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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售價,還有這些糧從江南運到西北運費是多少,人工是多少,按這個成本來算西貝應(yīng)該把糧賣幾文錢才不虧本、孫猛是怎么威脅要人家購價賣糧…… 灑灑揚揚的證據(jù)中,最讓皇帝氣結(jié)的,是一張從孫猛手中取得的密令。賈代化說的很客氣,那就是早在自己與北戎對敵友軍不援時,便發(fā)現(xiàn)孫猛有可能是中了別人的詭計。所以他回西北行營之前,便親去涼州營與孫猛對質(zhì)。 對質(zhì)的結(jié)果,便是孫猛的確中了別人的反間計,只不過那用計之人手段高明,竟知道圣人的小印規(guī)制。自己覺得孫猛這個當上的不虧,可是孫猛卻覺得自己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務(wù)要除自己以免得中計之事被朝庭知曉。所以才會有了孫猛上折參奏自己之事。 賈代化因此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孫猛是個氣量狹小之人,不宜再為涼州守將,不然自己不能安心與其做友軍,也不敢保證下次北戎犯邊之時,孫猛還會不會再中別人的反間之計。 而接替孫猛的人,賈代化也替皇帝想好了,那就是孟白。用賈代化的話說,孟白做戰(zhàn)勇敢,第一次與阮垓之戰(zhàn)所立之功,足堪他任一州守將。 收到折子的皇帝快吐血了。賈代化的折子一如既往的由兵部代呈,那張證據(jù)都不知經(jīng)了多少人的手,皇帝的臉都快被人打腫了,還不得不承認那份密令的確是反間計的產(chǎn)品。 天底下最憋屈的事兒莫過于,別人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你還得說別人罵的好罵的對。不然怎樣?難道皇帝向著臣下承認,那密令就是他下給孫猛的? 就連賈代化替孟白請升任涼州守將,皇帝都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賈代化一定不只去了涼州一座軍營對質(zhì),現(xiàn)在就算毀了孫猛那封密令也沒用,還有兩封密令一定在賈代化的手里。 只要賈代化拋出一張來,皇帝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場——史書上計殺功臣的皇帝,有幾個不是遺臭萬年的。 接到入京別有任用命令的孫猛,面對送孟白就職的賈代化,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寧遠伯計高一籌,末將佩服。” “雕蟲小計何足掛齒。”賈代化臉色平平:“一路山高水長,孫將軍一路平安?!敝链藳鲋荼M入賈代化之手。 孫猛不是賈代化,涼州軍一萬兵額,便缺了六百余人。莊子里訓(xùn)得差不多的孤兒,正可補齊,連朝庭都不必驚動。而那二十名來涼州軍做教官的將官,也留下來幫襯孟白,自把孫猛的心腹收到西北軍中,以便教他們做人。 平州、寧州軍聞得孫猛下場,心中不免自危,少不得希望借自己營中那二十名教官,與賈代化進一步修好。為了讓教官們給自己美言,對教官在軍中行事大開方便之門,讓西北軍將官在兩營行事越發(fā)順手起來。 漸漸的,教官們說的話,比兵士上官說的還管用,有時兵士還要用教官的理論來駁斥一下自己的上官。有暴脾氣的上官要責(zé)罰兵士,教官們便出面拿西北軍遇到這樣的事情,賈代化如何處理來佐證,兵士也是可以有自己的見解的。 將官不服氣,自要與教官一起到主將那里求個說法,主將為了緩和與賈代化的關(guān)系,又會向著教官說話,幾次下來,有教官出面的事情,本部的將官倒退了一射之地。許多事情,本部的將官都要先問過教官后,才去向自己的主將匯報,然后每次給出的意見,會得到主將的贊揚。 人艱不拆。 不過兩年的時間,西北已經(jīng)大治——當年回京便請求致仕的權(quán)閣老,在致仕折子上替自己家族子弟求了恩典,皇帝賞了兩個官兒給權(quán)家。一番運作下來,那兩個權(quán)家子弟分別成了寧州與涼州的知府。 平州的知府,則是剛一上任便傳遞消息進西北行營向賈代化認主,人家是寧國公時就培養(yǎng)出來的一個死士,陰差陽錯之下做了文官。喬南事發(fā)后朝庭選派平州知府,他走動了一下,便任了這個人人都不愿意就任的苦缺。 平州知府認了主不肖說,權(quán)家兩位子弟雖然沒有認主,可是到任之初,都到西北行營拜會過賈代化,言語里不無投誠之意。兩年來,他們不遺余力的幫著賈代化教化治下百姓,推廣三種新作物種植。 那三樣作物也很爭氣,哪怕是在西北這樣的地方,產(chǎn)量也無法與賈代化記憶中的產(chǎn)量相比,相較于這個時代的作物來說,產(chǎn)量足夠驚人。除了口感差一點,飽腹是沒有問題的,讓西北百姓無不感念賈代化之德。 軍權(quán)與民治都握在自己手里,賈代化的根據(jù)地也算是打造得不錯。更讓人欣喜的是兩年來西羌已經(jīng)被癸字捏到手里了——自與西羌人做生意以來,癸字便按著賈代化的交待,只肯用江南的綢緞、瓷器換取西羌人的羊毛還有牛羊。 幾乎是一見到癸字送去的綢緞與瓷器,西羌的貴族就被這么精美的東西給迷住了,有多少要多少,價錢也由著癸字開。聽說癸字給出羊毛的收購價格,不比牛羊少多少,西羌人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大規(guī)模的開始養(yǎng)羊。 草原的承畜量是有數(shù)的,養(yǎng)羊多了就沒法養(yǎng)更多的牛馬,西羌人為了多換東西,只能漸漸放棄對馬匹的飼養(yǎng)——能用自己不在意的東西換,誰還愿意辛辛苦苦騎在馬背上去搶? 不久,西羌人便發(fā)現(xiàn),與他們做生意的南蠻,又有一種叫毛線的東西拿來了,那毛線織成的衣服,貼身還保暖,比起綢緞更適合西羌這樣苦寒之地。 沒說的,接著用羊毛換吧。不光如此,西羌的婦女們都拿起了毛衣針,每日不停的織起毛衣來——南蠻可是肯花大價錢收毛衣呢,織一件收益足抵得上養(yǎng)一只羊。 于是占西羌一半勞力的婦女們,就這樣被困在了帳篷里,西羌的男人們不得不多承擔(dān)起放牧的工作,年成好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精力想著犯邊補貼家用了。 等到西北三樣新作物大量種植之的,癸字又拿到西羌來推銷了。價錢是真的不便宜。用癸字的話說,這幾樣新鮮東西,西北剛試種成功,連皇帝都沒進貢呢,他們是拼著欺君風(fēng)險,悄悄買通了種植的人,買來給西羌貴族們嘗鮮的。 中原皇帝都吃不上的東西,自己可以率先享用,西羌貴族們覺得癸字真是值得結(jié)交的朋友了。頭一年還有幾個貪婪的西羌貴族想空手套白兒狼,東西也要,癸字的命他們也要。 誰知癸字送貨的都不是什么善人,很與敢劫他們貨的西羌貴族做了幾場,那幾個貴族便宜沒占著,還被比他們更尊貴的人給責(zé)罰賠癸字的銀子。 癸字自此在西羌的土地上行走通暢,沒有人再敢拿了東西不給錢——他們對西羌的王族下了最后通碟,若是再出一起貨物被人搶劫的事件,那日后就會放棄西羌這邊的生意。 西羌王族已經(jīng)用過精美的東西,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