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曦不敢相信：“你不應(yīng)該說乖摸摸頭然后糖衣炮-彈甜言蜜語？”

    季禮煞有其事“嗯”一聲：“欲戴王冠必承其重?！?/br>
    沈言曦心累：“季禮注意你的態(tài)度，你的本性已經(jīng)裝不住了，你要暴露了，”她捂著心口做刺痛狀，“我控訴你！”

    季禮“哦”一聲：“我喜歡你?！?/br>
    來自季禮的反擊永遠(yuǎn)直截了當(dāng)舉重若輕，小姑娘霎時沒了脾氣，偷偷翹了翹唇角。

    安靜片刻，小姑娘給他說了幾天前回答“接吻”的事，不過只說了現(xiàn)場，沈言曦道：“我想的是先不公開，拍到再說，你其實算圈外人，我，我，我?！?/br>
    小姑娘沒說出后半句，我想保護你。

    季禮：“好?！?/br>
    小姑娘又說：“你待會兒回家吃點東西，我交代了阿姨給你煮面條，不然胃會痛。”

    季禮無聲笑了笑：“好?！?/br>
    小姑娘有點困困的，打了個哈欠：“我想快點回來，不出意外這周日就可以，還有兩天?！?/br>
    季禮聲音放輕了些：“好?！?/br>
    “……”

    沈言曦自己都沒注意，自己說了很多，就是不想掛電話。

    不掛電話她其實睡不太好，因為總想說話。

    季禮沒依著她，只是在掛斷電話后交代程勝挪了日程。

    ————

    翌日上午，沈言曦去錄影棚給補了一場圓邏輯的綠幕。

    拍攝在A市，后期在B市，導(dǎo)演、編劇與沈言曦相見分外親切，熱情地拉著沈言曦看一段舞劍剪輯。

    畫面中，尚未入宮的沈言曦姿容絕艷，眼神清亮，一手劍花甩得勁風(fēng)利落，最后長劍擋臉的側(cè)面特寫明晰無瑕，美得不可方物。

    饒是沈言曦自己，都害羞地承認(rèn)被驚艷了。

    她找導(dǎo)演要了這段素材視頻，離開時發(fā)給了季禮，語氣格外輕描淡寫。

    【沈言曦：美嗎？】

    【老公：1】

    這個“1”好像比“美”更有魔力，夸得沈言曦心里樂滋滋的。

    季禮也問了沈言曦一個問題。

    【老公：你喜歡紅色還是藍(lán)色?！?/br>
    【沈言曦：你知道我喜歡白色和黑色?！?/br>
    季禮難得堅持。

    【老公：紅和藍(lán)?！?/br>
    沈言曦想了想。

    【沈言曦：紅吧?！?/br>
    【老公：好?！?/br>
    季禮問完便沒了下文，沈言曦知道他今天要談個事情，給他匯報了行程便揮了小手絹。

    唐素新劇有個大景在錄影棚旁邊的景區(qū)，沈言曦中午喝了點橙汁，下午和編劇一起過去探班。

    唐素對沈言曦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和喜愛，見沈言曦過來，開心地帶她去幾個主要地方走了走，又帶她給新劇主創(chuàng)打了招呼，這才和她去了稍遠(yuǎn)一點的休息區(qū)。

    唐素在圈內(nèi)摸爬滾打多年，把沈言曦來意猜了個七七八八，沈言曦也不扭捏，想讓唐素幫忙牽線給自己找的電影監(jiān)制，唐素人脈深不見底，眨眨眼心里便有了人選，答應(yīng)下來。

    沈言曦連連道謝。

    唐素揶揄：“道謝沒用，像還喬悅一樣還我個人情?！?/br>
    沈言曦掩嘴輕笑：“天時地利人和?！?/br>
    唐素也笑。

    兩人雜七雜八聊了好一陣，唐素沒忍住，提醒沈言曦道：“你能想到用的劇撬的檔，蘇城也想得到?！?/br>
    沈言曦看向唐素。

    唐素說：“喬悅認(rèn)識蘇城的時候，蘇城已經(jīng)把星光做大了，為人辦事都開始人模人樣，他骨子里其實就一癩子、賭徒、人渣，他會用的手段一定比你想象的多，也沒什么下限，衛(wèi)視畢竟國企，國企認(rèn)資歷，資歷肯定是蘇城和星光占優(yōu)勢?！?/br>
    沈言曦：“是這樣。”

