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也恨他啊,讓他牛逼,配速再高還不是禁賽了?!?/br> 惡言惡語包圍著薛業(yè),把他的恐慌往極限逼迫,臉陰沉得可怕。一個運動員的驕傲、心血,十年如一日的磨練、傷痛,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他經(jīng)歷過,他感同身受。無能為力的痛苦壓住了他,薛業(yè)望著天空,喘不過氣來。 那不是別人,那是杰哥啊,怎么會…… “那個就是,我哥哥?!弊D床欢@些字,哥哥的照片在前面貼著,急得身體傾斜要往前湊。薛業(yè)立馬清醒,抱著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祝墨不喊也不反抗,任他抱著走遠(yuǎn),一直走進(jìn)食堂??蔁o論走到哪兒都逃不開這個噩耗,總有人眉飛色舞談?wù)撝?,傳聽體院惡名昭彰的祝杰終于被禁賽的好消息。 都他媽閉嘴,杰哥不是壞人啊。薛業(yè)愣在原地,出神地看著外人的表情。 杰哥從來都是學(xué)校人緣最差的一個,被人誤會也不解釋。那些人都等著看他出事,等著看他有多慘??山芨绮皇菈娜税 ?/br> 鼻子不爭氣地酸了,切膚之恨。 “哥哥不好?!弊Dн^來,摸了摸薛業(yè)的下巴,開始聞他噴過香水的脖子。 薛業(yè)心里一沉,找到座位把祝墨放下。她不說話的時候和杰哥很像,像對什么都沒興趣,其實什么都想看。 “你哥哥……”半晌,薛業(yè)終于有了表情,牽強(qiáng)扯動嘴角,“你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別記錯了?!?/br> 祝墨眨了眨眼,肢體動作很少。“哥哥墜好。” “嗯,哥哥墜好了?!毖I(yè)呆看著她,不爭氣地想要抽煙。他和旁邊的人要了一根,叼上卻沒有點。 不一會兒,他把狠狠嚼癟的過濾煙嘴吐出來,以為自己撐得過但他錯了,低頭的時候,眼眶燒得通紅。 祝杰走過公告欄只瞥一眼,看笑話的人不少。他一向冷漠,輕蔑地掃回去,沒人敢和他直接杠。 唯一擔(dān)心薛業(yè),腦子里一根筋,比賽的事看得很重。祝杰摸著手機(jī),電話心有靈犀地響了。 “杰哥?!毖I(yè)面前兩碗餛飩,自己吃一個,給祝墨喂一個,“祝墨突然說……想你?!?/br> “她想我了?”祝杰問,“你呢?” 薛業(yè)第一次主動打給自己。 “我……也想?!毖I(yè)給祝墨擦擦嘴,“杰哥,公告上……真的假的?” “沒事。”祝杰又路過一個公告欄,“半年就好?!?/br> “真的?” “真的啊。我騙過你么?”祝杰說,“歷史月考AC選BD那次不算,我他媽又沒背答案。” “哦……那行,杰哥你放心,我沒事,你也別往心里去?!毖I(yè)看旁邊,“小粉絲要和你說話?!?/br> “誰?”祝杰沒聽清。 “哥哥墜好?!弊D搪暷虤獾貜?qiáng)調(diào),“我捶洗他。” 祝墨。祝杰放下手機(jī),仍舊不相信她將來能長過1米5,小不點。他繼續(xù)往前走,再一次摸出手機(jī),打給張權(quán)。 “小孩你至于起這么早嗎?”張權(quán)打著哈欠。 “運動員,習(xí)慣了?!弊=艹掷m(xù)逆行,“明天去,給我留個位置。” 張權(quán)坐了起來。“你他媽來真的?。克懒瞬回?fù)責(zé)啊?!?/br> “死不了?!弊=芘c旁人錯身而過,“給多少錢?” “按積分和場次結(jié)錢。不過打拳的都有諢名,沒人用真名?!