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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潯貼身的行李就兩個不大的箱子,夜里是一并被搬進這屋子里的,年念依言很快就去找了她的那套銀針出來,手里捧著,表情看上去卻顯得很緊張。 黎潯重新轉頭看向駱長霖:“請駱大人暫且回避一下,我叫年念先給我扎兩針。” 時間緊迫,她是顧不上多說的,隨后就已經(jīng)收回視線跟年念報了幾個xue道的位置以及具體扎針的技巧。 年念取出銀針來,卻顯得十分緊張。 她確實正經(jīng)學過認xue,但那初衷是為了掌握致命之處好殺人的。 這救人和殺人之間…… 差別巨大! 又何況,殺人用的劍和手中細如牛毛的銀針也是沒的比的。 黎潯這時也是無法,雖然外面五千衛(wèi)隊里面或者真的有人在從軍前學過一點醫(yī)術,可就算有…… 大張旗鼓的出去搜羅一遍,不僅會散播了消息出去,來回也需要時間。而就算剛好有這樣的人,要帶進來之前肯定還要盤查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以免是個包藏禍心的,算來算去倒不如叫年念上手了。 黎潯也是瞧出了年念的緊張,便就攥住她的手腕打氣:“沒事。就照著我方才告訴你的方法施力,不會有閃失的?!?/br> 年念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咬著牙剛要應承,卻是本來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附近的駱長霖又cao縱著輪椅往前靠了上來:“讓我來吧?!?/br> 黎潯主仆二人不約而同的側目看過去。 駱長霖微蹙了眉頭,臉上表情卻是平靜又冷靜的,已經(jīng)在挽袖子了:“醫(yī)道我雖不精,但早些年閑暇無聊時也翻過幾本醫(yī)書,辨認xue道還是沒問題的?!?/br> 年念那里確實很緊張,不太敢上手。 黎潯耽誤不起,就無法顧慮太多,只略沉默了片刻就心一橫:“那就有勞駱大人了?!?/br> 外面剛好婢女打了熱水過來,黎潯使了個眼色,年念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立刻出去接了熱水進屋又把婢女都先趕回廂房休息了。 她端水過來給駱長霖凈手,又多點了兩根蠟燭過來。 駱長霖又讓黎潯重新給他仔細說了一遍要扎針的xue位和具體下針的技巧,一共六處xue道,手臂上四處,腰部兩處…… 他方才受了涼,即便雙手拿溫水泡過片刻手指也有些微涼,但是拿針的手卻很穩(wěn)。 黎潯的肚子一直在隱隱作痛,相對的感官上別的就很遲鈍了,只能感覺到他手指偶爾觸到她皮膚上略有點涼,倒是沒有別的更大的感覺。 施針之后黎潯要一直挽著袖子并且掀起衣擺,年念就又抓緊時間去多燒了兩個炭盆端進來。 手臂上的幾針黎潯能親自看著,駱長霖也怕有失,都是在她的注視之下下的針,等到腰上那兩針,黎潯就看不到了,她索性也就眼不見為凈,選擇相信對方,自己直接閉目養(yǎng)神。 駱長霖看似是一直行止穩(wěn)健,實際上內(nèi)心里也是心弦緊繃,無比緊張的。只是他這個人比一般人的毅力更強,即使緊張也能克制。 以往他就只在大街上偶爾遇見大肚子的女人,衣衫之下女子的肚皮高高隆起的樣子這是第一次親眼瞧見,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微妙。 多神奇,一個女子明明看著那么嬌小纖弱的身體里卻能孕育出一個嶄新的生命…… 正在微微失神之時,卻見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下面動了動,鼓出一個包,約莫是孩子也感覺到了母親的情況不好,不安的活動了兩下。 駱長霖的思緒被拉回,他強迫自己將視線收歸需要的那個點上,無人處先是拿袖口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然后才聚精會神的找準了xue位下針。 他雖然是個生手,但是真的沒有拿黎潯母子的性命開玩笑,本來就是個學識淵博之人,倒是并不曾夸口,他是真的曾經(jīng)研究過人體xue道圖的。 待他精準的施針過后,黎潯也才由衷的松了口氣。 駱長霖離得近,清晰聽見了她吐氣的聲音,沒忍住的出言調(diào)侃:“我還以為你真是膽子大到能豁出去呢?!?/br> 黎潯轉過視線看他,只是笑了笑:“多謝駱大人了?!?/br> 她是豁得出去,可是身為一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是本能,她得要竭盡全力的。 她此時衣衫不整,駱長霖一直收斂著視線盡量不亂瞄,此時便cao縱輪椅稍稍退開了。 “多謝駱大人了。”年念這時候就趕緊過來接手。 這鄉(xiāng)下地方,屋子里也沒個屏風遮擋,她就放下了床帳暫時隔開,一邊拿用溫水洗過的帕子給黎潯擦汗一邊問她:“娘娘確定這樣就行嗎?您可好些了?” 黎潯道:“要過一會兒才見功效,無妨的,我先歇一歇?!?/br> 她自己的身體養(yǎng)得好,這一胎也就是孩子折騰她,前面四五個月都是吃不下睡不好的還孕吐嚴重,孩子自己其實從頭到尾都很健康安穩(wěn)的,今夜是她受了刺激,一時過于激動才影響到了孩子。 現(xiàn)在暫時先施針穩(wěn)住了,確實應該關系不大。 駱長霖暫時也沒敢貿(mào)然離開,這屋子小,他就把輪椅停在靠近門口的地方。 年念從帳子里退出來洗帕子時見他正在閉目養(yǎng)神,也就沒好意思馬上趕他走。 黎潯那里靜躺了有一盞茶的工夫,等到明顯見出了起色…… 她其實一直沒忘記駱長霖就在她這個屋子里,因為她很早之前就察覺了駱長霖對她似乎是有點男女那方面的意思,這次不得已求助于他,她心里就格外的敏感慎重,很注意的。 于是這才叫了守在她身邊的年念:“本宮已經(jīng)好多了,應該是無甚妨礙等著大夫來就行了,駱大人辛苦,你送他回去休息吧。” 駱長霖壓根就沒睡,他所謂的閉目養(yǎng)神就是怕睜著眼自己尷尬。 此時耳尖微動,等年念去叫時才佯裝打盹兒剛醒,微微頷首之后就推門出去了。 十安之前去前院傳信早就回來了,趕緊過來幫忙他搬輪椅,等到把他挪回他自己的屋子里,就道:“公子今夜受了寒,要么……小的去給您煮一碗姜湯?” 駱長霖確實著涼了,在黎潯那里等最后消息的時候他自己就明顯感覺到身上都燒熱起來。 他捏了捏眉心,顯得疲憊不堪,并沒有拒絕,卻又吩咐了一句:“一會兒你去門口等著,大夫來了,就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