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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jiejie,你這么做是為什么?” 她指的是毓寧在濟(jì)青崖松口的事。 “明明是他們理虧!是裴恕讓丁敏傳音給我們,讓我們來接弦歌的?,F(xiàn)在卻又出爾反爾,簡直欺人太甚!” 毓憐氣呼呼的,已經(jīng)不以奉天君稱呼裴恕了。 她越想越氣,尤其是她剛才還一遍遍地對jiejie毓寧傳音入密。 “以我們兩個的修為,就算打不贏裴恕,也能先行帶走弦歌。到時候回到巨木林,封山鎖林,婚事火煉再一安排,不就好了?” 毓寧因為毓憐天真的想法失聲笑道:“你確定?” “當(dāng)初族長與大祭司強(qiáng)行催動離魂之法,是誰怒氣沖沖地沖到青烏族?” “非但搗毀了祭壇不說,還打傷了大祭司,逼著族長立下誓言,再不得迫使弦歌回來……這些事情,難道你都忘記了?” 毓憐翻了個白眼,心說她才沒忘,毓寧的聲音再次響起:“以那一位的性子,若是你真強(qiáng)行把弦歌帶回去婚配、火煉,怕是青烏一族今后都永無寧日。” 何況,她也不想以這種手段,強(qiáng)行帶走林啾啾。 毓憐啞了半晌,不甘地握了握拳頭:“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了?未能帶回弦歌,便是我們失職,到時候族長不會輕饒我們?!?/br> 毓寧當(dāng)然知道。所以她還想試一試。 毓憐:“試一試?試什么?試試弦歌和瑟瑟他們在一起會不會回心轉(zhuǎn)意?” 提起這個毓憐就頭疼。毓寧剛剛還說她天真,依她看,分明是她這位jiejie天真過了頭! “只有三天時間,能夠改變什么?她分明一點都不想回去,還不如像我之前說的,直接把她綁回去呢!” 坦白來講,毓寧也不確定林啾啾會不會改變心意。她只知道,她不能強(qiáng)行把林啾啾帶回去。 “為什么不行?她是青烏,本來就應(yīng)該與我們在一塊兒?!?/br> 毓寧笑了笑,也不急著反駁:“然后呢?” “然后?然后當(dāng)然是婚配繁衍,延續(xù)金絨血脈!她小時候不是親口承諾過,愿嫁給阿錚的嗎?” 毓憐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毓寧卻搖了搖頭。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 毓寧站起身來,目光望向遠(yuǎn)方的山巒。那里縈繞著絲絲縷縷的煙氣,而這一刻,毓寧的聲音仿佛也變得縹緲起來。 “她連青烏族都不肯回,又怎會愿意嫁給阿錚?” “阿錚曾經(jīng)與青絨私會,寧可承受火刑都不愿認(rèn)錯,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地迎娶弦歌……” “這有什么肯不肯、愿不愿意的!” 毓憐固執(zhí)地道:“族中這一輩,只有阿錚和弦歌是金絨,按照族規(guī),他們兩個理應(yīng)在一起。你、我、青jiejie、還有月jiejie,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毓寧慘然一笑,臉上的神情越發(fā)難過:“正是因為我們都是這般過來的,才更知道其中辛苦。小憐。” 毓寧收回目光,看著毓寧道:“你難道不知道厭喜當(dāng)初為何拼死也要帶弦歌離開?你難道想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和他們一樣,只為了婚配與繁衍而活著?” 毓憐沉默了。她不知應(yīng)該如何反駁毓寧,只悶悶地道:“可是這是族規(guī)啊。咱們青烏族世世代代不皆是如此么?” 毓寧沒再同她爭辯。 族規(guī)所立,就代表它是正確的嗎? 世世代代皆是如此,難道就該繼續(xù)下去嗎? 毓寧的確很想要帶林啾啾回到青烏族,可她這么做的原因卻并非想要她回去完婚、延續(xù)血脈。 那是在半年前的某一天,正是靈斗大會的那一日,毓寧感受到了一道極強(qiáng)的鳳凰氣息。 那道氣息那樣純粹、那樣鮮活,仿佛一簇新生的烈火火苗。 她雖然還不夠強(qiáng)大,尚且不夠耀眼,但毓寧相信,這樣一簇新生的火苗,足以燎起一片火原。 她想要借助她,燒去盤踞在青烏一族頭頂?shù)年庼?,將那殘瘴燎去,得見天光?/br> …… 三天的時間,一眨眼便過去了。林啾啾此時正在罔石鎮(zhèn)與瑟瑟和阿錚一起,幫他們兩人挑選此行可以帶回的紀(jì)念品。 瑟瑟:“……”我們是來旅游的嗎,?。?/br> 她心知無法將林啾啾帶回青烏族,正在生悶氣,但又不舍得離她太遠(yuǎn),連這最后相處的時光都沒了,于是保持著一種十分別扭的姿勢擰著脖子站在一旁。 林啾啾:“……” “瑟瑟?!?/br> 林啾啾主動開口道:“你要不要過來看看,這里有很多你們那里見不到的小玩意兒?!?/br> 瑟瑟扭頭:“不要!” 阿錚:“咦,這里有冰糖葫蘆。瑟瑟,你不是喜歡這樣酸酸甜甜的東西?” 青烏族喜苦,族中食物都是蓮心、苦瓜一類,并沒有冰糖葫蘆這種東西。 瑟瑟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但還是梗著脖子不承認(rèn):“有嗎?才沒有。” “嗯?!卑㈠P捏著下巴道,“他們這里的種類還挺多呢,有山楂、橘子、草莓、還有……嗯?那是什么?綠色的,我從未見過?!?/br> 瑟瑟:“…………” 她忍不住了,終于“勉為其難”地靠了過來:“哪兒呢哪兒呢,我看看?!?/br> 阿錚輕輕地笑出了聲。林啾啾發(fā)現(xiàn),這位少年笑起來其實很好看,春風(fēng)一樣,仿佛吹皺了一池湖水。 只不過他平時很少露出這樣坦蕩的笑容,雖然平時也掛著笑,卻讓人覺得只是出于禮貌,并非真心。 阿錚伸出手,把草棍上最高最大的那一串糖葫蘆拿下來,給了瑟瑟。然后又一抬手,取下另一串,遞給林啾啾。 因為動作的關(guān)系,阿錚的袖子退到手腕下方,露出了一小節(jié)細(xì)白的手臂,以及手臂上觸目的傷疤。 “你……”林啾啾驚訝道,“你受傷了?” 阿錚連忙將袖子拉回去,遮掩住傷疤道:“沒什么,是很久以前的傷了?!?/br> 很久以前的傷竟然還如此顯眼,林啾啾不禁很難想象,當(dāng)初那傷該有多么重,又該有多么疼。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就聽瑟瑟道:“是呀是呀,這傷可重了。要是不把你帶回去,我們也會再受這么重的傷的……” “瑟瑟!”阿錚出聲警告道。 “你別聽她瞎說,沒有的事。我們只是聽說你在玄天仙府,所以過來看看?!?/br> 瑟瑟不高興地道:“那是你!我可是很想弦歌跟我們回去的!” 她本想借著阿錚受傷的事讓林啾啾心軟,沒想到這家伙一點都不上道,還主動拆穿她……真是氣死人了! 瑟瑟“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阿錚與林啾啾,走到一旁繼續(xù)吃她的冰糖葫蘆去了。 “你別多想。就算你不回去,我和瑟瑟也不會因此受到懲罰?!迸铝粥编倍嘈?,阿錚特意多說了一句。 他和瑟瑟不會,那毓寧與毓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