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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有些不穩(wěn)。也許是因為力不從心, 使得她的聲音亦有些含混。 “唔?!?/br> 喉嚨中滾出一個模糊的音節(jié),林啾啾咬了咬唇,支撐起有些酸軟的身體, 慢慢地睜開眼睛。 “還要繼續(xù)嗎?”裴恕的聲音傳來。 感覺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林啾啾攥緊了指尖, 伸手擦掉額角上細細密密的汗珠, 吐出一個字:“要?!?/br> 她深吸了一口氣, 調(diào)整呼吸, 驀地沖了上去。 面前出現(xiàn)的兩只巨型蜘蛛被她斬斷腳足, 轟然倒地。那些覆滿倒刺與長毛的足肢不動了, 林啾啾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著它們, 然后舉起柳枝用力一揮。 這一下本該直接將蜘蛛攔腰斬斷,可林啾啾看著蜘蛛那鬼氣森森的眼睛以及不停吞吐口器,心里直發(fā)毛。 她手上一軟, 擲出的劍氣也變得綿軟,斬到一半就鈍住了,生生卡在半中央。 未能將蜘蛛成功擊殺, 它們的身體沒有換面,反而有淅淅瀝瀝的汁水從身體的斷裂處流了下來。 “嘔——!”林啾啾捂住嘴巴, 勉強沒讓自己吐出來。 下一秒,那些渾濁的液體相互聚攏, 竟凝成了幾個細小的球團, 變成了幼小蜘蛛的模樣。 小蜘蛛身體驀地翻轉(zhuǎn),緊接著看向林啾啾,簌簌簌簌地移動的腳足, 飛快地朝她沖了過來 “哇qaq我不行了!救命??!”林啾啾繳械投降。 她腿也軟了, 使不出力氣, 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先前還咬牙堅持的少女一瞬間抱著腦袋縮成一團,一點也看不出她在比試臺上傲視群雄、處變不驚的樣子。 “轟——!” 巨大的火團從林啾啾身后驟然疾出,將那群來不及奔到她身邊的小蜘蛛燒成一片火海。 小蜘蛛們蜷縮成一團,再不能向前一步,很快燒成灰燼,連渣都不剩。 裴恕走到林啾啾身前,一只手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腦袋。 他睨了一眼那片猶在燃燒的火海,然后輕輕動了動手指,那兩只被開膛破肚、還在試圖掙扎的巨型蜘蛛,便風(fēng)沙一般消失幻滅了。 “好了。已經(jīng)沒有蜘蛛了?!迸崴《紫律韥恚瑴芈暟参苛粥编钡?。 他感覺到林啾啾的身體抖了一下,一雙眼睛從指縫里露出來,心有余悸地左右瞟了瞟,然后不大放心地問:“全都沒有了?” 裴恕:“嗯。”聲音里帶著一絲一絲不易察覺地笑。 林啾啾舒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在這一刻總算放松了下來。 大約半個時辰前,林啾啾叩響了裴恕的房門,請他幫忙克服她心里的恐懼。 魘術(shù)能夠窺探人心,能將人心中最陰暗、最負面的情緒無限放大。林啾啾請裴恕像瑤華一樣,將她的恐懼放大,制造出一個幻境。 克服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懼。林啾啾下定決心要直面她的恐懼——多足蟲。然后,嗯……就失敗了。 她覺得提出這種想法的人一定不太正常,她都已經(jīng)這么害怕了,還要怎么直面恐懼! 如果是一般大小的蜘蛛她咬咬牙就用拖鞋底拍死了,偏偏裴恕還真的聽了她的話,將她的恐懼放大、再放大。 好家伙,一根蜘蛛的腿都比她粗,簡直就是在她幼小脆弱的心靈上連環(huán)暴擊,還克服個屁呀! “要不然,我蒙著眼睛再試一次?”林啾啾冷靜了一下,提出新的解決方案。 裴恕笑著在她耳垂上輕輕捏了一下:“你要知道,魘術(shù)不僅僅是恐懼,還有嫉妒、憤怒、**……” 啊……林啾啾捏著下巴仔細想了想。 嫉妒她應(yīng)該是不怕的,她這個人沒什么嫉妒心,看見別人比她好也不會苦兮兮地生悶氣。畢竟別人好是別人的本事,她再怎么嫉恨別人,也無法改變什么。與其給自己心理添堵,不如把有限時間和精力花在如何提高自己上面,這樣還比較有效。 至于憤怒,她就更不怕了。她一向比較佛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沒什么隔夜仇,多大的憤怒小火苗在她這里都撐不過一周。林啾啾穿過來這么久了,最生氣的那次恐怕還是裴恕把她圍起來和巨石怪打架那次。 而**嘛…… 林啾啾抬起眼來看著裴恕。 他蹲在她的面前,眼角眉梢都掛著淡淡的笑,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給人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他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她柔軟的耳垂,意識到這一點,林啾啾忽然覺得耳朵有點燙。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開始對她有如此親昵的動作的呢?竟然這么順理成章地就做出來了。 林啾啾往旁側(cè)了側(cè),裴恕的手也跟著她往旁動了動,繼續(xù)地輕輕地捏了捏。 耳朵要燙成發(fā)出尖嘯的開水壺啦! 林啾啾索性拉住裴恕的手,把他的手指按在掌心,好讓他不能亂動。 沒想到裴恕笑了笑,指尖微微動了幾下,在她手心里寫了一個字。 安。 安心的安。 他離得近了一些,林啾啾能聞到他衣袖上傳來的雪松香氣,如今多了一絲淡淡的果香,倒不像以前那么凜冽了,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放心好了?!迸崴〉穆曇魪念^頂傳來。 “無論你遇到什么,只要想想那間神府小屋,自然不會有事。” 林啾啾愣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神府小屋的? 然而她來不及細想,眼皮忽地變的沉重,綿綿的睡意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她那小小的疑問推出了腦海。 腦袋里恍恍惚惚,林啾啾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貓兒一樣往裴恕懷里蹭了蹭。 意識逐漸空白的最后一秒,林啾啾朦朧中感覺有什么東西輕輕地、軟軟地、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額頭。 像是冬天里的第一朵雪花,在她的眉心悄然融化。 …… 接下來的幾天,林啾啾沒再主動找過瑤華,瑤華也很默契地沒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雖然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對于林啾啾來說是好事,可她有點拿不準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錯,讓對方產(chǎn)生了懷疑,不免開始焦慮起來。 根據(jù)路云洲他們的計劃,林啾啾并不需要做什么,她只需要把自己當做“餌”,等著瑤華這條“魚”上鉤就好,順便引出她背后更大的“魚”。 然而一連幾天這條“魚”都不動了,這讓林啾啾不禁產(chǎn)生懷疑。 怎么回事?怎么沒動靜了?是我這條“餌”不夠香了嘛! 直到小組賽結(jié)束,林啾啾和姜鴻、云錦、付婉兒等人順利進入晉級賽,瑤華也成功晉級。 她與林啾啾被分到了同個半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晉級賽第二天就能對上。而就在晉級賽的第一天,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怎么了?” 在比試臺上等了整整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