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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霖縣晴空萬里,湛藍如洗,人亦悠然自得,逍遙自樂。 第7章 在霖縣的生活自然是無憂無慮的,常家也沒有再雇傭下人,常蒼舟在靠近嶧山的腳下買了一塊農田,平日里下鄉(xiāng)耕田種農,又買了幾頭牛羊,圈養(yǎng)在農田旁的柵欄內。 常夫人與纖月姑姑便時常在一起刺繡做些手帕及小玩物,繡好一批便拿去繡坊變賣,繡品模樣精致針線細膩,絲毫不是霖縣此等小地方會產出之物,繡坊自然愿意收買,甚至百般游說想要常夫人與纖月姑姑去到繡坊做繡娘。 除了平日做做農活,街坊四鄰若有小疾小病,常蒼舟便出面診治,不收取任何酬勞,讓四下的鄰居口口稱贊其醫(yī)術高明人心良善。 而常之茸與李溯,自然是日日前往私塾念學,是霖縣僅有的唯一一個東臨私塾,教書先生乃是一名秀才出身,身材矮小,古板嚴厲,非常喜歡李溯這樣的好學生,經常稱贊其敏而好學穎悟絕倫,惹得其他學生是紛紛看不順眼李溯,然常之茸卻在私塾內混跡成一霸,有她罩著李溯自然又沒人敢明著欺他。 不上私塾的時日里,常之茸便跟隨著李溯強身健體習武練劍,耍得幾手花架勢,更多的時候二人都是偷跑出去爬山摘野果,下水抓活魚,刮風下雨日曬都不怕,身在霖縣好似有玩不完的樂趣,一個夏日過去常之茸就曬成了小黃人,一個冬日便又將白皙紅潤的膚色捂了回來,常夫人直打趣她是條變色小蟲。 生活就是這般愜意舒適,一晃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常家與李溯二人早已習慣了霖縣怡然自樂的生活,與這里的居民百姓都打成一片,無思無慮。 常之茸亦長成了九歲的姑娘,身量比原先高了些許,纖細了不少,臉上再不圓潤rou乎,更加凸顯一雙晶瑩透徹的眼睛,但她卻沒有李溯變化的那般明顯,原本二人相同的個頭,如今李溯卻比常之茸高了足足半頭,眉眼也都長開了很多,看著不再像是小孩子的模樣。 這日私塾內,王秀才還在搖頭晃腦的講學,講學了一年半的時間,終于習完了,開始著手教授四書五經了,這些書籍常之茸早在京城內便通讀,更何況比她學習更加用功的李溯了,若她猜的不錯,李溯應當早已自學完四書五經,遂來私塾念書,當真便是走走過場。 然與他們一同念學的李大牛卻難擋氣憤之情,因在一年半前,李溯和常之茸未來私塾時,他才是那個常常得到夫子夸贊的好學生,如今再不凸顯他的厲害,甚至與李溯相比,他簡直平平無奇,李大牛便處處看李溯不順眼,時常惹事。 走著路便要假意不小心碰掉李溯桌上的東西,不是紙便是筆,且回回如此,這些小事常之茸看在眼里卻不想計較,因著李大牛此舉也只是孩童的嫉妒和幼稚行為罷了。 然今日卻不同往日,他竟然將李溯的書冊扔到了污水盆里,那書全數(shù)濕透,紙張粘連在一起,再也無法使用,害的李溯念學堂上連書本都沒有。 “李大牛,平日不與你計較,你竟如此過分,當真覺得我們好欺負便是?” 常之茸氣勢洶洶的站在桌上,居高臨下的用手指著李大牛的鼻尖。 李大牛窘迫的轉過臉,不承認道:“誰看到是我做的了?你血口噴人!” 常之茸見他做錯還不敢承認,當即氣急,跳下桌來直奔李大牛的伏案,一把拿著他的書籍便要扔到外面的水池里。 李大牛見狀自然不干,上前搶書,常之茸不給,兩人便起了爭執(zhí),李大牛氣急敗壞的伸手推了常之茸一下,常之茸頓時驚呼一聲摔倒在地,屁股摔的生疼,手上的書冊也掉了。 圍觀的學子們紛紛看熱鬧無人敢管,李溯忙矮身扶起常之茸,急切道:“之茸,可有摔疼哪里?” 常之茸齜牙站起身,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哪里肯服輸,拍拍屁股上的土,便指著李大牛張嘴說道:“李大牛羞羞羞,有膽做沒膽認,慫包便只會欺負女孩!真乃小人之心,竟還敢來私塾念學,不知羞恥!” 她這般一說,周圍的人都附和起來,嗤笑指責李大牛的行徑作為羞愧難當,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將李大牛說的面色通紅,他氣急又說不過常之茸,最后憤然離場。 常之茸這才眉開眼笑,轉頭說道:“阿溯,日后他定不敢欺負你啦?!?/br> 李溯看著她臉頰笑起的酒窩,回以一笑。 黃昏下學時,兩人結伴回家,剛行至私塾門口,李溯忽然停住腳步,轉頭對常之茸說道:“之茸,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夫子今日叫我留下。” 常之茸一愣,說道:“那你快去,我在這里等你,我們一道回家。” 李溯點頭,轉身進了私塾內。 此時學子們已經都走光了,私塾內安安靜靜,李溯并未回到學堂內,而是沿著一條石子小路,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那里幾乎沒人會去,也沒什么人知道這里還坐落著一個荒廢的小木屋。 李溯從外面打開門鎖,里面漆黑一片,霉氣潮濕,氣味難聞刺鼻。 他掃眼看向躲在屋內角落里的那個人,正是白日憤然離場的李大牛,此刻他渾身污跡斑斑,面上鼻青臉腫已看不清原來的容貌,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這間木屋內,口中還塞著一抹破舊白布,他抬頭看到李溯,驚悚的神情頻頻嗚咽著搖頭。 李溯走到他面前,低頭問道:“還敢嗎?” 李大牛急忙搖頭,李溯便取下他口中的白布,李大牛慌忙起誓:“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明日便賠給你一本新的書冊!” 聞言李溯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將人轟然踩倒在地,腳下的人鼻血滾滾而流,糊了滿臉。 “我問你還敢碰她嗎?” 李大牛匍匐著身子,面上眼淚鼻涕混合著血跡好不凄慘,他哭喊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李溯這才松開腳,他掏出短劍,李大牛嚇的滿地打滾,李溯抬手將他身上的繩子割斷,短劍利刃在他的臉上停留了數(shù)秒,面色陰郁,語氣淡漠。 “若還有下次,便廢了你這雙手。” 李大??拗c頭,忍著渾身疼痛,連滾帶爬的起身頭也不敢回的跑出了偏僻小屋。 此時還站在門口躊躇等待的常之茸,絲毫不知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她嘟嘴暗道李溯真慢,便聽聞里面?zhèn)鱽砼懿铰?,她抬眼看去,竟是李大牛,還是已經看不出人樣的李大牛。 雖然他白日做的事不恥,可見他模樣這般慘烈,常之茸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李大牛一見常之茸,眼中仿佛見了鬼一般,急忙與她拉開距離,面上害怕的不得了:“你、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常之茸沒敢再動,他卻一溜煙的飛奔出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