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些不對,他又仔細(xì)盯著璃月的眉眼看了會,越看越像,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甚至跟他自己,也該是有幾分相似的。 “你……你……是月兒嗎?”他躊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你真的……還活著?” 璃月死死盯著他,眼中的殺意幾乎噴薄而出,她收回長劍,用力在他腹部踹了一腳將他踹倒,跪趴在地上,又抓住他的頭發(fā)強行讓他抬起頭,素來冷淡的面孔被極度的憤怒染上薄紅,甚至有幾分猙獰,“是啊,我還沒活著,沒被人在妓館弄死,你很失望吧?” 璃月,原名沈璃月,在六歲那年被親生父親賣進了妓館,卻被恰好去那殺人的夜寒看中帶走,從此舍棄沈姓,一心追隨于他,更是全身心侍奉夜子曦,不惜任何代價…… 璃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全然的冷冽,長劍重新架到沈世的脖子上,被她橫握著,砍瓜切菜的姿勢,只要稍微往下這么一壓,就能將他的腦袋生生剁下來。 “月兒……月兒你聽我解釋,我當(dāng)年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娘得了重病,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無能,沒有錢,才把你賣了的,但我……我是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啊,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真的,我痛苦,自責(zé),悔恨難當(dāng),我一直想要找到你然后好好補償你啊……” 沈世的情緒也激動也來,甚至顧不得脖子上的長劍,伸手抓住她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大睜著一雙眼看著她,滿是失而復(fù)得的激動和欣喜,似乎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真的后悔了。 可那又如何呢? 一句后悔了,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曾經(jīng)的傷害嗎? 不可能的,永遠(yuǎn)都不可能。 她甚至沒辦法想象,如果當(dāng)年沒有遇到夜寒,如果她沒有被看中,如果她年歲再大一點,直接被送去接客…… 這種種的種種,都是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 是,他有他的苦衷,難不成她就該原諒? “當(dāng)年明明有很多選擇,無論是賣給人家當(dāng)童養(yǎng)媳,甚至是某些大戶人家做丫鬟,都無所謂,可是你卻選擇了青樓妓館,你選擇了直接逼死我,然后現(xiàn)在再來告訴我,你是迫不得已,是無辜的?還想要我原諒?!” 璃月有些失態(tài)地朝他吼道,長劍朝下壓了幾分,割開了喉嚨上的皮膚,死亡的恐懼讓沈世有些慌張,他努力想要向她解釋,“我真的一直在找你,你看,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還有陵城的沈氏豪宅,都是我為了你一手創(chuàng)立的,我拿著那些錢沒有救回你的母親,我就知道不能再如此頹廢下去,必須成為人上人,才能找到你,補償你,給你更好的生活,真的,你可以去府上問問,這么多年,我找你都快找瘋了,也沒有再娶,因為在我心里,沒有任何人比得上阿鸞和你重要,你信我……” “信你?呵……可這么多年,江湖上卻從沒傳出什么找人的風(fēng)聲,怎么,怕被人知道你曾經(jīng)將自己女兒賣去了妓館,這般匪夷所思,只敢暗中找尋?” 璃月輕諷道,任由那鮮血滴落在地,甚至已經(jīng)凝結(jié)成淺淺的一灘,才收回長劍,站起身來,卻也沒有再動手。 恰在此時,之前被支走的侍衛(wèi)也趕了回來,“大人,您沒事吧?我們聽到……” “沒事!好好巡邏,我已經(jīng)睡下了!”璃月正準(zhǔn)備拔劍,就聽到沈世如是說道,那手也緩緩垂落,就這般靜靜立在屋中央,被那昏暗的燭光一朝,更顯得消瘦,甚至有幾分可憐。 沈世隨意在自己脖頸上撒了點藥粉纏了幾圈,湊到她身邊,似乎想伸手拉她,最終還是不敢,只能遠(yuǎn)遠(yuǎn)朝她招手,“來,好孩子,坐這來,我不知道你今天來是什么目的,但我真的很想你,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問我,只要……只要你別一言不發(fā)就走……” 璃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本就寡言,此刻心緒動蕩之下,就只是沉默地坐了過去,跟這個,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要親手殺死的男人。 “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怎么會來?你這些年,過得好嗎?有沒有吃什么苦?如果有人欺負(fù)你,說出來,爹一定幫你報仇!”沈世盯著她的側(cè)臉,義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似乎只要她說一個人名,就是馬上沖出去一般。 “那你呢?陵城的一個普通商賈,就算小有影響力,又怎么會在這武林盟里作威作福?無論怎么排,似乎都輪不到你吧?”璃月挑了挑眉,些許外泄的情緒瞬間收斂,似乎他們之間再無那些亂麻般的因果糾纏,她只是在質(zhì)問自己的犯人。 “我……我只是……替人來看一下?!鄙蚴莱聊税腠?,卻只憋出這么一句。 璃月輕嗤一聲,“替人?武林盟什么時候輪到外人插手了,怕你替的不是中原武林吧,圣朝?你的主人是誰?伽蘭嗎?” 沈世猛地站起來,一臉驚訝得看著她,甚至帶上了幾分怒意,“你怎么知道圣朝?你還知道什么?你現(xiàn)在,到底替誰做事?” 璃月原本不過想詐他一下,可看到他這幅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這個所謂的父親,不禁禽獸不如到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進妓館,現(xiàn)在更是幫著外域人來對付自己同胞,中原武林就是有再多摩擦和不虞,也輪不到外族人插手,他這,可已經(jīng)是叛國了! “我替誰做事不重要,可首先,我是個人,再如何冷血,也多少有些底線,不像你,說吧,你們的計劃。”她長劍再次指向沈世,這般的刀劍相向,今日已是第三次了。 “你要為了那些旁人,殺了我?”沈世沒了之前的慌張,似乎面對的是曾經(jīng)被他拋棄的女兒,反倒讓他放下心來,一副老成在在的樣子,“不管你現(xiàn)在跟的誰,還是回到我身邊吧,只要這一仗成功,我能給你之前根本無法想象的財富,名譽,無論是什么,只要你想要,揮揮手就能送來,這樣的日子,難道還比不上現(xiàn)在的顛沛流離甚至朝不保夕?你是我的女兒,合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沈世不愧是商人,舌燦蓮花著實能說,璃月卻不吃這套,聽得發(fā)笑。 她將人踢到了床上,面對仰躺著毫無防備的沈世一劍刺了下去,生生扎透了他右邊的肩膀,沒有奇跡發(fā)生的話,他以后怕是右手都廢了,能不能自理都難說,更別說動武。 “我今天不殺你,回報你的生育之恩?!?/br> 黎月彎下腰,用枕巾將他的痛呼全部堵在喉嚨里,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而這一劍,是還我曾經(jīng)被遺棄折辱的仇,咱們兩清,下次見到你,可就再沒這般好運了。” 璃月的嗓音低沉,溫柔得像是在哄睡兒時的夜子曦,可手下動作卻是異常狠辣,毫不拖泥帶水地將長劍拔。出,又隨意地將那枕巾塞了進去。 止血的同時,足夠?qū)⑺勰サ没柽^去。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