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了三集，主題兩個，女主多白蓮, 男主多牛逼, 男主還有未婚妻女主湊什么湊？”

    “……”

    不少老戲骨有常年忠粉，沒看劇開始回懟。

    “某沈姓女藝人已經(jīng)放飛到這種程度了？多大仇多大怨人剛泄露就買一堆黑？”

    “加一，沈言曦就是流量狗，不管粉絲再怎么洗演技洗業(yè)務(wù)，放進還不是被吊打?！?/br>
    “就沖主演陣容先打個五星，不好看直播倒立吃炸雞?！?/br>
    “……”

    但很快，第二批網(wǎng)友全軍覆沒。

    “有點辣眼睛，前三番是欠了投資人多少錢?！?/br>
    “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該說很好, 被這種劇壓了，還是說爛到這種劇都不如?！?/br>
    “專組討論，勿帶其他?！?/br>
    “對不起, 真.演員救不了劇本，辣眼?！?/br>
    “……”

    主動刪評的刪評，改分的改分，吐槽的吐槽。

    周六下午，論壇開分，僅有4.6。

    隨著時間進入周六晚，#聲聲慢三觀##聲聲慢男女主##聲聲慢難看#等詞條陸續(xù)登陸熱搜。

    蘇城強買水軍為洗白，奈何水軍數(shù)量有限，網(wǎng)友力量無窮，相關(guān)字眼熱度上升又下降，上升又下降，反反復(fù)復(fù)。

    周日一整天，蘇城都在找人，找人，求人，求人。

    他想控評，奈何營銷號們有一套自己追蹤熱度的方法，他們當初怎么踩，現(xiàn)在就怎么踩。

    他想控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評分從4.6掉到4.5到4.4再到4.3……

    “喂，張董，是有件事想麻煩您，不方便啊，沒關(guān)系，下次聊?！?/br>
    “喂，趙部，我蘇城，有點難辦啊……好的，沒事，下次約。”

    “……”

    晚上十點，評分人數(shù)基數(shù)上去，分數(shù)徹底固定下來。

    十分制評星，只有3分整。

    星光總部頂樓辦公室，蘇城一個個電話撥出去，一個個被回絕。

    窗外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

    蘇城胸口起伏，額上青筋暴起。

    他攥手機的指節(jié)握得發(fā)白，倏而一下，將辦公桌面上的東西狠狠覆摔在地！

    “哐當”。

    宛如黎明撕開暗流涌動的黑幕。

    周一上午，B衛(wèi)視官方平臺發(fā)布公告，追究資源泄露責(zé)任，蘇城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星光股份直接跌停板。

    與此同時，星光內(nèi)部地震，陪蘇城走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股東紛紛撤股出逃，一句“上有老下有下”把全部壓力轉(zhuǎn)到了蘇城頭上。

    星光只剩下，而開始崩掉，饒是蘇城膽大，也不敢想象后面的情形。

    他宛如縱浪卻被困在漩渦里的人，想脫身，水流的力量卻拉著他不斷下墜，他高舉雙手，拼盡全力想回岸，卻沒看到一根自己可以攥住的稻草。

    蘇城醞釀良久，回了老宅。

    綠藤爬墻，古瓦飛檐，午后陽光貼著瓷角形狀投落在地，粼粼生光。

    蘇夫人在長廊里飼弄自己的花花草草，一副悠然游然的姿態(tài)。

    蘇城站定在蘇夫人身旁，殷勤地給蘇夫人遞剪刀、遞水壺，他看蘇夫人一眼，見縫插針又狀似無意道：“云清，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要求你做事，插手你做事，所以你做事我從來都不問，就算你上次沒和我商量吩咐衛(wèi)視給開了綠燈，我也沒說什么?！?/br>
    蘇夫人沒說話。

    “但這次，你如果不幫我，我可能真的要完了，”蘇城誠懇道，“你清楚，我錢、房產(chǎn)、其他資產(chǎn)變現(xiàn)的數(shù)全都投進去了，我沒想多做什么，我就想回口血，現(xiàn)在泄露，星光直接跌停板……如果明天華視公布手上持有劇目版權(quán)名單，星光只有的事兒就藏不住，如果后天華視就提出重新簽約，意味著平臺放棄，如果再后天有股東入職其他集團的消息……”

    蘇夫人沒看蘇城，擺弄著花枝：“所以？”

    蘇城直接道：“我需要一個大利好，給個豁口，我把錢全部撤出來?！?/br>
    蘇夫人手停下，看蘇城：“理由？”

    蘇城手覆上蘇夫人的手：“我們是夫妻。”

    蘇夫人緊緊盯著蘇城的眼睛，蘇城回以蘇夫人目光。

    兩人的對視宛如拉鋸，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盤旋浮游。

    良久，蘇夫人拂開蘇城的手：“好?！?/br>
    一個字，蘇城的心放回肚子里。

    他知道，蘇夫人心最軟，給他托底了這么多年，不缺這一次——蘇夫人注資星光，蘇城帶著星光作為旁系回蘇夫人的宋家，蘇夫人以宋家的名義從華視手上把蘇城賣出去的版權(quán)全部買回來——不管哪一種方法，只要一個簡單的訊號，都足夠拉住堪堪掛在懸崖邊的蘇城。

    蘇城臉上笑意收不住，強行壓下，難得溫柔地問蘇夫人：“方便一起吃個晚飯嗎？”

    “不方便。”蘇夫人徑直轉(zhuǎn)身，給蘇城留了個背影。

    蘇城目的達到，對和蘇夫人一起吃頓飯其實沒什么興趣，一分鐘沒多待地驅(qū)車離開。

    蘇城以為蘇夫人那個“好”是答應(yīng)幫自己，他放松了一晚上，怎么也沒想到，第二天等來了蘇夫人正式的離婚協(xié)議！

    蘇夫人好的意思是，好，不做夫妻？

    好的意思是，一記悶錘敲得蘇城目眩頭暈。

    蘇夫人一直是蘇城的保護傘，蘇城借錢也好，貸款也好，做杠桿也好，對方多多少少帶了討好蘇夫人的心思，蘇城在別人面前也一直是蘇夫人癡心守護的對象。

    但現(xiàn)在，蘇夫人擺明了和蘇城決裂，蘇城的債主們陸續(xù)找上門來。

    蘇城穩(wěn)住債主想回老宅，想聯(lián)系蘇夫人。

    蘇夫人不接蘇城電話，不見蘇城，一句“等律師”徹底為兩人二十年來有名無實的婚姻判了死刑。

    好像就是從這一天起，像是被人cao控般，一天一個丑聞，保證星光跌停。

    ——星光只剩，無其他劇目版權(quán)。

    ——以唐素為代表的大牌制片人全面終止和星光的合作關(guān)系。

    ——十年前某女藝人拒了蘇城房卡被蘇城雪藏后患抑郁癥，被蘇城壓下消息。

    ——蘇城常年玩咖，私生活混亂。

    ……

    ——蘇城名下資產(chǎn)大股東更換，車產(chǎn)房產(chǎn)盡數(shù)變賣，蘇城還剩下什么？

    他只剩下一雙眼睛，眼睜睜看著自己在股市的120億以一天10億的速度縮水。

    債主們起初還客客氣氣，聽了蘇城的托詞覺得蘇城有能力翻身，畢竟蘇城這輩子大起大落數(shù)次，算個傳奇人物。

    但在一筆五百萬的分期貸款逾期后，債主們意識到蘇城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