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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嘆息:“我不會胡思亂想,因為這一次,不是命運?!?/br> “我親生父母,還有父親母親的去世,都不在我的能力能及的范圍,這可以說是命運。這命運拋棄了我。但姜妙……不是命運,是選擇?!?/br> “這是姜妙自己做出的選擇,她選擇了離開我。” “不,這其實也是我的選擇。從在吉塔那時候,我做出的選擇,就注定了今天她的選擇。” 因果層層疊疊,說是說不清楚的,但賀炎的心里卻明白。 他覺得心口疼,即便深呼吸也不能緩解。他不由得手上用力。 柔軟的小熊被捏扁,指腹卻忽然觸到了什么異樣的東西,賀炎心中一凜。 “怎么了?”裘德不明所以,看賀炎忽然變了臉色,忙問。 賀炎卻沒顧得回答他,他拉開小熊屁股上的拉鏈,手指探進去摸索,摸出了一個小小的芯片。 裘德眉頭一擰:“姜留給你的?快看看!” 或許是告訴賀炎到哪里去找回她呢也說不定——即便到現(xiàn)在,裘德都希望姜妙只是鬧鬧小脾氣為難一下賀炎,然后讓賀炎付出點代價,從什么地方把她和姜睿找回來。 裘德一廂情愿地這樣希望。 AI讀取了芯片里的數(shù)據(jù),激活了光屏投映上去,真被裘德說中了,芯片里果真是姜妙給賀炎的留言。 屏幕里,姜妙看起來十分平靜。 裘德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姜妙看起來的確不像一哭二鬧三上吊,作一作,然后哄一哄就能哄好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眼神太清亮,看起來有力量。 裘德認見過很多有力量的人。 有力量的人不會輕易被別人所裹挾,讓自己的人生隨波逐流。 “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已經(jīng)走了。”姜妙說。 “抱歉讓你經(jīng)歷我當初經(jīng)歷的一切,我并非故意,但只能如此?!彼悬c無奈地說,“這看起來真糟,好像我在賭氣報復(fù)一樣。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本意并非如此。” “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人生由你來安排?!?/br> “還記得我們以前商量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辭去艾利森的工作,隨你去別處。你也說過,會帶我和睿睿去更遠更好的地方。抱歉我那時候沒意識到,你說的更遠的地方已經(jīng)超越了國界?!?/br> “這同樣超越了我能接受的底線,考慮到當時的信息不對稱,我決定收回我當時答應(yīng)跟你走的許諾?!?/br> “你離開吉塔之后,我常?;貞浳覀円郧罢f過的話。我后來意識到,你從很久以前就企圖潛移默化地給我灌輸親近納什的思想。從那時候開始,你就打算將來誘拐我離開吉塔,去你的母國嗎?” “我知道,當時你說的很多話我都贊同了。的確你的國家有很多令我欣賞和向往的地方,但它也的確并非天堂。這些日子我在家里查閱了大量的社科資料,納什就和其他所有我知道的國家一樣,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 “那些時候我應(yīng)該是說了很多批評吉塔的話吧,可能這些無心的吐槽給了你誤導,讓你覺得我對我的國家似乎充滿不滿是嗎?讓你覺得,我可以隨隨便便離棄它是嗎?所以你毫無顧忌地以睿睿為籌碼,逼得我不得不千里迢迢地來追你是嗎?” 姜妙的三個“是嗎”,一聲比一聲沉,敲在賀炎的心頭。 她的三連問發(fā)完,靜默了片刻,似乎是給賀炎以思考的時間。過了幾秒,她才又開口說話。 “吉塔——這個國家有毛病,我知道?!?/br> “但是我在這里出生,接受的事國家能給的最好的教育。這個有缺陷的國家給我提供了人生自由發(fā)展的平臺,讓我的根扎在這里。它的確不完美,但這世上,縱觀上下萬年的歷史,什么時候有過完美的國家或者完美的制度了?” “軍隊里的底層士兵,邊區(qū)的底層人民,那些過得不好甚至很不好的人或許能有足夠的、理直氣壯的理由可以拋棄它,奔向更好的生活。但我沒有。” “賀炎,我沒有。我是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既得利益者。你想讓這樣的我,輕易地就放棄它,背叛它……” “抱歉啊,我做不到?!?/br> 第105章還債 時間退回到九個月前,從衛(wèi)戍軍基地解除了軟禁的姜妙回到自己的家中,從化妝機里接收到了賀炎留給她的信息。 從看到那信息,到嚴赫聽到鏡子破碎、化妝機崩裂的響聲,中間其實隔了整整七分鐘的時間。 姜妙看到賀炎留給她的暗示信息,便明白了賀炎帶姜睿一同離開的用意。她用了七分鐘的時間,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作出了自己的抉擇。 是的,人的一生要作出很多抉擇。對于任何一個人格獨立的成年人來說,那些重大的、關(guān)乎人生轉(zhuǎn)折的節(jié)點上的抉擇,都該由自己來作。 而不是被什么人裹挾著身不由己。 當?shù)谄叻昼娊Y(jié)束的時候,姜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對整個計劃的風險評估,一拳轟碎了化妝機和鏡子。 姜妙的抉擇和計劃,從這一秒便開始了。 嚴赫舉著槍沖進來,便已經(jīng)是一腳踏入了姜妙的算計中,成為了助她實現(xiàn)計劃的NPC。 姜妙的計劃是什么呢?目標是什么呢?難道真的是千里尋夫嗎? 啊呸。 一個連臉都不知道長什么樣的狗男人,尋到他之后宰了用來下酒嗎? 姜妙的計劃當然是奪回姜睿。 一如賀炎所想,姜妙沒有能鉗制國安局的能力,自然是不肯和國安局合作的。 她親眼看到過國安局和賀炎交鋒后成為了廢墟的安全屋,她是絕不會把安全局的人引到姜睿的身邊給他帶去危險的。 她只能單干。 一個女人,不,一個mama,單槍匹馬遠赴異國,帶回她的孩子。 當然一路上不斷有預(yù)料之外的情況發(fā)生,有新的變數(shù)摻和進來,那沒關(guān)系,不斷修正計劃,隨機應(yīng)變。只要大方向不脫肛,細節(jié)處的變動不必在乎。 譬如現(xiàn)在,和她同乘一船的,除了姜睿小朋友,還有一個不太令人喜歡的大朋友——小魚。 “我說,好歹我都幫你逃脫納什了,我們倆之間也該有點信任感。”小魚扒拉開衣領(lǐng),露出脖子上一個黑色的金屬圈,“這個去掉吧,沒必要,有話咱們好好說不行嗎?” “不行?!苯钔耆粸樗鶆?。 “艸!”小魚罵了一句。 當初在賀炎的船上,姜妙給他戴上了這個項圈跟他談條件的時候,他是滿心里打著先把姜妙糊弄了,先逃離賀炎的手掌心,再找人弄掉這個破狗項圈就行了的主意的。 他還是太小看姜妙了。 他找的人沒人敢弄那個項圈。 “緊貼頸大動脈,項圈本身就是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