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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南岸小倌被抓后的精神創(chuàng)傷治療過程。文案簡介:一個小倌被流寇捉去之后,說出了自己復(fù)雜又心酸,痛苦又痛快的上位史。1.半池夏荷已殘,九月桂子初綻。暗香浮動間,陣陣雅韻穿紗而出,引人擊節(jié)唱和,醺然欲醉。自來正經(jīng)人家是不會半夜奏樂的,如此月上中天仍歌舞正酣,一望便知斷非良家。有道是“明月曲水對清觴,金閣銀廬暗銷香”,說的便就是這飄香十里的清觴閣了。***“清觴閣的樂師果真名不虛傳,”富家公子仰面干下桂花釀,醉眼如絲地睨著湖心亭臺里的樂師,搖頭晃腦,“這手笛音悠悠轉(zhuǎn)轉(zhuǎn),真乃人間一絕吶?!?/br>另一富家公子紙扇輕收,在他肩頭蜻蜓點(diǎn)水般一敲:“王兄這可就少見多怪了,論cao笛,哪個比得過秀卿?他那一手笛可是揚(yáng)州名師許玉郎親傳的,聞之如登九霄,繞梁三日不絕,哪是這等俗音可比。”再一公子附和道:“是是是!秀卿的笛好,大家是都知道的。我日日來清觴閣點(diǎn)卯,可統(tǒng)共也就聽過那么幾回。聽說秀卿這幾年不大吹了,也不知是何緣故?!?/br>“怕不是嫌棄你我一身銅臭、粗俗腌臜,不配恭聽吧?”“抑或是改了吹簫,食髓知味,樂而忘舊了?”“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對視一眼,齊聲哄笑。在座的白天都是體面的豪紳公子,一到晚上,便都脫去了那身拘謹(jǐn)?shù)钠つ?,恣意?浪形骸。如此集會名曰雅集,實(shí)則是一場酒rou與皮rou的歡宴。而被他們擁坐在正中的,就是此席的cao辦人——清觴閣之主,姓裴名慕蓮,字秀卿是也。只見裴秀卿頷首一笑,一面為幾人添酒,一面說:“又拿我取笑。不吹笛不唱曲,你們便不來了么?近些年煙抽得多,常見犯咳,氣也短,是吹不動了!怎么,笑了娼不止,還要來笑病的?再兩年呢,怕是酒席都伺候不動了,也說不準(zhǔn)再有幾日,我便要告老了。吶,今日有酒便盡請喝罷,來年可未必還有了?!?/br>眾人見他嗔怒,趕忙會意討?zhàn)?。王公子上前一把拉過他手:“好秀卿,消消氣。你哪里就老了,看著不過雙十!就是知紅館里新來的那幾個,看著還不如你膚白身嬌的惹人憐惜呢!”“就是!看秀卿這雙手,白得賽雪欺霜,更莫說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幾人說著語氣又狎昵起來。裴秀卿淡淡掃了一眼王公子,卻道:“噢,知紅館里新來了哪幾個,你倒清楚?我可還未曾見過呢!”余人起哄:“喲喲喲,這可是吃醋了?”王公子信誓旦旦:“秀卿你放心,我們幾個就算過去也是湊個熱鬧,根都是長在你這里的,誰來拔都沒門兒!”裴秀卿作勢啐他一口:“又來說這些胡話,誰要你的根了?”人卻軟軟地,半倚在王公子懷里,又推他干了一杯酒。諸人最愛他這般知情識趣,談笑怒罵都別有風(fēng)味。明明是一張清心寡欲的臉,換上青衫就是清俊飄逸的佳公子,可一著華服,就連眉眼都似換過一副,打骨子里透出sao氣,掃人一眼,便能讓人由里到外渾身發(fā)酥,一條小命連著三魂七魄統(tǒng)統(tǒng)交代了。若是不提,絕沒有人能想到他裴秀卿當(dāng)年也是十年寒窗苦讀,差一點(diǎn)便躍了龍門的。好漢不提舊時勇,此間眾人不知,裴秀卿便更不會說。就在調(diào)笑的當(dāng)口,他已又勸了兩輪酒,眾人都是熏熏然欲倒。