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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里練出來的,肌rou緊實,腰窄腿長,他英俊的臉帶了點戾氣,倒是跟這監(jiān)獄里的氛圍十分契合,每個人都總像是防備著別人。旁邊還有兩個洗澡的犯人拿起盆子悄悄退了出去。而謝厲沒有軟下氣勢,甚至沒有停止洗澡的動作,抬手抹著濕滑的胸口,看著常小嘉。常小嘉的視線在他胸前停了停,最后緩緩垂下,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眼睛,抱著盆子朝外面走去。第2章常小嘉身邊有五個人,他們和常小嘉關系并不親密,看起來更像是雇主和保鏢。謝厲觀察了兩三天,發(fā)現(xiàn)常小嘉的性格孤僻冷漠,喜歡獨來獨往,那幾個人一般會待在他附近不遠,如果有人靠近常小嘉他們會阻攔,如果沒有特別的情況,他們和常小嘉之間也不會有交流。這么一來,謝厲很難讓自己接近常小嘉的行為看起來不突兀。他們這個監(jiān)區(qū),除了一個常小嘉,其實還有另一個不好惹的人物——代豪。代豪不是鴻坊出來的,他是俱義的人。俱義是海港市一個老社團,多年被鴻坊打壓,到近兩年一個厲害的新人物上位,俱義才又逐漸興起,目前發(fā)展勢頭僅次于鴻坊。按理說代豪和常小嘉應該是水火不容的,但是兩個人在這個監(jiān)區(qū)封閉的環(huán)境下卻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那就是代豪是監(jiān)區(qū)的老大,平日里作威作福,但他不會去招惹常小嘉;常小嘉簡單低調,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對誰都視而不見。就像那天放風,常小嘉在樹蔭下睡覺,代豪就帶著人打籃球,看似不在意,實則是不愿惹。常小嘉自從那天在澡堂里無緣無故看了謝厲洗澡,之后再沒有反常的行為,每天按照監(jiān)區(qū)規(guī)則,按時出cao、勞動、吃飯、睡覺。就是他吃飯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獨占了靠窗角落的四人座位,別人都不敢靠近,獄警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干涉。距離常小嘉最近的座位被他手下幾個人占了,別人想要靠近常小嘉都會被驅趕。謝厲端著餐盤坐在隔了一張餐桌的座位,與常小嘉面對著面,只是被中間那桌的一個人擋著。常小嘉吃飯很慢,他經(jīng)常是第一個坐下來,要吃到最后一個離開,那些食物在他嘴里仿佛難以下咽般地要嚼上半天。中間餐桌那個人吃完飯被獄警叫走了,常小嘉和謝厲之間突然沒了阻隔,謝厲一抬起頭便能看見常小嘉的臉。常小嘉神色總是懨懨的,仿佛提不起來精神,皮膚的白也是一種沒有血色的白。他目光本來微微垂著,直到后來抬眼注意到了謝厲。那時候謝厲已經(jīng)低下頭不去看他了。可是常小嘉卻一直看著謝厲,沒有再轉開視線。謝厲今年二十六歲,年輕英俊,眉目鋒利嘴唇單薄,太陽光線從窗口照進來,溫度灼得他左耳耳廓一片透亮的鮮紅。他知道常小嘉在看他,卻不明白常小嘉是什么意思,只是那視線若有實質,從他的臉到穿著囚服的胸膛來回逡巡。時間長了,謝厲不能再裝看不見,他抬起頭來與常小嘉對視。常小嘉沒有回避目光,他一邊看著謝厲,一邊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飯和著菜,慢吞吞送進嘴里。這一勺飯分量不少,他送進嘴里之后便閉著嘴開始慢條斯理地咀嚼,兩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他的眼神依然沒什么神采,但是又很直白,全無躲閃。海港市本地環(huán)境復雜,政府和政法系統(tǒng)內部和鴻坊牽扯都很深,所以才從外地借調人員作為臥底安插到常小嘉身邊。謝厲在海港市連一個熟人都沒有,按理說常小嘉沒那么快會懷疑他的身份,就是懷疑,也沒辦法輕易查到才是。那常小嘉到底是什么意思?謝厲心里隱隱不安,臉上卻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神色平靜地繼續(xù)吃完飯,才端著空餐盤離開。下午放風,常小嘉依然一個人坐在樹蔭下面,姿態(tài)懶散。謝厲蹲在圍墻陰影下面,身邊還是胡閔鑫。胡閔鑫不知道是俞正坤托了什么關系,在謝厲進來之后,讓他關照謝厲。胡閔鑫這幾天也算是盡職盡責,仔細地告訴了謝厲監(jiān)獄里有些什么不成文的規(guī)矩,哪里不要去,誰不能招惹。代豪和常小嘉自然都是不能招惹的人物。這時候,七八個人簇擁著代豪站在場地中間。謝厲看到其中有人湊近了代豪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視線一直看向樹下坐著的常小嘉。代豪在地上拍了兩下籃球,眼神冷淡,看一眼常小嘉,和身邊人說了兩三個字,就拍著球到了場地正中央。他們要打籃球還差了兩個人,代豪隨意地在cao場四周看了一圈,看到謝厲時停下來,伸手指他,"你來。"謝厲從地上站起來,一米八五的個子鶴立雞群,也難怪代豪一眼便看到了他。等謝厲走到場地中間,代豪一個手下問他:"會打籃球嗎?"謝厲點了點頭:"會一點。"他說完,眼旁余光注意到常小嘉坐直了身子,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場地上十個人分成兩隊,謝厲沒有和代豪一隊,他走到籃球架下,活動手腳。放風的cao場比想象中要安靜,大多數(shù)人似乎都被暑氣蒸得沒了力氣,無精打采地觀望場地中間這一場籃球比賽。謝厲混在自己一隊的隊員里,看似認真打球實際上沒出什么力,他發(fā)現(xiàn)他的隊友全是像他這樣在球賽里混時間,因為比賽結果總是代豪那隊贏。常小嘉的目光一直追逐著籃球場地上的謝厲。后面一個矮個子隊友把球傳給了謝厲,謝厲帶球過人,一路運球到對方籃框下,準備投籃的時候代豪從旁邊抄過來想要從他手里斷球。謝厲投球的手腕一壓,籃球脫手并沒有奔著籃框去,而是球速凌厲地砸向了代豪的臉上。代豪四肢大開要阻攔謝厲投籃,這時候根本躲避不及,籃球結結實實砸在他臉上,再反彈落到了地面。安靜的cao場頓時爆發(fā)出幾聲短暫的笑聲,但是那笑很快便收住了,只留下一張張麻木的臉,看向籃球架下的代豪和謝厲。代豪臉倒是沒受傷,就是這一下砸得他極其丟臉,等到反應過來,一把拽住謝厲的衣襟,朝他小腹狠狠踹了一腳。謝厲被踹得往后退去,腳下一軟栽倒在地上,剛好倒在了籃球場旁邊那棵大樹的樹蔭下面,他伸出手去,卻剛好握住了常小嘉的一只腳。剛才那一下謝厲是故意的,監(jiān)區(qū)太風平浪靜了,他需要做點什么來打破這種平靜。代豪的憤怒顯然還沒有消散,他與手下那七八個人一起圍到了樹蔭下面,也不去看常小嘉,伸手拎住謝厲的衣襟把他提起來。常小嘉那幾個大個子手下本來分散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