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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一口氣跑到東校門,竟然有個一瘸一拐的人朝自己招手。一頭柔軟的黑發(fā)被狂風欺負來、欺負去。 “你怎么來了?”薛業(yè)趕緊停下,“張釗呢?他怎么不陪著你?” 蘇曉原剛要給薛業(yè)打電話,穿著羽絨太空服,圓圓胖胖地走了過來:“誒呀,這么巧……我……我今天……” 我奉陶文昌之命,過來拖住你。至于為什么拖住你我也不知道。 “我來看看你的學校?!碧K曉原塞給薛業(yè)一把巧克力,“張跑跑去參加校聯(lián)賽了,我沒事干,我來找你玩兒的。” “找我玩兒?玩兒什么?”薛業(yè)的心剎那間靜了下來,像回到高中時代,每天無憂無慮地跑步、作業(yè)、月考。攢點錢給杰哥花,兩個人晃著腿,在一中的領(lǐng)cao臺上歇著。 蘇曉原說話像溫柔的雨聲:“嗯,你帶我參觀一下首體大吧,我還沒來過呢。北體大我去過,一天都逛不完。” “哦,哦……行啊,不過就參觀半小時,我有急事?!毖I(yè)把蘇曉原的書包順手扒下來,帶著他慢慢往回走,“躲我后面,風大?!?/br> “好,薛業(yè)你慢點,我不著急?!碧K曉原小步緊跟。 拳斗場的吧臺邊上很熱鬧,唯有一個人坐得最遠。陶文昌很警惕地觀察這一切,和田徑場簡直兩個世界。 沒有規(guī)則,只有強弱。連他的血性都被激活了,想上場試試。但也止步于想象,沒有幾年的拳齡,上場會被揍到親媽不認。 真挺刺激!預熱賽打了兩輪,再有半小時是積分賽,祝杰那場。 蘇曉原的微信發(fā)過來,說已經(jīng)把薛業(yè)拖住了。陶文昌默默念叨,千萬拖住啊,薛業(yè)要是見到祝杰挨打,估計場面又要一度混亂,變成夫夫混合雙打。 作者有話要說: 張釗:昌子你找死吧!為了幫祝杰拉上我大寶貝兒! 昌子:我太難了。 第77章豬隊友 16強的公共休息室在籠井一層,設備簡陋,不隔音,能聽到預熱賽的兇猛呼聲。 黑壓壓的墻,祝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眉梢的傷只留了疤,耳垂還沒好,嘴角好得差不多了。旁邊一部架好的手機,他靜靜地看,放著沈欲給自己發(fā)來的視頻片段。 戰(zhàn)斧KO對手的瞬間,和他慣用招數(shù)。每一段底下都有大段文字注解,包括戰(zhàn)斧近半年受過的傷。 臨時抱佛腳沒可能管用,肌rou不產(chǎn)生記憶,看再多的視頻也是無濟于事。他懂,沈欲更懂,發(fā)這些視頻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 讓祝杰清楚戰(zhàn)斧的體格和他的拳力到底有多猛。 他用重拳,不走技術(shù)型,確實猛,比祝杰打過的那些新人,seven、shot都猛。這里就像金字塔,霸據(jù)頂端的人是沈欲,4強、8強、16強,表面看只是數(shù)字和排名,實際上差著質(zhì)的飛躍。 1500米比賽同樣,健將級別標準用時為3分48秒,國家一級運動員的陣營里跑到3分49秒、3分50秒的大有人在,但這至關(guān)重要的1秒提速不到位,身體強度的差距瞬間拉開一個等級。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行就是不行,數(shù)據(jù)證明一切。 還有一刻鐘開籠,祝杰只能盡量找戰(zhàn)斧暴露出來的弱點,熟悉他的打法和節(jié)奏。