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一動，裴紹摟著他肩膀的手就微微用力，挾制住了他的動作。裴紹的聲音十分爽朗：“于小弟，咱們可算能交流了?！?/br>
誰想跟你交流啊，于燈瞥了他一眼，伸出手。

“作為大哥，我不好占便宜，這樣吧，我先獻丑，怎么樣？”裴紹話音剛落，于燈伸出的手在空中一轉(zhuǎn)，拍了拍裴紹的胳膊，轉(zhuǎn)變成了哥兩好的模樣：“大哥說的是，大哥你先說?！?/br>
先讓我抄個模板，反正等會我瞎扯。

誰信誰傻逼。

作者有話要說：　　然后于燈痛哭流涕的表示，是我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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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jié)快樂！，，，，....，，，，

文以載道

他們達成了一致，裴紹沒松開于燈的手，相反，他就著這個姿勢四處張望了下，在空蕩蕩的城門口，沒找到能坐的東西，干脆攬著于燈往地上一坐，任由黃土沾染價值不菲的云錦。

于燈被他拽的一歪，也被迫坐到了大地上。

他對這個行為有話想說，但他更想說的是……

“大哥，不如你先松開我？”這個姿勢實在有些別扭，但更重要的是，不方便跑路。

當(dāng)然他也沒想著跑……就是萬一他等會想跑路了呢？這多礙事啊。

裴紹好似知曉他在想什么一般，親親熱熱的緊摟他的肩道：“愚兄跟賢弟一見如故，實在是舍不得放開手，于小弟，莫非你嫌棄大哥不成？”

“沒錯……”于燈可不擅長給人留面子，當(dāng)即就要果斷承認(rèn)，被裴紹打斷了話。

“于小弟，你快坐好，大哥這就要開始講大道了。”

于燈被他放出的餌吸引了，他盯著裴紹清風(fēng)朗月的臉看了幾秒，決定受點委屈，他調(diào)整了下坐姿，舒服了幾分，才微微側(cè)頭，做出側(cè)耳傾聽的動作來。

岑朔筆直的站在不遠(yuǎn)處，安靜旁聽他們的對話。

更遠(yuǎn)處，草叢里三三兩兩站著的超凡者們，豎起耳朵，不自覺的朝于燈他們的方向靠近。

裴紹咳嗽了下，下意識的想揮袖，轉(zhuǎn)頭一看搭在于燈肩上的手，放棄了裝逼的機會，就著這個不怎么舒服的姿勢講起了他的道。

“吾之道……”

于燈聽了開頭三個字，打斷了他：“咱們不扯文行不行？”

倒不是理解不了的問題，而是這種符合禮的說法方式，十分違反人性——準(zhǔn)確形容是字詞艱澀，且具有多種解釋，十分容易造成理解上的誤會，普遍適用于不想讓旁人聽懂的裝逼場合，不太適合他想抄答案的場合。

裴紹茫然看他。

岑朔在一旁替于燈解釋：“這位亞圣，是賤民出身?！?/br>
這個賤民不是在罵人，而是特定人群的稱呼：無父無母，沒有宗族，流浪鄉(xiāng)間，沒有師承，該類特定人群大多數(shù)活不到成年，少部分活到成年的大多也只是混成了奴仆——順帶一提，賤民下還有一個更低層的存在，完全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

當(dāng)然，在這里，岑朔這樣一說，裴紹自然就能清楚一點，于燈沒有接受過完整的貴族教育。

裴紹楞了兩秒，扭頭看向于燈，語氣里自然流露出了不敢置信：“你從賤民成為了貴族？”這可不是跨越了幾個階層的小事，而是某些更值得被警惕的隱藏信息。

畢竟階層的可跨越性，再比如曾經(jīng)宛若天塹的階級差距正在被縮小，甚至被新生的階層……取代。

于燈思考了兩秒，謙虛道：“畢竟發(fā)生在汶陵國嘛?！彼菩Ψ切Φ目戳搜坩罚骸按蠹叶贾?，這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蠻夷之國?！?/br>
要不是它不守規(guī)矩，又偏生因著不守規(guī)矩而越來越強大，又怎會引起眾國忌憚，來這么一出？于燈又怎么會遭受這一路的無妄之災(zāi)？

岑朔好似沒聽出他的話外音一般，沉默不語。

倒是裴紹因此而真心實意的感嘆了起來：“汶陵國能如此不拘小節(jié)，確實不凡?！?/br>
他歡欣雀躍的一拍手，生生又將于燈跟他之間的距離縮短了幾分：“我倒相信你所說，這不是神藥之效的話了。我平生所見，君當(dāng)傳奇也?！?/br>
于燈朝戳在他們對面的岑朔看了眼，當(dāng)世傳奇本人神情紋絲不變，如同什么都沒聽到，端的是好氣度。

裴紹再開口時，就換了通俗易懂的大白話：“我所追求的大道，與此世眾人不同，與這位圣人截然相反。”

“超凡者大多重視自然之力，他們溝通天地，借自然之力，行超凡之舉，但我與他們不同，我五歲成超凡者，六歲已然能借助自然之力，七歲名揚天下，八歲遇到了他?！?/br>
裴紹朝岑朔抬了抬下巴：“他在世間活了五百年，自然之力這條路幾乎已然被他走到了盡頭，遇到他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無法超越他，且如果繼續(xù)在這條路走下去，我一輩子都將追隨著他的腳步，重復(fù)他走過的路。”

裴紹娓娓道來時，并不覺得自己所言有多么驚世駭俗，當(dāng)然這也確實并不是秘密，世間大多數(shù)人都知曉他是一個天才。

于燈也曾看過他的資料，但看資料跟聽對方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神童可以后天制造，流言可以人為引導(dǎo)，一切都可能存在虛假。

唯獨對方如此漫不經(jīng)心甚至還帶了幾分恥辱說出這一切的時候，于燈真切的意識到，對方當(dāng)年就是這么牛逼，而他此刻也是真的為他因為贏不了岑朔，而選擇換另一條路的行為感到恥辱。

普通人·于燈沉默著繼續(xù)聽著對方的講述。

“你知道的，年輕人總是比較年輕氣盛……”

八歲的小孩子……行吧，你說是就是吧，于燈艱難按捺住自己的吐槽欲。

“我無法接受一個遠(yuǎn)比我強大的存在永遠(yuǎn)站在我身前，所以我選擇放棄借助自然之力，開始尋找適合我的路，”

他停頓了下，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跟于燈分享：“我這么做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真的瘋了，阿爸阿媽，阿公阿奶都來勸我，甚至太公跟我說，我們完全可以干掉岑朔……”

他停頓了下，壓低聲音，裝出一副只跟你說的小秘密的模樣神秘兮兮道：“這件事旁人可都不知道，我就跟你一個人說?！?/br>
于燈看了眼對面沉默的岑朔，又越過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