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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何其不待我。想到這位早掛的女配柳靜姝心下同情,站在院外喊道,“有人嗎,我是坤天派弟子,迷路至此。”不一會兒一位青衣侍女從院里跑出來,慌慌張張道,“客人好?!?/br>柳靜姝露出兩個小虎牙,“我能進去坐坐嗎,歇歇腳就走?!?/br>侍女得罪不起貴客,柳靜姝提出的要求也不過分,她做了姿勢迎柳靜姝進院,“貴客這邊請?!?/br>有了理由進院柳靜姝也不客氣,充分展現(xiàn)了一個初來乍到者的好奇心,直接在江燕面前停下了,無他實在這個院子太過空曠,唯獨江燕引人注目。柳靜姝先是打量了江燕的模樣,一旁侍女小聲提醒,“貴客……”“我不吵她。”柳靜姝甚至拉著侍女往后退了半步,駐足觀看后大約摸出了江燕是在干嘛。劍術(shù)最基本幾招,劈、刺、點、撩、入門弟子皆學(xué)的東西,學(xué)得快扔得也快,會了以后直接學(xué)起劍招來,往后就是看個人緣法,好的扶搖直上,差的徘徊不前,很少有人回頭去練基本劍術(shù)。蘇師兄曾和她說過,練劍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把最基本幾招練好了,其余的不過討個好看而已。“萬變不離其宗。”有人突然出聲道,“她練得很認真,每一次都在吸取前一次失敗,并且不犯第二次錯誤,這樣的人練劍,劍仙的名頭早晚是她的?!?/br>柳靜姝轉(zhuǎn)過身去,見來人是蘇晴,想起剛才在竹海的事,臉又紅起來,“……蘇晴?!?/br>“走吧?!碧K晴知道她們沒有必要打擾江燕,不急,她還有時間和江燕重新認識,一切都不急。“好?!绷o姝點點頭,兩人走到院外,蘇晴放了碧玉梭走人,她兩人乘風(fēng)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侍女看著羨慕無比,有人同她一樣,停下來望著九霄用艷羨的口吻說道。“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真好,她也有機會修仙了。行至顧白住處,柳靜姝揣著儲物袋大搖大擺進來,左右瞧了簡陋的住處,和蘇晴抱怨著,“蘇師兄還是老樣子,屋內(nèi)布置的干干凈凈,除了坐墊什么都沒有?!?/br>“你怎么知密室有沒有高床軟枕。”蘇晴笑看柳靜姝把該添的東西都添了,臨走時又布下陣法,這次喜滋滋拉著蘇晴走人。“蘇師兄出關(guān)了肯定會夸我?!彼χ吞K晴遠去了,從頭到尾不曾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多出一人。林玄雨扯了身法從隱身處走出,打量煥然一新的室內(nèi),打腳欲離去,碰到陣法又為難起來。符紋陣法一直是他學(xué)不好的,只知道破壞,主上出關(guān)要是見到毀了的陣法會怎樣想?沾血無數(shù)的林玄雨在漫長思量過后,退回步伐重新回到密室門前,他就這樣隨意坐下來,靠著石門靜靜閉上了眼。作者有話要說: 給你們發(fā)百合的糖☆、第57章(補完)他知道主上就在里面。這個事實讓他安心無比,數(shù)日來的浮躁在此刻拂去,沉淀下來的只有那顆不變的心。他想留在主上身邊,不管怎樣都好。三日后顧白一聲不吭出了關(guān),比起他們驚天動地的化丹,顧白渡入金丹期平淡近乎詭異,無天象無地光,只有碧霞閣靈脈被抽取了一些,一日之后便會補充滿溢。好似顧白只是打坐運了功一樣。原著里蘇晴從金丹到元嬰,甚至大乘時期,她的進階也是如此,書中有次遇到敵手,被困混沌之地,蘇晴就是借著毫無動靜的進階做了一把扮豬吃老虎,進去還是個金丹修士,一夜過后換了元嬰修士揍人,打的對方一臉懵逼。大抵這是羽族的特殊之處。顧白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望著靜靜睡去的林玄雨,眼中流露一點茫然。所恨之人,所愛之人有什么區(qū)別,當(dāng)愛恨皆于一體,顧白早就分不清什么是愛恨,太多復(fù)雜的感情糾纏一起,融成的是一鍋沸油,澆在顧白心上,使之四分五裂,留下最堅硬的東西。恨與復(fù)仇。手中不知何時扣上扳機,黝黑的槍口對準(zhǔn)眼前人,符紋刻至而成的子彈已經(jīng)上膛,只要他按下扳機,一切就能結(jié)束。只要他按下扳機……終年春日的清風(fēng)浦吹來一陣暖風(fēng),沉睡中的林玄雨發(fā)出一句夢囈,他說。“主上,海棠花開了?!?/br>等主上眼睛好了,我?guī)е魃先タ春L幕ê貌缓茫?/br>顧白猛地放下武器,頭也不回離去。倚在墻壁的林玄雨睜開眼來,直到顧白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發(fā)出一聲輕笑,極為得意和自傲。他就知道,主上舍不得殺他,他就知道,主上舍不得殺他。被驗證的事實在林玄雨心中蕩開,使之歡愉和瘋狂,唯一一點溫暖微微綻放,便被黑暗面撲殺殆盡,林玄雨眼神晃動,曾經(jīng)林潤的影子只是一閃而現(xiàn),很快就被林玄雨代替,他慢慢從地上站起,近乎貪婪嗅著屋內(nèi)顧白殘留的氣息,而后踩著顧白的腳印,一步一步離去。不去見顧白,而是回到魔界。終日充滿殺戮血腥的魔宮,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ⅲf棲息在屋檐,看到回來的人撲翅而起,嘶啞古怪笑著?!肮вё穑вё??!?/br>這聲音穿至一處水榭,簾幕下的女子微微抬眉,撫著懷中人笑道,“你哥哥回來了?!?/br>懷中人容貌一如當(dāng)年,稚氣未脫,嘴角兩個酒窩若隱若現(xiàn),他聽到女子的話毫無反應(yīng),猶如一個啞巴,一個聾子,只會溫順躺在她的懷里做暖床人。“來?!彼鹋踩说氖郑嘧阆麓?,踩著滿地鮮血一步一步走向魔宮,去見林玄雨。寒鴉飛下來棲息在她肩上,回報林玄雨的蹤跡,“他又去了梧桐殿。”“哦?!币娪鹛蛉ナ直骋稽c血跡,“漂亮的金絲雀還沒到手?”“沒有?!焙f轉(zhuǎn)動毫無光澤的眼珠,“一樣的,你們是一樣的,傀儡者,螻蟻,天……”余音消散在空氣里,見羽拉著林滋前往梧桐殿,身后留了一只身首異處的烏鴉,從傷口處流出的血跡污了一地,翎羽沾著血,在寒風(fēng)中微微抖動,一只螻蟻從旁邊經(jīng)過,伸出觸角剛想試探尸體,便被鳥喙啄碎了身子,徒勞掙扎等待死亡。“一樣的?!焙f怪叫著,“你們是一樣的,傀儡者,螻蟻,天道的棋子?!?/br>它從地上跳起,飛向梧桐殿,那兒有它的主人,也是它的監(jiān)控對象。梧桐殿,見羽站在金碧輝煌的殿內(nèi),笑望堂上的人,“你的金絲雀呢?”林玄雨只是抬眼看了見羽一眼,略過早已死去的林滋,目光平靜收回,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喃喃,“很快?!?/br>“住進來的會是一只溫順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