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芙馨應(yīng)該是失足落水。



    馮景不接受這個說法，不顧形象地揪著賀連升的衣襟吼道：“你胡說！我女兒怎么可能失足落水？大晚上的她怎么會自己跑到那種地方去？還一個人都不帶？分明是有人潛入馨兒的房中，將馨兒帶走，而后還要殘忍地到河中溺死馨兒！賀連升！你為什么要包庇兇手？你是不是和兇手串通好的？我告訴你……”



    “夠了！”皇帝直接將面前的碗扔了下去，精致的玉碗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馮景！朕知道你喪女心痛，可也不能如此胡鬧！你即便不認(rèn)同賀連升的推斷，也不該輕易污蔑他與兇手勾結(jié)！他都說了這只是初步判斷，又沒有定死，后面不是還要調(diào)查嗎？你要是信不過朕的人，那就自己找人調(diào)查！”



    馮景慌張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是臣失儀！”



    皇帝重重嘆息一聲，剛要恩威并濟地安慰馮景兩句，就看到大殿外面站了兩個人，看穿著應(yīng)該是賀連升的人，之前不在，就是剛剛過來，想來是有什么事情要向賀連升稟告，所以在門口等賀連升出去。



    “賀連升?！?/br>


    “臣在?！?/br>


    “外頭站著的那來兩個可是要向你稟告調(diào)查進(jìn)展的？讓他們進(jìn)來說話。”



    “是?！?/br>


    賀連升叫外頭兩人進(jìn)來說話。



    蘇方緊張地攥住了拳頭。



    來回報的兩人沒想到會被叫進(jìn)來說話。之前在外面的時候他們就頭也不敢抬，壓根就不敢往殿里面瞟，現(xiàn)在被叫進(jìn)來，腿都有點打顫。



    不過好在賀連升平日對他們的教導(dǎo)還算到位，讓他們雖然緊張卻也不至于御前失儀。



    “你們調(diào)查到了什么？如實回答就是。”



    “是！”其中一個人打著膽子應(yīng)聲，“屬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去盤問了馮小姐的貼身婢女翠兒。翠兒說昨夜安頓下來后沒多久，馮小姐便出去了，說是要到湖邊卻欣賞夜景，而且還說反正是在獵宮范圍內(nèi)，會很安全，便不讓婢女跟著，自己只身一人出去的。之后便一直沒有回來。翠兒說她曾經(jīng)去找馮大人，但是……”



    差役看了一眼馮景，沒有往下說。



    賀連升眉頭一皺，“陛下在此，有什么說什么，休要隱瞞！”



    差役立刻俯身磕頭，“翠兒說她去找馮大人，但是守在馮大人住處外的人說……說馮大人剛剛招幸了一個馮小姐的隨行婢女，這會應(yīng)該還在“忙著”，便不肯為翠兒通報，怕打擾了馮大人的興致被責(zé)罰。屬下也去找那人核實了，確實是這么個情況。那人是貼身伺候馮大人多年的，說之前在府上的時候，馮小姐便三天兩頭自己跑不見，府上的人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也有一次馮小姐又自己跑出去許久沒回來，丫鬟過去告知馮大人，就正好打斷了馮大人……“辦事”，那丫鬟還有去通傳的人就都受了責(zé)罰?！?/br>


    眾人一聽，各個都變了臉色。



    之前大多數(shù)人還都比較同情馮景，馮景很疼愛自己的女兒，總是當(dāng)寶貝疙瘩一樣護(hù)著，他們都有所耳聞?？涩F(xiàn)在一聽是這種情況，就多多少少有點鄙夷。



    女兒都失蹤了，身為人父竟然還在跟丫鬟亂搞，搞得還是自己女兒身邊伺候著的丫鬟，這要傳出去像什么話？簡直荒唐！往大了說，那就是丟朝廷的臉面！



    再者哪家姑娘會像馮芙馨這樣，三天兩頭自己跑不見？這就是不安分，不守女德。這大半夜出去，說是賞月，可連丫鬟都不帶，焉知不是去與人私會？只是眼下人都死了，死者為大，眾人也就不再說這些有損名聲的話，算是給死人最后的一點體面。



    但是不說卻不代表不知道，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心里都有個計較。



    馮景一聽是這么回事，當(dāng)即嚎啕大哭。



    其實他昨晚也是聽到外面有點動靜，聽著像是翠兒的聲音。但是他正在招幸女兒身邊的丫鬟，這等不體面的事怎么能讓人知道？他也怕女兒知道后會跟自己鬧，于是就放任外頭的人把人攔著。雖然沒聽清楚翠兒有什么事，但卻覺得女兒應(yīng)該也沒什么打緊的事兒，明天早上再看也一樣。



    現(xiàn)在馮景只覺得，如果他昨晚就見了翠兒，出來找深夜未歸的女兒，可能女兒就不會死了。



    如今有了貼身丫鬟和馮景小斯的供詞，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馮芙馨是自己跑出去，而不是如馮景所言被人擄走，那么是她失足落水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眼下只要再多幾步調(diào)查，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就能定案了。



    蘇方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知道以廖戰(zhàn)的本事必定不會留下什么痕跡，但還是會有點擔(dān)心。不過看目前這個情況，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



    “你在想什么？”



    右邊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蘇方一條，蘇方本能地往左邊靠，險些摔倒，幸好被廖戰(zhàn)及時摟住了肩膀，



    “小心些?！?/br>


    蘇方穩(wěn)住身體，立刻推開了廖戰(zhàn)，“你到這邊來做什么？”



    “我見你早膳沒怎么動，似乎有心事，過來看看?！?/br>


    這要擱之前，蘇方早就開懟了，可是一想到是這人救了自己，還替他殺了馮芙馨，他這狠話就說不出來。



    “謝謝。”



    “謝什么？”



    “謝謝你昨晚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非得我說都這么詳細(xì)？”



    廖戰(zhàn)挑眉，“道謝還這么橫？”



    蘇方點頭，“成，回頭等回京之后我給你準(zhǔn)備一份謝禮，這樣夠誠意了吧？”



    “你覺得我缺你那份謝禮？”



    “哎你……”蘇方硬壓著自己停住話頭，話鋒一轉(zhuǎn)，神情也跟著嚴(yán)肅起來，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馮芙馨，是你下的手？”



    廖戰(zhàn)神色不變，“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蘇方還真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而馮景的哭聲太大，廖戰(zhàn)沒聽清，便又湊近了一點。廖戰(zhàn)也往他這邊靠了些，蘇方也沒在意，到最后，他的嘴唇都要貼到廖戰(zhàn)的耳朵了。



    “馮芙馨……”



    蘇方話還沒有說完，廖戰(zhàn)轉(zhuǎn)頭，原本的那點距離就此被填補上，四唇相帖。



    蘇方愣了一下，又很快像觸電一樣躲開。



    “你做什么？”



    廖戰(zhàn)眉梢動了動，臉上看不出一點不對勁兒的神色，還是一貫?zāi)敲雌降?/br>


    “離得太近，一轉(zhuǎn)頭不小心碰上而已，又不是女人，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br>


    蘇方咬牙，原本還有那么點尷尬的感覺，但被廖戰(zhàn)這么一說，一點都沒有了，只覺得廖戰(zhàn)不愧是廖戰(zhàn)，總是有輕易把自己氣到牙根疼的本事。



    他愿意這么敏感嗎？他喜歡的是女人好嗎？要不是因為古道心和陸鎮(zhèn)，成天看他們倆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他也不會對男人之間的親密舉動這么敏感。



    不過蘇方依舊嘴硬，“我這不是敏感，只是沒想到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