他自己是千杯不醉,見這席將散,賬單上的銀碼也湊足了數(shù),便懶得再敷衍什么詩詞雅韻,只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客人閑扯。“最近妓館的新人怎么這樣多?上月知紅館才招的新人,這月又來。前些天還有幾個到我這兒拍門的,都給我轟出去了。”有公子答:“都是流民,流民。黃河南岸連日大雨,洪水決了堤淹了田,大半個省都遭了災(zāi)。我姑父在江蘇做參政,說是朝廷上頭也犯愁呢,賑災(zāi)的糧食發(fā)不出來,北邊有災(zāi)民已經(jīng)起事了?!?/br>另一公子道:“我也聽說了,那伙賊匪的頭子叫楚笑之,是早兩年打北邊冒出來的,從前還是個神武營教習(xí)!很懂得練兵布陣,工夫也十分了得。朝廷派江北大營的人去剿,已經(jīng)連吃了兩次敗仗!”“神武營?”裴秀卿對旁的興味索然,聽到這人來歷卻是眉毛挑了一挑,一面翻看著自己手掌,一面咀嚼著這三字,“聽說那是西北鼎鼎大名的鎮(zhèn)關(guān)精銳,管制嚴(yán)密得很,凡有擅自逃營的,都是天涯海角有殺錯無放過。這人膽子恁大,竟能扯起一桿大旗,可見本事不小,比那些個只會嘴上放炮的可是要中用多嘍?!闭f著,兀自嘿然一笑。“我的秀卿,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風(fēng)涼話!”王公子急得酒也醒了,“那可是流寇!賊匪!要人命的強(qiáng)盜!聽說幾個縣的官倉都被劫了,現(xiàn)在黃河水路也被封了,你想一笑置之,人家可不同你笑談風(fēng)月!我看這官軍再不贏仗,賊人遲早要打上門來。也莫怪我們不提醒你,現(xiàn)在城里大戶已開始著手南遷了,你若有親眷在他處,也盡早運(yùn)些家當(dāng)過去??傊袀錈o患,大不了等過了這陣子再運(yùn)回來就是了。”“我哪有各位大爺?shù)暮酶?,坐享家財萬貫,坐擁如花美眷的?”裴秀卿撣撣衣袖,“左不過兩袖清風(fēng),一屋子好酒罷了,無牽無掛,得過且過。”“千金難買清觴一宿,這清觴閣里啊就屬你最金貴了?!庇腥顺脵C(jī)揩油,拉過了裴秀卿的手來回揉搓,嘴上還不放過,“小心那賊人將你擄了去!”裴秀卿掙了掙,沒掙脫,便有些賭氣:“好啊,是越來越?jīng)]想我好了?!?/br>“理他胡說八道的呢!要想秀卿被擄走,且問問咱們府臺大人答不答應(yīng)?”有人趁機(jī)揶揄。有人便也附和:“府臺大人可是秀卿的擁躉,秀卿每出一詩文,我們楊大人就要巴巴地命人抄錄一份,再巴巴地背了個爛熟。他自己礙著名聲是不好常來的,但牽掛你的心思呀,可是一點(diǎn)不比咱們哥幾個少呢。”“就是,前年有人誣告了秀卿,放在往常就是被告清清白白,哪能不塞銀子就過關(guān)的?可秀卿偏要鬧這個脾氣,咱們替他塞的銀兩也給攔了回來。大家都以為這回要栽了,最后他不也還是好端端地出了縣衙?我聽說呀,那是府臺大人在上頭放了話,囑咐知縣老爺務(wù)必詳詳查細(xì)細(xì)審,絕不容有半分差錯,這才保了秀卿平安?!?/br>“不錯不錯,府臺大人還是關(guān)照著秀卿的。想來啊,這一節(jié)秀卿也是心中有數(shù)的?!?/br>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裴秀卿眼見大家越說越離譜,似要坐實(shí)他與知府楊云帆之間暗通款曲一事來,當(dāng)即斂起神色,一改之前的言笑晏晏,在捉住自己那人手上“啪”地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