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很明確，什么時候播無所謂，一定要在Q2的S級，一定要頂?shù)臋n。

    和沈言曦、喬悅吃過飯的副臺長主管采購，拿出具體的預(yù)估回報表給對方分析。

    就像蘇城出于對姚婉瑩的一時腦熱在中換掉沈言曦一樣，贊助商也可能一時腦熱因為個人喜好做出錯誤判斷，但在利益面前，喜好不重要，回報率是能讓贊助商清醒的東西。

    贊助商似有松動。

    衛(wèi)視領(lǐng)導(dǎo)和贊助商進(jìn)行著漫長又艱苦的拉鋸。

    ————

    下午六點，日薄西山，倦鳥撲棱著翅膀掠過灰空，棲于林間。

    車流如射線從城市中心CBD向外圍發(fā)散，下班的白領(lǐng)、放學(xué)的學(xué)生、飯菜的香味、大爺大媽的廣場舞音樂和垃圾桶旁搶食的貓貓狗狗構(gòu)成了城市傍晚生動立體的浮世繪。

    片場，導(dǎo)演組的人在收拾設(shè)備，導(dǎo)演和副導(dǎo)演坐在原處抽煙聊天，其他工作人員、小藝人、隨行助理三三兩兩成群結(jié)伴朝旁邊的飯店走去。

    慶功宴，喬總請！

    休息室內(nèi)，沈言曦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她吃了兩口代餐糊，抱著手機(jī)給季禮發(fā)信息。

    【曦寶：你是不是有別的狗了你不愛我了委屈巴巴嗚嗚嗚.JPG】

    【曦寶：你還愛我嗎不管不管我是除了愛你什么都不會的小廢物.JPG】

    【老公：我在?！?/br>
    兩個字。

    沈言曦開心。

    【曦寶：你終于出現(xiàn)啦！】

    【曦寶：今晚喬悅請全劇組吃飯，可以帶家屬，你來嗎，你下午在忙嗎？】

    對方現(xiàn)在回得很快。

    【老公：一直在開會，沒注意到手機(jī)，應(yīng)該來不了?！?/br>
    【曦寶：明天一天我都沒戲，我想回翡翠園，那你過來接我？】

    【老公：好?！?/br>
    【曦寶：我們劇組旁邊那家飯店的江湖菜特別好吃，你來這么多次一次都沒吃過，等殺青的時候我?guī)闳?！?/br>
    【老公：好?！?/br>
    沈言曦默認(rèn)季禮忙完了，卯足了一下午的想念開始撒嬌。

    【曦寶：之后你可以休假嗎？】

    【老公：想去哪里玩？】

    季禮果然了解她。

    沈言曦心軟又感動，話匣子打開了就合不上。

    【曦寶：我想去度假，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不對，我好像出道之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我真的有點熬不住了，鬼知道大夜這么多，熬夜傷身傷仙女?！?/br>
    【老公：好。】

    【曦寶：我想去看海，想吃好多好多海鮮，海鮮不會胖，不對，調(diào)料高熱，不能吃，不對，我可以不要調(diào)料，就吃一點點，應(yīng)該還好，我好久好久沒去海邊了嗚嗚嗚季禮??！】

    【老公：好?！?/br>
    【曦寶：我還想找個小鎮(zhèn)癱著，導(dǎo)演給我推薦了一個古鎮(zhèn)，我收藏了，不熱門但是風(fēng)景超級好，導(dǎo)演說他上部戲完的時候就去這個小鎮(zhèn)住了快兩個月，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看到陽光落在窗邊，然后隨便穿點舒服的粗布衣裳去街巷里找點吃的，下午就端著保溫杯和一幫老頭老太太打麻將、斗地主、下象棋，到飯點了就去贏錢多的人家里蹭飯，夜色半明半昧，他背著手溫溫吞吞走回住的地方，和房東聊聊天，偶爾遛遛狗，沒人知道他是誰，沒有工作，沒有數(shù)不盡的你圈應(yīng)酬和飯局，是不是很好?。?！】