同時,指腹挖出一塊塊固體凡士林,抹在皮膚相對薄弱的地方。 嘴唇、眉骨、鼻梁、下頜、鎖骨、肩…… 戰(zhàn)斧值5萬塊,沈欲說的。祝杰原地交換腿跳躍,開始小熱身。戰(zhàn)斧上半身的攻擊太猛,拳擊戰(zhàn)架必須調(diào)整,要最大限度、不計代價地隱藏自己的弱點。 這是一個會給對手制造外傷、攻擊傷口的拳手。祝杰朝空氣揮拳,調(diào)試著扎繩,對這5萬塊虎視眈眈。 首體大的校區(qū)里一片祥和熱鬧,薛業(yè)帶著蘇曉原慢慢溜達,小心避開人群:“張釗參加校聯(lián)賽,怎么沒帶上你?” 要不是杰哥禁賽,冬季校聯(lián)賽肯定也參加。 “因為他……比賽忙啊?!碧K曉原胡亂地扯謊,“你的腰好些沒有?讓我看看,讓我看看?!?/br> “好多了,我現(xiàn)在做著三維立體復位牽引,和腰椎小關(guān)節(jié)松懈,復健訓練也跟得上?!毖I(yè)撩起羽絨服,“平時戴護腰?!?/br> “誒呀呀呀,你怎么這么多汗?快遮上,快遮上,褲頭邊邊都叫我看見了,幸虧我不告訴別人……”蘇曉原嚇得趕緊把他掀起來的羽絨服拉下去,“別吹風,張跑跑也是,出一身汗就愛吹風,萬一吹病了多難受啊。你們這些體育生不聽話的?!?/br> 薛業(yè)覺得他小題大做,從小身邊全是運動員,體格一個賽著一個強?。骸拔疑眢w好,你餓不餓?” “餓?!碧K曉原走不快,穿行于體校的男生堆里格外無助,“我請你吃飯吧?!?/br> “還是我請你吧?!毖I(yè)說,剛好路過一洼凍成冰的積雪,他抄起蘇曉原的腰把人搬過去,“你……腰真細,張釗餓著你啊?” 蘇曉原冷不丁被搬了一把,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姑娘,紅著臉搖了搖頭:“我飯量可大了,不長rou,咱們吃什么去???“ “食堂吧,可吃完我就得走,杰哥有事?!毖I(yè)恨不得腳下踩風火輪,但還是拉著蘇曉原進了東食堂,點了一桌菜,“嘗嘗,我們學校的飯……還行?!?/br> 蘇曉原真的餓了,不客氣地搓搓手:“你就是太挑食,這次見比上回胖了點,看你沒事我放心了。” “?。俊毖I(yè)摸摸下巴尖,“我胖了???” 完了完了,杰哥還嫌自己沉呢,肌rou都快練回來了。 蘇曉原嗦嗦面條,被風吹倒的呆毛豎立起來:“你那陣子,瘦的我害怕……嗯!你們學校的酸豆角真好吃!” “慢點,我又不跟你搶,吃這么快我他媽真以為張釗那個二逼餓著你。”薛業(yè)給他夾了個溏心煎蛋,“這個也好吃?!?/br> “你不是只吃熟雞蛋嗎?”蘇曉原咬下去,“好吃!” 薛業(yè)用筷子挑開蛋白,guntang的金色蛋黃流到米飯上?!敖芨鐞鄢?,我陪著他吃習慣了?!?/br> “哦……”蘇曉原的聲音小了下去,“他對你怎么樣???總覺得祝杰兇死了,老怕他打你?!?/br> “杰哥?杰哥不打我,杰哥好?!毖I(yè)心不在焉,“杰哥今天有一場拳,他打架禁賽了,現(xiàn)在打黑拳,賺錢供我訓練,吃完飯我得趕過去?!?/br> “什么!”蘇曉原吸著筷子尖。昌子只說拖住薛業(yè),沒說為什么。祝杰是體育生竟然被禁賽了? 拳斗場里的人都瘋了,陶文昌也瘋了:“打丫!打丫?。 ?/br> 祝杰咬死了護齒,重重地呼吸著。吊燈變成一圈會反光的飛行物,從他的左眼視角蕩到右眼,再蕩回去,左眼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靠著鐵籠,兇猛地架著標準的防守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