睆垯?quán)又躺回大床,“小孩,叫什么啊?” 祝杰看向了天,并不是很藍(lán)。薛業(yè)很喜歡看天,高中經(jīng)常望天發(fā)呆,眼里存滿了不甘心?!皊ky,海報上那筆獎金,我要定了。” 薛業(yè)剛剛擦好桌子,祝墨指著胸口看他:“衣服沒洗?!?/br> 衣服?薛業(yè)仔細(xì)一看,黑衣服上有牙膏漬,肯定是陶文昌帶她刷牙不小心?!皼]事,能洗,等我上完課帶你回去洗……” 上課?薛業(yè)一開始是這樣打算的,瞬間變了口風(fēng):“帶你去買新的?!?/br> 祝墨持久空洞的黑眼珠有點亮了。 帶著祝墨逃課,擱在昨天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薛業(yè)清楚自己的本事,和成年人相處都有問題,小孩子更是令他焦頭爛額。況且,他想要全勤獎學(xué)金。 但是祝墨眼里的那一點點微光,讓他改變了主意。 杰哥的meimei,雖然她不愛說話,還經(jīng)常做一些自己摸不透的動作??伤墙芨绲挠H人,那也算是自己的……半個親人吧。 他得對她好。 出了食堂,薛業(yè)牽著祝墨的小手往西校門走,那邊有商場。祝墨走路很慢,好像不習(xí)慣長時間的走路,腿沒什么力氣,還沒到一半就原地不動了。薛業(yè)怎么勸都沒用,剛想再勸試試,她抱著膝蓋蹲下了。 像杰哥那樣,把她拎起來?不行吧,腰傷不能拎重物。 “怎么了?”薛業(yè)只好蹲下來,倆人在路邊一大一小抱著膝蓋。 祝墨想要人抱,朝他伸了伸胳膊。 薛業(yè)看不懂:“你……胳膊疼?” 不疼,祝墨只想要人多抱抱自己。她搖搖頭站了起來,慢吞吞來到薛業(yè)面前,猝不及防地親他一下。 “哥哥親你?!彼稚煨「觳?,“我也親。哥哥抱我,你也抱我。” 但凡通曉一些兒童心理,薛業(yè)就會懂這只是撒嬌。小孩子都這樣,很會看臉色,知道誰會疼自己、寵著自己。 問題是薛業(yè)不懂,他不僅被杰哥親懵了,也被杰哥的meimei親懵了,腦袋一熱,不顧腰傷抱起了祝墨。祝墨很喜歡聞自己,這點和杰哥真像。 張蓉一早先聯(lián)系祝杰,再聯(lián)系薛業(yè),中午趕到西校門大吃一驚:“你給她買衣服了?” 她根本沒認(rèn)出來。 “嗯。”薛業(yè)點頭,手里還拎著兩包。左腕的金屬手環(huán)防他走丟,右腕粉色的母子牽引繩防祝墨走丟。 “她想穿裙子?!彼a(bǔ)充。 昨天一身全黑的小姑娘穿上不合時令的白紗裙,站在11月底的大街上。薛業(yè)怕她冷,特意多套一條白色的小棉褲,上身是米老鼠毛衣,套大大的羽絨服。 左手腕也是一個手環(huán),彈簧繩連著大人。背著棕色的小書包,躲在薛業(yè)大腿后面。 “她說她不冷。”薛業(yè)又補(bǔ)充,怕挨罵,畢竟是杰哥的meimei。 張蓉哭笑不得:“是,穿這么厚肯定不冷,就是……”就是這穿衣品味也只到這一步了,看得出來薛業(yè)不善于干這些,他盡力了。 “都是你給她挑的?”張蓉問。她眼里,這三個都是孩子。 薛業(yè)點頭,還給自己買了一條黑色圍巾擋喉結(jié)。他覺得祝墨不好溝通,殊不知在張蓉眼里,他就是長大了的祝墨,同樣不好溝通。 “挺好看的?!睆埲剡`心地夸贊,能怎么辦啊都穿上了,她搞籃球教育,孩子的自信心不能打擊,“墨墨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以后可不敢再叫薛業(yè)買衣服了,奇葩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