    【曦寶：不過我才不要拿保溫杯呢！我是美少女！】

    【老公：好。】

    【曦寶：你猜我會做什么！】

    【老公：什么。】

    【曦寶：我要放風(fēng)箏?！?/br>
    【老公：哈哈好?！?/br>
    沈言曦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季禮的愉悅。

    她也跟著笑。

    她身后好像高高地翹著一條無形的小尾巴，偏偏嘴還硬著。

    【曦寶：你是不是大豬蹄子！你在哪兒！你在干嘛！你看你好敷衍！你不愛我！嗚嗚嗚嗚季禮你是狗嗎！】

    【曦寶：嗚嗚你看我給你發(fā)這么多，你就回一兩個字你的良心不痛嗎！】

    沈言曦發(fā)著發(fā)著，覺得語言不足以把戲的精髓表達(dá)出來，給季禮彈了語音，沒想到，季禮拒絕接聽？

    沈言曦本來只是鬧一鬧，可季禮拒絕的時候，她整個人懵了！

    他是誰？他在哪？他怎么了？他為什么掛自己電話。

    幾天不見，季禮變成了狗嗎？

    沈言曦手速跟著腦速哐哐打字，還沒發(fā)出去，季禮彈視頻過來了。

    沈言曦氣沖沖地接起，還沒來得及用語言大開殺戒，便看到畫面中出現(xiàn)了會議室，程勝站在會議桌另一端發(fā)言，十來個高管專心致志在聽程勝說，從角度來看，季禮應(yīng)該坐在主位……和她視頻。

    季禮沒說話，沈言曦要出口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畫面在會議室轉(zhuǎn)了一圈，反轉(zhuǎn)到季禮。

    男人臉好看，經(jīng)得起任何角度考量，噙笑看著她。

    她知道季禮掛著耳機(jī)，抿抿唇，聲音還是不自知地放輕了些：“你開會就好好開，回我信息做什么，我以為你這個點忙完了?！?/br>
    沈言曦聽到了對方手機(jī)的系統(tǒng)鍵盤聲。

    【老公：之前太忙沒帶手機(jī)，他們講的時候就讓助理去辦公室給我拿下來了，怕你找我找不到?！?/br>
    沈言曦忍笑：“大豬蹄子?！?/br>
    季禮又敲。

    【老公：好。】

    沈言曦“噗嗤”一聲，忍不住了：“我罵你大豬蹄子你干嘛還說好?！?/br>
    又一陣鍵盤聲。

    【老公：看到你就好?！?/br>
    程勝在展示一個數(shù)據(jù)，季禮稍微側(cè)了身，燈光沿著他清俊的側(cè)顏落下，眉眼深邃，鼻梁挺拔，薄唇極削，下頜線條銳利流暢。

    他看看數(shù)據(jù)，看一眼沈言曦，看看數(shù)據(jù)，看一眼沈言曦。

    兩人都沒再說什么，沈言曦臉卻越來越紅，緋色從臉漫到修長的脖頸。

    這種感覺好像，好像，好像學(xué)生時代偷偷去找他——那時，沈言曦在六年級，季禮在沖刺高三，走讀生不用上晚自習(xí)，季禮同桌剛好是個走讀生，沈言曦每次去就坐他同桌的位置。

    沈言曦那時就又美又靈，第一次去的時候，同學(xué)們紛紛起哄季禮和她。

    沈言曦不解：“他們?yōu)槭裁雌鸷??！?/br>
    季禮“哦”一下：“嘲笑你小學(xué)生。”

    沈言曦不服：“那我還沒笑他們高中生真老，”迎著季禮的目光，沈言曦更傲嬌，“你老，你最老。”

    季禮面無表情：“能不能安靜寫作業(yè)?！?/br>
    沈言曦：“不能?！?/br>
    季禮：“不能就滾回去。”

    沈言曦：“腿斷了?！?/br>
    季禮：“……”

    季禮瞥沈言曦一眼，還是幫她把書包從肩上取下來，沈言曦面對作業(yè)時，覺得季禮的高中課本好看，季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