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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苗萍堅不可摧的外殼終于有了裂縫,她看向了馬晉鵬,隱隱不安??稍谧=芸磥磉@并不算悔過,只是她沒想到薛業(yè)居然記得這么清楚。 “本人正式對4年前的賽中興奮劑事故提出重審申請,希望檢察官和聽證員記錄?!毖I(yè)朝那邊深深鞠躬,“那件事對我造成巨大影響,希望聽證能還我一個真相,公告當年的禁賽是被栽贓了,我……我還想繼續(xù)比賽。我的陳述完畢,沒有要說的了?!?/br> “下面請當事人進行最后陳述。”主持人說。作為公職人員,必須不偏不倚。 他們會怎么說?薛業(yè)回到座位,等這出戲的落幕。 “本人馬晉鵬?!瘪R晉鵬朝向正前,“拒絕最后陳述。” “本人苗萍。”苗萍也看向正前,“拒絕陳述?!?/br> 成了。陶文昌心底冰涼,雖然讓祝杰說中,最多控告他們賣藥。但薛業(yè)和尹澤破釜沉舟的自曝讓他們暫時沒法為自己開脫。 萬一證言矛盾,他們就完了。 主持人朝兩側示意,緊繃的臉微微動容:“我宣布,此次聽證會到此結束,本人將根據(jù)聽證筆錄寫出報告上報本局負責人。請聽證參加人員留下,核對聽證記錄。下面請旁聽人員按照秩序退場?!?/br> 馬晉鵬動了,苗萍動了。只能到這一步了嗎?薛業(yè)咬緊牙根,恨自己沒用。 陡然間背后有風。薛業(yè)往后看,是杰哥。他單手撐在椅背上翻越安保人員的防護。再后面,是陶文昌,是白洋。 再后面是傅子昂。他們像無法阻攔的暴力潮汐,為同一個目標,朝最前排蜂擁而至。 第119章前仆后繼 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人是陶文昌。聽證主持人宣布當事人退場,身旁一直冷靜的祝杰反手撐著前排的椅背,一個跳躍。 明明是個中長跑的,原地起跳能力不輸給自己這個專業(yè)跳高的。連喊一句的時間都沒有,陶文昌連同白洋迅速包抄,左右兩翼將其攔住。 但真沒攔住。剛起身準備往外走的傅子昂也回頭了,兩個箭步繞過祝杰。 這他媽的!陶文昌的小腦筋在兩秒內繞地球轉了半圈,要完。 聽證會雖然不是正式的法庭,但是也具有法律效力。擾亂聽證秩序照樣要追究責任。他抬手就是一個拖拽,試圖把沖刺中的傅子昂攔下來。 但真沒攔住。后方遭遇沖擊式的撥擋,沒看清楚是誰,就知道有人把自己給撞開了。 嚴峰。媽的,陶文昌奮起直追,這幫人都什么品種,不愧和薛業(yè)一家人?,F(xiàn)在唯一的幫手只剩下白隊,陶文昌用余光尋找白隊身影,希望他攔住一個。最起碼不能上演首體大群毆事件。 安保人員訓練有素,反應機敏,朝旁聽席迅速靠攏。就在他們即將碰到帶頭鬧事的祝杰的剎那,一個肩膀將他們直接攔到了外圈。 完蛋,白隊倒戈了!陶文昌痛恨自己腦子有包,白隊一直欣賞薛業(yè)的能力,怎么會真心攔著祝杰。 他巴不得祝杰沖上去揍人! 可是不能揍啊,揍了要被拘留,嚴重還有刑事責任。陶文昌學習不好也知道聽證打人的后果,握緊雙手,雙腿蓄能,在一片兵荒馬亂中邁開。 抓祝杰,就是他下一秒的第一想法。別人打馬晉鵬和苗萍興許是為了出氣,野逼興許是為了打死。祝杰就在他前方,前進的路線被傅子昂攔住,然后嚴峰趁亂跳出第一排的座椅,率先沖出了安保人員的包圍圈。 這是干嘛呢?人墻戰(zhàn)術?陶文昌眼看祝杰的猛攻被傅子昂換下,突然懂了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打人要拘留,運動員的身份還要背處分。傅子昂因為內疚而動手,他不會讓祝杰先一步碰到馬晉鵬。但是嚴峰作為師兄,不會看著師弟犯錯誤。 這是一場明知故犯的爭搶,搶的是處分和停賽。 “祝杰!”他終于抓住了,“你別犯傻!你現(xiàn)在身上有處分!” 他以為祝杰會掙動,會不分敵我的動手,但是沒有。僅僅用一個眼神就將陶文昌的腕子扼斷了,感覺到了疼痛。 這樣的眼神,陶文昌沒見過,也經不起。從祝杰那雙具有攻擊性的眼里,也是第一次。 有脆弱,有憤怒,有迷茫,有躁動。但更多的,讓陶文昌看到了他的無奈。 祝杰他也沒有辦法。 于是陶文昌松開了手,半秒不到眼前的人沖了出去,換作他擋住身后的安保人員。 算了,拘留就拘,停賽就停。一起鬧事,一起扛了。 陶文昌松了手,祝杰也沒料到他會松手。張蓉沒有攔他,似乎瞬間失明,看不到他故意犯錯的行為,或許是縱容,或許是知道攔不住。越來越多的安保從檢察官席的后方沖進內場,但怎么也攔不住這幫練體育的孩子。 他們像滾動的原木一樣。 移動速度快、勢頭猛,前赴后繼,攔一個,另一個鉆空子。后面還有幾個搗亂的,像是提前計劃好。 怎么攔得???根本攔不住。聽證會不是正規(guī)法庭,沒有訓練有素的法警人員,更何況這些大學生不要命一般兇猛,很快,防線全面崩潰。 鬧出一場小規(guī)模的暴亂,無人能擋。 祝杰又一次被嚴峰攔了,搞不明白他們在做什么,偏偏要和自己搶。那一邊,安保在催促當事人安全退場,祝杰壓住嚴峰的肩頭往前躥,嚴峰剛要追又被傅子昂攔腰抱起來。 傅子昂從不知道自己力氣這么大,恨師弟受委屈自己無能為力,恨當年一念之差直接改變了師弟的運動生涯。無論如何,馬晉鵬必須被他揍,誰也不能搶。 師兄也不行! 像浪潮一樣,僅僅幾秒沖到了聽證檢察官的位置。就差幾米,祝杰從最近處的安保身邊掙脫,肩頭有布料撕裂的聲音。 襯衫崩了。 連同一起崩的還有領帶。在與安保的拉扯之間,溫莎結被扯得不成樣子,胸前透明的襯衫扣也飛了幾個。 薛業(yè)和尹澤傻站在原地,看著人潮從最后排涌向了最前。他已經做好打算,等馬晉鵬離場的時候沖上去,把這場浩劫的罪魁禍首捶飛。 只是他算錯一步,這間屋子里有人動作比他還快,比他還想報這個仇。 祝杰最后撲了一步,馬晉鵬和苗萍驚慌失措的臉僅僅隔著一個人。他終于看清這兩人的長相,五官和神情都這么清晰,與他的仇恨對上號。左右兩臂都有人拉,甩不開。 刺啦,昂貴的西裝被扯破肩線,白色的襯衫藏在月牙形的破口里。祝杰被傅子昂抱住腰動彈不得,卻高高地舉起了拳頭。 “傅子昂!”嚴峰晚了一步。 祝杰的拳頭在往下落,馬上,馬上。不能再為薛業(yè)做什么,為他打一頓畜生。 “閃開!”強大的抓力落在祝杰和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