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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森林已經(jīng)開始結(jié)果,下山的時候被果實打中了?!?/br>“只不過果實撞在鐵鍋上之后,又彈到別的地方去了。”“這樣啊。”浦口先生的神色不知道是喜是驚,混在一起,讓人分辨不出。他們兩個上山之后,看到同學(xué)們還在神社里面好好的呆著,看見黑川好像看見上帝一樣,幾乎要抱著他大哭。黑川心想,反正他身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再多一點也沒什么。于是眾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黑川芒見清了清嗓子,對大家說:“大家在森林里玩了很久,說一聲謝謝吧。”“感謝森林孕育出這么美好的景色,感謝我們能夠看見它們。”“說一聲,謝謝款待,我們要回家,就這樣吧?!?/br>同學(xué)們斷斷續(xù)續(xù)的喊起來,再次驚起林中飛鳥無數(shù),只有黑子哲也面色動了動,但他也說了那句話。下山的時候,黑子哲也后退一步,和黑川并立,“是鑰匙嗎?”“嗯?”黑川轉(zhuǎn)頭,因為霧氣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臉上,他剛剛正在整理,沒有聽見黑子在說什么。黑子哲也說:“是打開森林迷宮的鑰匙嗎?”黑川想了想:“差不多吧。”“就像是川男一樣嗎?”黑子又問。黑川沒有回答,他們兩個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黑子哲也一直覺得后桌身上藏有清涼的謎團(tuán),大概是去年五月份的時候,一直準(zhǔn)時到學(xué)校的黑川芒見突然改變了作息,哪一天的時候,身上也多了某種隱晦的氣味。要他來形容的話,就像是野鴨濺入池塘,帶起兩三滴水飛到荷葉上。好像靠近了河流一樣。還有這一次也一樣。他微微側(cè)頭,看向后桌,后桌正在抬頭看樹林,像是在找什么果子,太過濃郁的翠色給他鑲嵌了一圈花邊,青郁的顏色幾乎要沁入皮膚里,微微透明,去年的時候他比后桌矮了四公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微微可以俯視了。他恍惚間掠過一個想法,后桌好像一直沒有變過,不過個別男生發(fā)育晚也不是特例,聽說一直到二十五歲都是成長機(jī)會。走在前面的戈田突然轉(zhuǎn)頭,想要和他們說什么,只是突然睜大眼睛,指著神社拜殿的紙門,顫抖的說不出話,“那、那是什么!”他大叫一聲,好像要暈厥過去。其它人紛紛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卻什么也沒看看見。“戈田,戈田你看見了什么?!?/br>“我……”戈田揉揉眼睛,指著紙門說:“我看見了好多只眼睛,從紙門上長出來?!?/br>“多少只?三只,四只,五只?”戈田搖搖頭,搓了搓胳膊,“整個紙門上都是?!?/br>“一只一只白色的眼睛從上面長出來,好像是翻牌一樣,發(fā)出颯颯的聲音?!?/br>聽到戈田這樣說,剩下的人也顧不得慢悠悠的走,齊刷刷的沖了下去。沖出山林以后他們送了口氣,浦口先生把他們領(lǐng)進(jìn)屋子里,“我已經(jīng)和你們老師聯(lián)系過,先在這里喝杯茶,熱熱身吧?!?/br>喝完茶以后,他又讓學(xué)生們留在這里吃口飯。“我們要回酒店,就不麻煩你了?!?/br>浦口先生聽見這種話,非常著急,臉色都變了。他佝僂著腰,“無論如何,先留下來吃飯吧。”學(xué)生們看見浦口先生面色,于是紛紛同意。吃過飯也已經(jīng)快要八點了。卻又聽見浦口先生說:“留在這里住一晚,只住一晚?!?/br>“這怎么行!”“我們要回旅館的?!?/br>浦口先生焦急難耐,這時候他生病的妻子坐著輪椅出來,問浦口先生:“怎么了?”浦口先生面色柔和起來,“沒什么,我?guī)慊厝バ菹?,醫(yī)生說你的病要多多休息才能好?!?/br>浦口太太咯咯笑起來:“不用啦,不用啦,我只求能夠平靜的死去?!?/br>“這怎么好呢?!?/br>浦口先生跪在妻子的腳旁,“你總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br>他把妻子送回房間,又轉(zhuǎn)身對學(xué)生敞開了地下室的門,那里面藏著幾把獵-槍,浦口先生指著獵-槍說年份和歷史,又轉(zhuǎn)頭:“我很久沒有見過你們這種年輕人啦?!?/br>“你們在這里留一晚,看看喜歡的□□也不錯吧。”“這是真的槍。”“哇——”“真酷?!?/br>同學(xué)們摸著槍,愛不釋手。“真的可以摸摸嗎?”浦口先生點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可以,你們可以玩玩?!?/br>他摸了摸腦門上的汗。晚上,浦口先生找了空房間安置他們,這里是老式的榻榻米,非常寬敞,浦口先生搬了很多床被子來,讓他們睡下。學(xué)生們在山林里累了一天,先說今晚槍-支非???,又說遇見的妖怪也很炫,最后是神社的事情,滿足了所有關(guān)于妖怪,神的好奇心。又有人問:“黑川,你為什么讓我們說那句話?”“感覺應(yīng)該說。沒什么理由?!?/br>黑川芒見敷衍人一向很隨意的。“是這樣嗎?!?/br>“是啊?!彼A苏Q?,不過他的表情一向很真摯。黑川,黑子,戈田三人睡在一列,晚上的時候,戈田喝多了水起來上廁所,他摸黑在屋子里爬來爬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空被窩。這是誰啊。戈田迷迷糊糊的想。以為是有人和自己一樣起夜。他來到廁所,喊了一聲,沒有人回答,待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戈田的腦子被冷風(fēng)一吹,清醒了過來,連忙在廁所里面找來找去,又跑回屋子里,看到底是誰沒在。黑川的被窩冰涼,人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戈田嚇得大叫,喊其它人起床,“黑川不見了,不會是被妖怪綁走了吧。”同學(xué)們紛紛起床,在二樓里面找來找去,怎么都看不到他,“衣服和鞋子都沒有了?!?/br>他們連忙去找浦口先生,只不過敲開浦口先生的門,卻發(fā)現(xiàn)浦口的臥室里只有浦口太太一人。她無助的躺在床上,朝身邊的被窩摸去,“怎么不見了呢?!?/br>浦口先生和黑川一起消失了。第36章百物語黑川和浦口先生在山腰。現(xiàn)在大概是半夜,浦口先生穿著灰色和服,上面還打著布丁,而黑川則穿著淺青色和服,不過身上背著鐵鍋,仔細(xì)一看,正是他今天下山時帶的那一件。兩人正在走在山腰的小路上。“再走不久就是終點了?!?/br>浦口先生指著遠(yuǎn)處的山腳說,“這是山林另一條小路的出口?!?/br>他說罷,擦擦汗,“沒想到,黑川同學(xué)你居然真的相信我的話,還同意和我一起出來?!?/br>“今天、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