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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泥沼之中,也會謹小慎微起來。 戀愛真的好難。 不是你一顆真心剖開,人家也能還給你一顆真心這般簡單。 更何況一個好不容易從深淵中爬出來的人,被再次推進深淵,沒從他媽那染上瘋病,發(fā)狂發(fā)狠要將她殺了,已經(jīng)是萬幸。 泡過靈植的雪蓮子酒帶著暖意,灌得腦袋暈暈乎乎,是她此時想要的狀態(tài)。一時間,她都忘記了這本是給他準備的,只顧著壓住自己混亂不堪的思緒。 酒盞猝不及防地被對方奪去,未等她說話,眼睜睜的看著酒液如數(shù)灌進他口中,像是突然丟了玩具的孩子,她踮著腳尖,湊過他唇邊,埋怨道:“你不是不領(lǐng)情么?還給我?!?/br> 說著,她貼上去,穩(wěn)準狠地撬開他唇瓣,只為了奪回她精心準備的雪蓮子酒。 少年沉暗的眼眸在她唇瓣貼上來的一瞬間就被點燃,他垂下眼,瞧見她眼角掛著的濕潤,滿心怒火瞬時燃爆。 “鬧???我們的婚事在你眼中就是鬧劇么?” 他終于忍不住了,自嘲著,死死摁住少女柔軟的后頸,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半推著往里帶。 紅帳輕紗,隨著晃動搖搖曳曳,他把她扔上柔軟的床榻,手腕上的紅繩凌亂的系在二人之間。 這一幕,落在江皖眼中,無比可笑。 姜菀默然,看著少年眼中漸漸漾起暖意,她也懶得辯駁了。 酒氣的催促下,意識仿佛剔除了禮儀的約束,滿腦子都是方才透過縫隙看到的畫面。 她盯著,脖頸下的嫩滑,咽了咽口水。 江皖雙目猩紅,垂下長長的睫毛,那件精致的小襖衣被他弄得折折皺皺,邊緣上的銀毛亮瑩瑩的,再往上,衣襟敞開了一點,露出精致的骨形。 他俯身,慢慢解開她小襖上的紅扣子,半掛在她肩頭,柔軟的銀絲套裙落入視線,邊角上銹著的小荷花活潑可愛。 他失了神,伏身吻上少女濕潤的睫羽,迷戀而克制。 此刻愛恨交織的感覺快要把他活活吞噬下去,比體內(nèi)無法控制的邪氣還要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迷茫,怯懦,自卑,卻又忍不住要貪戀,期待,奢望。 他要瘋了,不,籌備這處小宅,又或者謀劃有關(guān)她一切的事情時,他就已經(jīng)瘋了。 背叛了阿娘在他身上覬覦的希望,背叛了血緣之親,只為了此刻這虛幻的迷離與沉醉。 這一吻像是有一個世紀那么久,讓姜菀甚至萌生了睫毛都要被他快吃掉的感覺。 少時,他扣著她柔軟的手,微微抬起頭,貼上她耳垂,咬了咬。 “后悔么?” 她搖搖頭,半支著身子反咬上他的耳垂,像是含住了個冰塊,連舌苔都冷的發(fā)顫。 “不后悔啊,你呢?” 說著,她抬手,利索的抽下腰間的衣帶,紅繩被她緊緊攥在手中,笑吟吟的看向他。 隨后見少年鄭重的搖了搖頭,唇角浮現(xiàn)出凄涼而滿足的笑意。 他說話一字一頓,比婚禮時立誓還要鄭重。 “永不后悔,你不知道我期盼這一日有多久了,菀菀?!?/br> 太溪澗倉庫里的聘禮及她這次婚嫁時用的東西,無一不是他親手準備。 就連她這身嫁衣縫制時找來的裁縫,都是他安排好的。嫁衣送去給她之前,還先拿去給他看過修改。 他從未把這場婚禮當(dāng)做是她同百里東升的,即便事實如此。 “所以,記得你的誓言,即便是下地獄,也要同我一起?!?/br> 說著,指尖邪氣一散,屋內(nèi)的燭火被通通打滅,視線驟然進入漆黑的夜色,一時間,他什么都看不清,倚靠著記憶,俯身下去,吻在她的香軟的發(fā)絲之上。 窗欞上映著屋外的雪色和水霧,青白一片。 姜菀就著昏暗的月色,看著少年鼓起的喉結(jié),心中一片茫然,卻又無比期待。 燈滅了,總算是有點進展了不是? 一刻后,她這個念頭蕩然無存。 因為身上的人,還在執(zhí)著的吻著她發(fā)絲。 最多挪了挪地方? 他們從橫著躺,變成了豎著。 姜菀有些苦惱。 這澡也洗了,酒也喝了……吻也接了,然后呢? 他跟個怯懦的小狗似的,只敢吻著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 又是頭發(fā)又是額頭…… 他在搞什么鬼? 又或是……她不夠誘惑? 姜菀想了想,努力回憶往日執(zhí)行任務(wù)時,那些魅惑眾生的角色是如何成功上壘的。 此時,俯在她身上的少年全然不知她的想法,腦中忽而閃過阿娘給他看過的角色劇情安排。 邪主這一部分,他已然經(jīng)歷。 如今剩下的,唯有弒父殺兄,毀天滅地。 他闔上眼,前途一片黑暗,吞噬邪力后無時不刻的下墜感與殺欲,重新席卷而來。 “皖哥……睡了嗎?” 手腕上的紅綢緊了緊,一股子清淡的芷蘭香撲面而來。 思緒驟然重回人世。 唯有這一時間的平靜與溫暖,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索然無味的親吻之后,姜菀?guī)缀蹩焓チ四托?,她忍不住皮一下的沖動,嘗了口眼前滾動著的喉結(jié)。 頓時,對方僵的像塊石頭,一動不動,正當(dāng)她以為他能有點啥反應(yīng)時,江皖利落的松開她,平躺在一旁。 姜菀:??? 他側(cè)過去,見她滿是疑慮的看著自己,腦中早已安耐不住的想法又被壓制回去,他匆忙扭過去,失神的望向頭頂上的紗帳。 他……不敢。 怕被拒絕,又或是欺騙。 不如這樣,緊緊的貼著她,找回做回人時的平靜。 細水長流。 忽然陷入的死寂讓姜菀更迷茫了,她躺在那,除了自己的呼吸,還能聽見屋外綿綿的雪地上沙沙作響,像是有蟹子爬過似的,又像是撓在她心頭,那般輕微。 哦,她悟了。 黑心蓮自小沒有爹娘照拂,大一些了不是在淪落四方,就是被抓緊小黑屋里供人吸血。 他極有可能缺乏某些教育。 記得以前看過個新聞,久未懷孕的夫婦去看大夫,結(jié)果大夫聽了兩人描述,又看到二人報告,各方面都沒問題,狐疑問他們的啟蒙知識是從何而來,誰知謎底揭開,兩位呆萌新手上路,看的都是島國精良電影,還是有偏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