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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那半闔著眼,聽的津津有味,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她要的就是此事大白天下,最好鬧翻了天,只有這樣才能給禁地中那些無聲無息死去的孩子們一個交代。 也給江皖的過去些許慰藉。 “書院的通告……?” “你們不知道嗎,昨日書院被各方勢力推上風口浪尖,儒道的幾個有名望的大書院聯(lián)合發(fā)信,要求儒行書院出面解釋?!?/br> “我倆天天在這貓著,哪兒知道這些,我看是長老團眼瞅著紙包不住火了,才要求師父發(fā)布通告的吧?!?/br> 姜菀點點頭,“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那屋外堆滿的東西又是怎么回事???” 青崇笑著看向姜菀,“都是江師弟的崇拜者送來的?!?/br> “啥?”二人異口同聲。 “柳院長是出了名的好文采,通告中短短幾句便將此事講明,更多的篇幅用在了江師弟身上?!?/br> “我身上?” “儒圣長子江皖,年少有為,心善智仁,勇斗妖魔,逆流而上,堅守大道,是吾輩所不及……” “別……還是別說了。” 趙曦言與青崇見少年紅著臉直往被窩里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這次之后,太溪澗顧前輩和陸前輩還敢低看你么!” “沒事,現(xiàn)在江師弟可是青云直上,已經(jīng)成為仙門最颯榜上的前三甲,與劍仙大人不相上下了。書院外惦記咱們江師弟的人都要排到東臨城了,誰還敢瞧不起他?” “真別說了,我還小,什么都不懂?!?/br> “我看你勸我的時候倒是挺懂的?!壁w曦言哈哈一笑,打趣道。 青崇欲言又止,默了片刻道:“行了,看你沒事我?guī)拙头判牧?,好好休息吧?!?/br> “等等,”姜菀扭頭看向趙曦言,“妖化的事,還請師兄不要說出去?!?/br> “嗯,你放心?!?/br> 青崇怔住,突然跪在床邊,顫著音說:“師弟,我……無以為報,只求日后追隨身側(cè),盡犬馬之勞?!?/br> “噗,”姜菀笑出聲,擺手道:“給我做牛做馬的山魁精不都在你那了么,已經(jīng)沒地方留給你了,如果可以,請師兄安排佛子為禁地后的那些孩子們超度吧。” “嗯,超度要有,犬馬之勞也要有,”青崇笑盈盈的應(yīng)下,隨后對少年磕了個響頭,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靠!你們兩個大男人搞什么呢搞?!壁w曦言擦了擦眼角,抽了下鼻子,徑直往外走。 “唉師兄別走啊,我還沒吃飯呢!” * 姜菀病了三天,江皖也跟著難受了三天。 陰雨連連,還加重了他的腰酸。 陸子昭那日見他吐血,靜脈紊亂,以為中了什么毒,寸步不離的守在一旁,之后又反復(fù)沒來由的低燒,更是加重了他的憂慮,索性讓顧行之發(fā)信給秦無常,推遲了回去的時間。 就這樣,三人在儒行書院的別院住下。顧行之不想摻和儒行書院的破事,只許冰心堂每日派人來送藥,不許旁人進來,倒也清凈。 此時陸子昭出去煎藥,顧行之下落不明,留著江皖披著個毯子斜靠在回廊內(nèi),懶洋洋的看著屋檐稀稀拉拉的落雨。 這兩日他反復(fù)思索了最近發(fā)生的事,之前看似雜亂無章的線團終是匯成一股,走到一個終點。 像是她早就計劃好的一樣。 姜菀太聰明了。 子桑臨的事,他都沒有深挖,卻被她連根拔起。 可她為的又是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隱約中,似乎自己又不太想的那么明白。 此時,陸子昭端著藥碗歡快的走進,見他坐在回廊吹著風,蹙眉道:“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說體寒不能亂跑嗎!快回去。” 江皖跟沒聽到似的,淡然瞟他一眼,“盤子里是什么東西,這么丑。” 陸子昭低眼瞧著盤子里的蒸面人,小聲嘀咕著,“丑嗎?這是書院特意給江皖做的面人,我還覺得挺可愛的,特意拿了一對兒給你嘗嘗?!?/br> 這兩天看師妹郁郁寡歡,以為是想那臭小子了,特意要了兩個面人給她。 “江皖的面人?” 眼底掠過絲疑惑,他伸手拿了一個,是乳酪做的,粘嘟嘟的直接沾了一手。 泛黃的面人上,男孩子的特征勉強能看清,非要說是個女孩他也信。 劣質(zhì)的顏料暈染的面人臉上紅撲撲的一片,看上去有點驚悚的意思。 陸子昭見他看的出神,暗自竊笑,方才還說丑的人,這不挺喜歡的。 “師妹啊,之前是我眼蒙了豬油,沒看出來江公子的本質(zhì),以后你就放心大膽的喜歡他,師兄再也不攔著了。” 江皖被他這一番話搞得滿頭霧水,迷茫問:“他又怎么了?” “他?現(xiàn)在江公子算是名揚九州了,就連修真最颯榜,也有了一席之地?!?/br> 話音剛落,見她手一重,面人的腦瓜被摁扁了。 33. 牢籠與枷鎖(11) 猜忌 “小皖, 忍著點,我要上藥了?!?/br> 看著眼前的人趴在那正專心致志的把玩著根竹簪,身旁放著紙筆, 似乎在畫什么圖案,趙曦言趁她不注意, 悄然伸手,猛地扯下止血符, 隨即將瘡傷藥塞進刀口。 姜菀疼的倒吸口氣, 緊緊握住竹簪, 一聲沒吭。 “疼就叫出聲兒, 師父說百草谷送來的這藥性烈,用著忒疼, 但是比咱們的管用,你好好養(yǎng)著,等回頭養(yǎng)好了腰跟以前一樣用?!?/br> “我以前也沒用過腰啊, 哪能對比出知道好不好用?!苯覊男? 打趣兒地用葷話道:“不像師兄, 人生圓滿, 你什么時候跟嫂子辦喜事?” 稍縱即逝的惆悵從趙曦言眸中滑過, 他沒直接回答, 話鋒一轉(zhuǎn),又回到姜菀的傷口上, 絮絮叨叨的叮囑著。 “師兄,你說男人喜歡什么圖案做簪子???” 姜菀心里的想法太多,實在拿不準雕刻什么圖案,扭過頭對著兩位師兄咧嘴一笑,趙曦言這才注意到她的額間全是細密的汗珠。 “你不就是男人, 問我做什么?!壁w曦言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