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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夜子曦綿長的呼吸,似乎沒了半點(diǎn)人氣。 “那什么……其實(shí)也不是很久是吧?畢竟這次只要調(diào)理好,長命百歲是沒問題的,總好過三天兩頭的爆發(fā)……”有些不習(xí)慣這樣的沉默,黎吻撓了撓頭,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卻沒有人搭腔。 一年么? 倒也不算久。 黎吻的話一語中的,夜子曦從昏迷到能夠起身已經(jīng)花了一年半時間,期間整個人瘦的已經(jīng)幾乎只剩下二兩骨頭,被埋在被子下,竟已經(jīng)看不出明前的凸起,令人心疼不已。 期間夜子曦?zé)o數(shù)次派人出去找尋蕭君逸,卻都鎩羽而歸,失了目標(biāo),索性閉關(guān),將腦中紛紛擾擾的記憶碎片全部整理了一遍,又用這虛弱不堪的身體重新練起浮羅心經(jīng),他絕不能成為需得仰人鼻息的廢物。 韓楓他們廢了這么大心思救他,不是為了讓他拖后腿的! 五年后 一處恢弘的大殿上,斜躺著一個紅衣美人,美目輕闔,呼吸綿長,完美的身段被束在一層薄紗里,更添魅惑。 先不提那凈白如瓷的皮膚,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那一頭白發(fā)。 青絲三千,盡皆變了白,軟軟垂在軟塌上,被火紅的長衣裹出幾絲清冷,到不失光彩。 璃月快步走進(jìn),卻緩了腳步,停在離人幾米遠(yuǎn),凝神看著,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破這迷夢般的美景,定定入神。 “嗯?怎么不叫我?”夜子曦聽得聲響,睜了眼,剎那間光華流轉(zhuǎn),還有些許外散的威壓被他盡皆收回體內(nèi),乍一看上去,除了那驚為天人的美貌,便再無半分威脅,手無縛雞之力般,柔弱無骨。 “聽說您出關(guān)了,屬下特來拜見?!绷г挛⑽?。身子,行了一禮。 事實(shí)上她之于夜子曦的特殊性,讓她完全可以無懼任何禮法教條,但隨著夜子曦年歲越大,她反倒越發(fā)刻板守舊,將那兒時溫婉的鄰家jiejie形象全部收回,重新恢復(fù)成了一個忠誠無二的下屬。 “恩,放心,這是最后一次了?!币棺雨卣酒鹕碜樱活^銀絲逶迤而下,更襯得他膚色雪白,眉目如畫。 勉強(qiáng)從虛弱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他便開始重修武功,倒是因禍得福一口氣沖至第八重,卻陷入了瓶頸,便索性出關(guān)了,倒不曾想到竟已過去這么久。 “近日可有要事?”在他的命令之下,這幾年浮羅教眾人安分守己,極少出任務(wù),更是不曾在公眾視線中露面,沒了那嗜血?dú)埍┑脑鳎F(xiàn)在的浮羅教不過是個不為大流所容的異教,卻也算不上什么魔教,所以在武林上勉強(qiáng)能說得上話。 “回稟教主,前段時日尹家流傳出藏寶圖的消息,現(xiàn)在各路人馬都已齊聚一堂?!绷г律裆?,語氣輕飄,似乎多有不屑。 可不是么,這江湖上每隔那么段時間都會有那么幾張藏寶圖,但從來都是假的,不過是引得眾人自相殘殺,重新洗牌的手段罷了。 “這倒有意思,我們也去看看。”夜子曦輕撫唇角,不知想到什么,泄露出幾縷笑意。 既然他們主動去找人找不到,那就讓人來找他好了! 尹府外,熙熙攘攘的車隊(duì)排了很長,幾乎要繞到下個巷腳,來往的行人無不駐足凝視,低聲切切。 “煩死了,這尹華安的什么心,明明知道再過幾月就是下任武林大會,他現(xiàn)在搞這么出,完全沒把你放在眼中嘛!”許徹晃了晃腦袋,似乎是不適應(yīng)馬車,憋屈地厲害,抬手就將窗戶打開,一邊朝外張望一邊抱怨,“好好的非要坐什么馬車,娘們唧唧的,我這骨頭都快坐軟了?!?/br> “再堅(jiān)持下,若是馬匹,怕是更難安置?!币坏罍貪櫟哪新晱牧硪粋?cè)傳來,卻非但沒有將人安撫好,反倒讓他更加煩躁,“我就是看不慣尹家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家里出了個皇妃就了不起了?什么東西!這里可是江湖,論勢力,他尹家非得排到天邊去!”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不就是記著尹家小公子兒時打了你一頓嗎?”那人語帶笑意,隱隱調(diào)侃。 “我呸!我那是讓著他,不然早給他扔池塘里去了!”許徹輕哼了聲,卻不知看到什么,嘖嘖嘆息,“這不知是誰家的馬車,這么張揚(yáng)?” 蕭君逸聞言,側(cè)頭看了一看,僅一眼,便恍若被巨石擊中,雙目微瞪,呼吸都停了半拍。 那……那是…… “哎?喂,你去哪兒???快到我們了!”馬車?yán)镏宦牭皆S徹氣急敗壞的喊叫聲,卻再無應(yīng)答。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這兩天都更新不穩(wěn)定,小粗長奉上么么噠(づ ̄3 ̄)づ╭?~ 超激動,我們小子曦,終于變成了一個迎風(fēng)咳血三升,卻能手撕鬼子的“病弱美人”了呢! 第36章哥哥 浮羅教的馬車沒有直接進(jìn)尹府,而是大搖大擺地駛進(jìn)了平月城最大的酒樓,事實(shí)上此處的產(chǎn)業(yè),發(fā)展的最好應(yīng)是那處倚夢樓,不過這青樓楚館,到底還是多有不便的。 這是一處安靜的院子,隔了鬧市兩條街,喧喧嚷嚷的人聲傳過來,已然極輕,又被周圍郁郁蔥蔥的樹木所遮擋,幽靜又安寧。 璃月去召見本地分堂的堂主,韓楓則去安排一些注意事項(xiàng),夜子曦便一人坐在院中,盯著那院中一顆臘梅,發(fā)起呆來,一時有些晃神。 可敏銳的五感還是讓他捕捉到了某些不一樣的氣息,雙目一凝,抬手便捉住了從后面襲來的手腕,微一用力,就聽得一聲悶哼。 幾年的苦修加上原主的記憶,若再不開竅,那還不如早些找顆樹吊死,沒得丟人。 他甚至不曾轉(zhuǎn)身,頭也不抬地向后拍出一掌,卻落了空,微有些訝異,卻不及回頭,就聽到了一聲壓抑著nongnong喜悅與酸澀的呼喊,“哥哥……” 夜子曦的動作猛地一僵,原本清明的頭腦有了半瞬的失神,漿糊似的,怎么也轉(zhuǎn)不過彎來。 哥哥? 他什么時候有過兄弟? 怕不是認(rèn)錯了人! 可偏偏這人身上又不帶絲毫殺氣,所以他也不曾真正下死手,不然傷的就不是一只手臂,而是會被活活扯下來! “哥哥……”就著他這一瞬間的呆滯,那股氣息猛地逼近,將他徹底籠罩,一個不屬于他的體溫覆蓋上來,讓他甚至有快要被燙傷的錯覺。 “多年不見,哥哥就只想打阿允一頓嗎?竟是半點(diǎn)都不想我?”那人幽幽地嘆了聲,語調(diào)低沉婉轉(zhuǎn),夾雜著nongnong的委屈和悲傷,讓他心頭一緊。 他剛剛說什么? 誰? 在這怔愣間,已被人抱了滿懷,夜子曦僵了僵身子,下意識地掙扎起來,腦子里更糊涂了,夜允什么時候會說話了? 假的吧? “看到哥哥身體康健,不再受那蠱蟲所擾,我很開心呢?!彼坪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