,他連回應(yīng)都沒。「你一定得幫?!圭妼巼@了一口氣,將手貼上他的臉,他就不信,他感覺不出來自己有多冷,多期待回到他身邊。他在殷昊承抬眼望著自己時,說出他想聽的話。「殷門主,因為你,我變得貪生怕死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負(fù)起責(zé)任來?」這似是無賴的話,在殷昊承耳里卻成了天籟。殷昊承看著鐘寧,雙唇微張,綠色的眸子倏地水光閃閃,一下子便聚了起來,模糊了視線。鐘寧以為他會笑,會抱著自己猛親,接著把自己壓到,也許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起他們都愛做的事來,但他居然哭了。止不住他泛流的淚水,鐘寧顫著手指,輕輕地抹著他的臉,透過指尖傳來溫?zé)嵛竦母杏X,真實又深切得讓人心傷。「昊承……」鐘寧刻意問道。「不想答應(yīng)嗎?」這些日子,他肯定比自己難受千萬倍。聞言,殷昊承連忙搖頭,顫著聲音道?!肝掖饝?yīng),當(dāng)然答應(yīng)?!惯@是他等待好久的結(jié)果,雖然兩人已成親,知道他對自己有心,但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才真正覺得踏實,感覺到鐘寧的人和心真的屬于自己。鐘寧湊向前去,親吻他的眼淚?!改怯行吕少目薜帽刃履镒舆€傷心的?」天底下有那個傻瓜這樣被死賴著還能開心地哭出來?殷門主,這輩子我不賴定你,還能賴誰?殷昊承揚起嘴角,又哭又笑?!改悴灰部蘖??」他邊說邊伸手撫了他的眼角。鐘寧在撫摸他溫暖的手時,碰到自己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頰也是濕的。自己也哭了嗎?他抿唇道?!肝疫@是心疼你?!?/br>這是他們成親那晚說過的話,沒想到這一次角色居然互換,看著對方,同時想起這事的兩人會心而笑。在許多年之后,當(dāng)他們因為某事想起今夜,是否也會如此笑著?一定還有更多更值得記憶的事,一定還會發(fā)生更多更好的事。鐘寧伏在殷昊承懷里任他吻著。為了見證那一刻,他絕對要努力活得久一點。接著,殷昊承起身,將他抱著從屋頂跳下去。鐘寧眨眼。殷昊承笑笑地道?!肝茵I了,困了,況且,夜風(fēng)太冷。」鐘寧想起他的不餓和尚可忍受,順勢勾上他的頸項。「門主。」殷昊承應(yīng)了一聲。鐘寧沒說虧損的話,反而親了他一口,朝他揚了揚手指的紅線?!笟g迎歸來。」殷昊承揚起嘴角,目光跟著柔軟?!笟g迎歸來?!?/br>兩心相屬,終于歸來。*****清晨的練武場因為早起的兩人恢復(fù)了榮光。但看見鐘寧左手持劍,枕邊人殷昊承忍不住瞇眼。瞞著瞞不識,識著不能瞞。鐘寧兀自說道?!赴嬴P朝陽有一段獨舞,用的是雙劍?!顾L年用右手使劍,真要耍起雙劍也不是不行,但總有幾分不順,左手力道明顯不足。大梁之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