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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碎裂的聲音打斷了合奏的聲音,古道心和殷霆幾乎同時停下,蘇方和廖戰(zhàn)也睜開了眼睛。 蘇方猛地站起來,“哎呀,怎么好端端的杯子碎了?!?/br> 廖戰(zhàn)臉色難看,但似乎并不是因為蘇方的杯子碎了。他拉著蘇方坐到自己這邊,剛剛杯子碎了,里面的酒水灑出來,弄濕了蘇方的席子。 “無礙,不過是杯子碎了,再讓人拿來一個就好?!?/br> 殷霆一揮手,站在亭子邊的小童就去拿了個新的杯子過來。 蘇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打段你們合奏了,要不你們再接著來?剛剛真是太好聽了,真是聽多久都聽不夠?!?/br> 殷霆剛要說話,卻被古道心搶了先。 “不行,合奏之事本來就有講究,要是中間意外中斷了就不能再繼續(xù),只能擇日,不然不吉利?!?/br> “還有這說法?”蘇方疑惑地看向廖戰(zhàn),“你知道嗎?” 廖戰(zhàn)點頭,“確實有。” 蘇方挑眉,這家伙不通音律,卻知道合奏有特別的說法,騙誰呢? 不過蘇方還是沒讓兩人再合奏,看得出,王爺?shù)哪樕呀?jīng)很難看了。 殷霆也讓人收了箏,“沒能跟古兄演奏完這一曲實在是遺憾,等下次有機會再合奏。” “好。” 古道心笑著,撩起衣擺,拿著笛子的手挽了個花兒,極其自然地把笛子插到后面腰帶上。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利落動作都把蘇方給看呆了,瞧著古道心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偶爾才吹吹笛子,就好像從很久以前就會把笛子隨身攜帶一樣,但事實是,連同上輩子一起算上,他也沒聽過道心吹幾次笛子。而且之前聽道心吹,雖然也還不錯,但也是僅僅不錯,可今天道心的表現(xiàn)都驚為天人了,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變化?總不會就因為那支笛子? 蘇方丈二的合和尚摸不著頭腦,決定回頭再找機會好好問問道心。 酒過三旬,侍女們輪番上菜,一道道小菜,精致的擺盤,看著就非常有食欲,“秀色可餐”這個詞語用在這里也是可以的。 “殷兄可真是個講究人,這樣的精致,就是我都比不來,真該像殷兄好好學習?!?/br> 殷霆擺擺手,“蘇兄過獎了,你們都是日理萬機的朝廷重臣,哪像我,只是個閑散生意人,有的是空閑時間琢么這些沒用的?!?/br> “殷兄說笑了,”蘇方嘿嘿笑著撓著鼻子,“你說他們是朝廷重臣沒問題,我可是個游手好閑二世祖,跟他們比不了?!?/br> “蘇兄早年積累的戰(zhàn)功也不少,陛下為你保留著將軍之位,愿不愿意上任,也就是蘇兄一句話的事兒?!?/br> 蘇方的笑容淡了些,看著殷霆的目光也多了點審視,“這事確實有,不過殷兄又是如何得知?” “日前有幸進宮陪陛下閑聊,聽到陛下偶然談起,這才知道?!?/br> “原來如此,看來現(xiàn)在陛下很是信任殷兄,連這些都會告訴殷兄?!?/br> 殷霆淡淡一笑,“也不是機密的事兒,而且我也聽得出,陛下到現(xiàn)在還在盼著蘇兄能早日接受將軍一職。千金易得,良將難求,陛下也是求賢若渴?!?/br> “看不出啊,殷兄這是要當陛下的說客了?” “蘇兄抬舉,我何德何能?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 蘇方和殷霆那你來我往地“過招”,別看殷霆言語柔中帶剛,但蘇方也不差,也就是在跟古道心說話的時候他發(fā)揮不出來,對上別人,那也是言辭犀利。 陸鎮(zhèn)的注意力始終在古道心身上,古道心也知道自己剛剛的反常一定會引起陸鎮(zhèn)擔心,便安慰他說沒事。 不過這樣的話并不能讓陸鎮(zhèn)放心,他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古道心還不合時宜地想著,他花了那么長時間才好不容易讓陸鎮(zhèn)眉心的皺痕消失了,估計今天這么一頓飯的功夫就又該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歌舞又上,眾人一邊賞歌舞一邊品美食,偶爾還聊上幾句,至少從表面看,氛圍相當和諧。 飯后,時間還早,眾人又聊了一會,多數(shù)時候都是蘇方跟殷霆再說,古道心偶爾插幾句,廖戰(zhàn)和陸鎮(zhèn)基本沒怎么開過口。 到了月上梢頭,是該回去了。 殷霆親自將四人送到門口,還說有機會可以再聚。 四人告辭了殷霆,坐上了殷霆早就為他們備好的馬車,往城內(nèi)趕。他們也不著急,雖然這時候快關城門了,但是有陸鎮(zhèn)在,就是關了也能讓他們再開。 蘇方本來是雙手墊在腦后,靠坐著,但沒過一會就睡著了,身子開始東倒西歪,最后被廖戰(zhàn)扶著,躺在腿上,也虧得這馬車空間夠大,要不都不夠蘇方伸直腿。今天數(shù)他喝的酒最多,也難怪這會就睡得不省人事,這是酒勁兒上來了。 第243章顏面問題 若是以往,古道心這時候肯定是在跟陸鎮(zhèn)聊天,但現(xiàn)在,他卻在擺弄那只墨笛。 廖戰(zhàn)瞧著那墨笛的材質(zhì)特別,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便想要摸一下看看是什么手感。結(jié)果手指剛剛碰到笛子的時候,古道心猛地收手,轉(zhuǎn)頭冷冷看著廖戰(zhàn)。 廖戰(zhàn)一愣,“抱歉。” 陸鎮(zhèn)皺眉,伸手握住古道心的手腕,“道心?” 古道心一怔,仿佛乍然緩過勁兒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好像有點過激了,跟廖戰(zhàn)道了歉。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今天喝的酒多了,有點上頭?!?/br> “沒事,是我唐突了?!?/br> 古道心嘖了一聲,拿笛子戳了戳腦袋,還在為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納悶,他不是脾氣這么暴躁的人啊,廖戰(zhàn)只是想摸一下笛子而已,自己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難道真是喝酒喝多了再加上現(xiàn)在天氣炎熱的緣故? “道心,把笛子給我看看?!?/br> 陸鎮(zhèn)對古道心伸出手,說話的同時仔細看著古道心的反應。 古道心“哦”了一聲,就毫無芥蒂地將笛子交給了陸鎮(zhèn),一點猶豫都沒有。 將笛子痛快交給陸鎮(zhèn)之后,古道心也稍微放心了點,看,他對陸鎮(zhèn)還是一如既往,驟然上來的暴脾氣不會撒在陸鎮(zhèn)身上,那就代表自己還是正常的,可能就是多喝了酒的緣故,但因為陸鎮(zhèn)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才不會有那種反應。 陸鎮(zhèn)的臉色明顯也好了很多,至少古道心的反常還沒有影響到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 從一來開始陸鎮(zhèn)就覺得這不是一把普通的橫笛,不然古道心怎么會看一眼就好像被吸走了魂? 古道心不愛好音律,對曲樂一類都沒什么反應,唯一稍微感興趣一點的就是橫笛,他也會吹,但卻并不頻繁,一個月未必吹一次,所以,古道心會被一支第一次見到的笛子吸引到如此愛不釋手的地步,那一定是這支笛子本身的原因。 但陸鎮(zhèn)看了好一會,除了這支笛子的材質(zh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