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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知名的咒文,玄景聽著似乎是天靈靈之類的。想到這是鐵鷹的杰作,他只得忍住笑意努力板著張臉。等老仵作禱告完,他吩咐玄景將屋內(nèi)的蠟燭點上,而后便上前開始為李昊英進行驗尸。玄景點完蠟燭,忙有模有樣的拿著一本小冊子,跟在老仵作身后。按照漢國仵作檢查尸體的規(guī)矩,經(jīng)驗老道的仵作負責檢驗尸體,而剛?cè)腴T的學(xué)徒則是拿著個小本子在旁邊將師父說出來的檢驗結(jié)果記錄在冊,之后回去在將其整理進案卷,作為案件的證據(jù)存檔。玄景在來之前小小的惡補了下仵作的驗尸流程,為的就是不在老仵作面前露餡。只見老仵作將李昊英身上,包括四肢、軀干,舌頭全部事無巨細地逐一查看,邊檢查邊說出自己看到的現(xiàn)象,以及這個現(xiàn)象所能推理出來的結(jié)論。而玄景則在一旁記錄的時候,不忘在尸體身上查找相關(guān)線索。就在老仵作仔細檢查李昊英的頭部時,玄景發(fā)現(xiàn)尸體雙手都呈拳狀,仿佛抓著什么東西。斜眼偷偷看了眼老仵作,他小心翼翼地將距離自己最近的左手用力掰開,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又悄悄繞到另一側(cè),將右手掰開。這一掰,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件證據(jù)。那是一小節(jié)衣服的布料,是淺褐色的粗布料子,這種布料通常被用來制作男子的外衣。玄景小心將布料藏到腰封里,而后一臉自然地重新回到了原位。而在這時,仔細端詳著李昊英脖子的老仵作突然“咦”了一聲。玄景立刻上前道:“怎么了?”老仵作一手捏住李昊英的下顎,來回扭動,露出蒼白的有著淤痕的脖子:“你看,死者脖頸處雖然有淤痕,但用繩子懸吊的部位卻痕跡很淺,淤血較少。說明他是死后被人懸尸而非自殺?!币娦叭粲兴?,老仵作解釋道,“若是正常上吊自殺,脖頸處會因為大量的血液受到阻礙,而呈現(xiàn)很較重的青紫色,而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br>老仵作說著又拿起李昊英的手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指甲縫里也有些許殘留的rou屑,看來死者生前曾與人發(fā)生過搏斗,并將兇手給抓傷了。-”玄景心頭一沉,果然,這李昊英是被人滅口的,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為。老仵作檢查完,便和玄景兩人等在屋外。沒過多久,之前帶路的官差小哥就過來了,見到兩人,他并沒有立刻帶著兩人走人,而是盯著仵作有一會兒,才慢慢道:“這樁自殺案按照常規(guī)處理就好,別多弄些有的沒的,聽到了嗎?”玄景眼神一凜,這分明就是讓他們謊報尸體的情況。而一旁的老仵作似乎對此是司空見慣,最初的沉默后,他面無表情地拱手道:“是,小的回去后會好好整理死者因為自殺而造成的尸體特征,做成案宗?!?/br>對老仵作的回答很滿意,官差小哥笑了笑:“沒事的話,就跟我走吧?!闭f著帶著兩人再次經(jīng)過各種七拐八拐,將兩人送到了廷尉署大門門口。等兩人目送官差大哥離開,玄景裝作傻愣愣的樣子問道:“那人分明是他殺,那位小哥為啥偏要說是自殺?”老仵作嚇了一跳,看了看左右,拉著玄景來到一個角落小聲道:“噓,以后這種話藏在心里就好。這官大爺?shù)氖虑椋覀円补懿恢?。有時候為了保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仵作說完,嘆了口氣。見玄景仍是一副懵懂的樣子,搖了搖頭,從玄景手上接過工具箱,道,“日后你做這一行見多了,也就習(xí)慣了?!?/br>直到老仵作走遠,玄景仍站在那處墻角下,眸光暗沉。***玄景翻墻回到自己屋子時,傅昀已經(jīng)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著了。月光照在他俊秀的五官上,透著一種朦朧的美感。玄景忍不住靜靜站在傅昀身邊,凝視著他的睡顏半晌,而后才彎腰抱起他向自己屋內(nèi)走去。等他將傅昀放到床上后,傅昀才悠悠醒來,睡眼迷蒙:“你回來了。”“嗯,看你睡得這么熟,都不忍心叫醒你?!毙靶χH了親他的臉蛋,站起身準備離開。傅昀立刻清醒過來,抓住他的袖子:“沒關(guān)系,我?guī)湍阈兜魥y容?!爆F(xiàn)在的玄景仍頂著那張木訥的青年臉。原本打算去找鐵鷹卸妝的玄景只好停下腳步,由著傅昀去了。白皙的手拿著汗巾在水盆里搓了搓,而后輕柔地貼著玄景已經(jīng)卸掉妝容的臉擦拭著,直到確定擦拭干凈,傅昀才將汗巾重新放入水盆中。原本清亮干凈的水盆現(xiàn)在是一團渾濁的咖啡色。玄景打量著鏡子中恢復(fù)原貌的臉,暗自稱奇,雖然已經(jīng)被易容過好多次了。但每每看到自己從一張臉變成另一張臉的過程,他仍是感到好奇不已。畢竟在現(xiàn)代,就算是化妝術(shù)如此發(fā)達,也不能僅靠化妝就生生將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傅昀將汗巾搭到一邊問道:“可有查出什么?”談到李昊英,玄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這人果然是被他殺,只是不知殺人者是誰,只找到了這塊布料?!彼麖难饫锾统瞿菈K淺褐色的布料給傅昀看。傅昀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道:“這種布料很常見,只是這上面的花紋倒是很少見?!?/br>“哦?”方才在那間昏暗的房間里,玄景不好細看,所以只是粗略地看了眼就藏了起來,并沒注意到上面的花紋。聽傅昀這么一說,他連忙拿過來,仔細查看,果然在那一小片褐色的衣服上看到了一種類似于半圓形的曲線條紋。通常來說,這種布料的粗布外套,很少會有人在上面繡上條紋。所以,這確實有點奇怪。看著那點花紋,玄景笑道:“看來,又多了一條線索。”不明白玄景為何要查此案的傅昀,不解道:“你這是想為李昊英查出真兇?”以他對玄景的了解,玄景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查一件和自己無關(guān)的案子。“當然不是,一開始我只是出于好奇,假扮仵作學(xué)徒不過是為了驗證我的猜想。而現(xiàn)在我的猜想被證實了,這說明國都縣衙果然是個關(guān)鍵部門,我不知道李昊英到底做了什么要被幕后黑手給殺掉,或者說這個縣衙到底在整個關(guān)系網(wǎng)中到底處著什么樣的地位。雖然我還沒想明白,但我有種直覺,只要查清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便能抓住這股勢力的命脈?!毙百┵┑纴?。“聽你語氣,你似乎已經(jīng)有了懷疑對象?”傅昀道。“不錯,成家和黃家才元氣大傷,暫時不會做這種小動作。剩下的只有太尉一家了。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推測,沒有實證。在沒有百分百把握下,我不敢隨意下定論。畢竟,生活中總是充滿各種意外和神轉(zhuǎn)折?!毙盁o奈地攤手,見傅昀嘴唇微動還準備說什么,玄景忙將他摟到懷中,俯身吻住對方的唇,輕輕舔舐了一下,才離開傅昀,唇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