    唐素：“有些話我不方便給喬悅說，給你說，你心里有個譜就行。”

    沈言曦睫羽微垂，眼里劃過一抹濃重的思慮。

    唐素好似沒看見，又像聊天一樣給沈言曦講了蘇城以前搶檔的事兒，沈言曦也聽書一樣聽，轉(zhuǎn)眼就到了晚飯時間。

    唐素把監(jiān)制名片推給沈言曦，留沈言曦一起吃，沈言曦自然沒拒絕，唐素本意是好的，但女一不知從哪聽說女一本是沈言曦，加上唐素和沈言曦的熟稔言笑，說話一時有些夾槍帶棒。

    沈言曦也不是省油的燈，接一球還一球，最后硬是笑著讓女一覺得不好意思先行離了桌。

    晚飯結(jié)束后，沈言曦又和唐素聊了兩句，給導(dǎo)演等人挨個道了別才告辭離開。

    ————

    晚霞流光溢彩地從云層中乍泄，遠(yuǎn)天和城市盡頭都恍若籠罩著一層細(xì)疏的光紗。

    保姆車窗外風(fēng)景不斷倒退，沈言曦躺在無比熟悉的座位上，眉眼間已有疲態(tài)。

    她習(xí)慣了過勞的狀態(tài)，先給安潔打電話把日程交代了，她最遲后天回A市，一天都不能拖，安潔應(yīng)下，然后接了喬悅的來電，從劇本到發(fā)行的問題一一勾兌，沈言曦把唐素敲打自己的話復(fù)述給喬悅。

    正事兒聊完，保姆車進度假村。

    喬悅給沈言曦說自己要累哭了，沈言曦面無表情給喬悅報這幾天的日程。

    喬悅聽后，靜默三秒，爾后爆發(fā)出大笑：“你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慘嗎？”

    沈言曦猜到了，冷酷道：“別說！”

    “報應(yīng)，”喬悅毫不留情，“秀恩愛的報應(yīng)，”喬悅和沈言曦格外塑料，嘲諷道，“恩愛一時爽，通告火葬場，一夕奔赴，半月不見，嘖，實在慘。”

    沈言曦蹙蹙眉，解釋說：“我忙他也忙。”

    “得了吧，”喬悅嗤了聲，發(fā)揮現(xiàn)實主義者本色，“男人都是剛戀愛上頭，第一次排除萬難來見你，第二次等下輩子，男人一輩子的浪漫在戀愛一周就差不多用完了，你們的第二周屬于油盡燈枯?！?/br>
    沈言曦不聽不聽：“我就覺得季禮好，你怎么說我都覺得他好。”

    沈言曦補充：“而且我們每天打電話發(fā)消息，我找他他都在?！?/br>
    喬悅“噗呲”笑出聲。

    “meimei，不是jiejie打擊你，”喬悅語重心長，“聊聊天動動手指頭多簡單，見一面多費時費力，反正你都要回去，他還來什么來，不然你瞅瞅你家季總最近還說要來見你嗎？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給他發(fā)個‘想他’或者‘想見他’，看看他是在開會還是在出差。”

    保姆車至停車場停下，自動門打開。

    瑩白纖細(xì)的長腿踩著鑲鉆細(xì)高跟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沈言曦邊下車邊格外坦蕩道：“可是他浪漫我喜歡他，他不浪漫我還是喜歡，他不浪漫就我浪漫，這有什么關(guān)系，”沈言曦說，“我覺得喜歡就是喜歡，是很純粹的一件事。”

    沈言曦自顧自朝酒店里面走，手機里，喬悅“哈哈哈”的捧腹聲還沒響完。

    一聲輕短的喇叭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