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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不愿意聽好話的人,在家里想好的措詞就有些說不下去了??偹闶亲x過書,還有幾分急智,他又說起雖然張翠花施恩不望報,可是錢家人不能知恩不報。 張翠花已經(jīng)有些不耐,只是想著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才又告訴錢家的兒子,自己剛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買人只是自己要用人,不是想著給誰施恩。要是錢家兒子只有這些話,那一家子大可該做什么去做什么。 錢家兒子的臉色都快綠了,不是說這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丈夫,也沒有什么靠山嗎,怎么不明白自己若是讀書考了功名,對她這個前主人只有好處,也可做她的靠山? 報著這樣的希望,錢家兒子自以為隱晦的表達了自己一旦讀書有成,不管張翠花當初買人之舉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會竭盡全力的報答張翠花的恩情。 如此直白的話,并沒有讓張翠花的表情好上一分,她直接告訴錢家兒子,科舉不是他想考就能考的,那得看張翠花的心情如何。 錢家兒子敗下陣來,錢老大家的出場了,她用的是一哭二鬧的招數(shù),哭著想抱住張翠花的大腿,直接被張翠花不掩飾的給踹開了:“來了府里這么長時間,竟然還不知道規(guī)矩。你當這是你們村子里,凡事哭鬧一下,別人怕你鬧騰就過去了?”有這本事,別人搶你們家田地的時候怎么不鬧? 錢老大算是看出來,自己一家子已經(jīng)讓主子厭棄了。他向張翠花磕了個頭,道:“奴才知道,自己的小算計主子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奴才這份為了子孫的私心,還請主子成全。” 這就是句人話了,張翠花沒為難錢老大,直接讓李年拿出一張借據(jù)來。錢家兒子識字,看了借據(jù)上頭銀子的數(shù)目,比自己父母與meimei的身價銀子多出五兩,帶些不忿的質(zhì)問起張翠花來。 張翠花都讓他給氣樂了:“你父母妹子在我這里吃住不花銀子,還是衣裳鋪蓋不花銀子?他們沒得月例,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真當自己是開善堂的呢? 張翠花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買人是為了用,不是什么看到不平之事仗義疏財,錢家兒子想道德綁架都找不到借口,只好把借據(jù)遞給錢老大。 不想張翠花要的就是錢家兒子簽這份借據(jù)——借據(jù)上頭借銀的原因?qū)懙们宄?,一旦錢家逃走不想還銀,到時錢家兒子考不□□名出不了頭還罷,一出頭憑借據(jù)就能讓他重新落到塵埃里。別想著借官身向張翠花報復(fù)。 見錢家兒子不想簽,李年看不下去了:“錢公子,當日你父母為了讓你能治病,不惜帶著你妹子自賣自身?,F(xiàn)在也是為了你的前程,不得不離了這么好的主家。你若是不簽,就算是將來還了銀子,這官府可還是能查到你父母賣過身之事的。” 真當你不簽借據(jù),就拿你沒法子了?想科舉,就得主子點頭,自己才會上官府走動,消了錢老大賣過身為過奴的痕跡。不然真當錢老大與自己共事幾天,自己就能為他們一家子得罪主了? 錢家兒子聽懂了,不情不愿的簽下借據(jù)之后,竟向著張翠花抱了抱拳:“孫太太大恩,錢某沒齒難忘。異日但有所成,必當厚報?!?/br> 張翠花知道他說的孫太太就是自己——當初辦戶籍的時候,自然讓人用了假名——面不改色的接下他這句話:“我也知道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所以才肯連身價銀子都借給你?!蔽抑滥阍谕{我,可是我不怕。 錢家兒子一下子噎得說不出話來,錢老大帶著媳婦與女兒給張翠花磕了個頭,就出門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等他們都走了,李年才小心的問: “主子,奴才看錢老大的兒子不是個心胸開闊的,就這么放他們一家子走了,會不會?”來日真做了官,回來報復(fù)你?府里可是一個男丁都沒有,到時候誰給太太姑娘撐腰呢。 “那就等著他做了官再說?!睆埓浠ú灰詾橐?。 不是張翠花托大,這錢家的兒子學問如何不知道,可這做人的品性連賈雨村都不如。別忘了,賈雨村想著起復(fù)舊官,還得通過林如海走榮國府的門路呢,就憑錢家兒子想做官? 張翠花看死了他這輩子都別想! 這世上有沒有農(nóng)家子弟考中進士的,有,每科都有??墒悄切┛贾锌婆e的農(nóng)家子弟,無一不是心性堅韌、有擔當之人。錢家兒子占哪一樣? 出了事父母與妹子一起賣身,他心安理得的在醫(yī)館里治病,治好了病又想著借著自己的銀子去讀書科舉。所求不成就開口威脅,跟心性堅韌、有擔當哪樣沾邊? 不用跟張翠花說錢家兒子學問好,說不定一考便中的話。錢老大才識幾個字,明顯就是舉全家之力在供這個所謂會讀書的兒子。 家學即不淵源,那書就是跟別人讀的,鄉(xiāng)下開私塾的人,自己考中秀才就頂了天了——中了舉的人,便可收人投靠田發(fā)家致富,或是直接給做官的人做幕僚、師爺,誰還稀罕做私塾先生。 而錢家田地輕易被人奪去,可見本身沒有什么人脈,給錢家兒子做先生的人,或是與錢家兒子沒有什么情誼,或是自己也沒有什么人脈,不然總該替自己的學生出出頭才對。 可是并沒有。 可見錢家兒子就是一沒人脈,二無錢財,三無真才實學的三無產(chǎn)品,這樣的人也能出頭的話,讓他出頭的人或是皇帝,張翠花不介意給他一把火。 李年見主子如此篤定,也就不再cao沒用的心了,他有別的事與張翠花商量:“主子看,咱們是不是得去請個帳房?!币郧爸髯記]拿出產(chǎn)業(yè)來,只府里人的吃喝帳,自己還能勉強對付的過來?,F(xiàn)在這么多的產(chǎn)業(yè),還是自己來記帳的話,主子放心他自己心里都沒底。 “是呀,本來想看看錢老大是不是真心想在府里呆著,再讓他兒子管著咱們府里的帳目。誰知道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兒狼?!睆埓浠ㄒ灿X得有點兒遺憾。 這也是她自己當初太想當然了,覺得錢老大是農(nóng)人出身,總該有些質(zhì)樸的品行。誰知道質(zhì)樸沒有,有的只是小精明小算計。 李年聽了也只能心里感嘆錢老大沒福氣,不然主子手里這么多的產(chǎn)業(yè),做了帳房先生這工銀還能少了?工銀是實實在在的,科舉出頭總是虛無縹緲——天下讀書人何其多,三年只有不到三百個人能考中進士,就是中了進士沒有銀子打點也選不到官,哪有一家子不愁吃喝來的實在。 現(xiàn)在錢老大一家手里還有這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吃喝暫時是不愁的,可是住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讓人犯愁了。即不再是府里的奴才,當然得交回府里分的房子。 可是出了府才知道,別說租房子的銀子他們出起來費勁,就算好不容易在南城找了個房子,連個做保的人都找不到,誰肯把房子租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