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忽然混進來兩道交談的女聲。水房旁邊就是衛(wèi)生間,兩個來上廁所的護士在聊八卦。 “哎對了,張醫(yī)生那事兒,我聽到個比較靠譜的版本?!?/br> “你從哪兒聽的?” “就是小劉之前回來的時候經(jīng)過院長辦公室,聽見江醫(yī)生和他妻子在里頭跟院長說呢……”護士的聲音壓低了點,“據(jù)說張醫(yī)生跟別人一起,把江醫(yī)生她妻子綁架了?!?/br> 另一位護士哭笑不得:“真的假的?得了吧,你聽小劉瞎說呢?!?/br> “這哪兒離譜了,完全有可能的好不好!” “那我問你,張醫(yī)生圖什么???” “還能圖什么?嫉妒唄。” 那護士說:“你忘啦?江醫(yī)生和張醫(yī)生都是從帝都調(diào)過來的,特別是張醫(yī)生,可是跟在江醫(yī)生屁股后頭來的。你是不知道啊,他倆剛來的時候,咱科都在傳他們是情侶,不過是后來看江醫(yī)生對她態(tài)度不像那么回事兒,這謠言才破了。 “不過要我說,真就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我跟孫姐啊還有護士長她們,都一致認為張醫(yī)生鐵定對江醫(yī)生有點兒什么心思,整天一口一個‘江師兄’,你就沒覺得她這個稱呼,從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自己跟江醫(yī)生的關系,比別人跟他的關系,要親近得多。” 另一個護士道:“就是個稱呼而已……想多了吧,而且人家叫師兄也沒問題啊,本來就是直系師兄妹嘛?!?/br> “要么怎么說你沒點眼力見兒……這小心思,隱蔽得很呢。也是你來得晚不知道,江醫(yī)生結(jié)婚之前吶,張醫(yī)生可比現(xiàn)在粘他粘得多了,科室里可都討論過好幾次呢,要是沒有江醫(yī)生現(xiàn)在的妻子,他倆指不定要成一對兒?!?/br> 那護士說完嘆了口氣:“你就想吧,張醫(yī)生不得嫉妒死???自己惦記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半路被別的女人給攔截了,還攔得神不知鬼不覺,三天兩頭成雙成對地在自己眼前晃,擱你你不氣?” “得了,我看江醫(yī)生跟他妻子現(xiàn)在特恩愛,你這話可別讓人聽著了,怪膈應的。” “放心吧放心吧。” 兩個護士聊起別的話題,出了衛(wèi)生間,從水房門前經(jīng)過,便又去各忙各的了。 喬柚抿了抿唇,兩秒后,煩悶地吐出一口氣。 張聽月的所作所為,她是不會原諒的。所以她選擇離開病房,不想聽江見疏是怎么跟應愷說的,也不想看應愷的反應。 比起她這個“江見疏的妻子”的身份,張聽月在這里和江見疏共事兩年多了,應愷更是比起她,跟張聽月的關系更緊密也更親近。 就當是她矯情吧。她不想再面對應愷像院長那樣……顯露出來的惋惜。 喬柚能理解他們的惋惜,畢竟從醫(yī)院和患者的角度,張聽月是個好醫(yī)生。這是還沒出事前,每回來醫(yī)院,她也親眼目睹的事實。 只是她的心眼,到底沒自己以為的那么大。 張聽月嫉妒她? 喬柚還嫉妒張聽月呢。 如果沒有志愿被修改這件事,跟江見疏同窗也好共事也好,那個人都應該是她。 張聽月惦記江見疏多年?有她惦記的時間久嗎? 她從高中就惦記上江見疏了,什么半路攔截,什么“要是沒有江醫(yī)生現(xiàn)在的妻子”,明明張聽月才是那個半路—— guntang的水流從暖水壺狹小的壺口溢出來,淌到喬柚扶在壺身上的指尖,燙得她一個激靈縮回手,思緒也被打斷。 她手忙腳亂關上水龍頭,將暖水壺里溢滿的水倒掉一點兒,扣上瓶塞。 做完這些,她站在水房里有些怔忪。 ……她還真是,某些地方,和譚冬越來越像了。 被燙到的手指火辣辣地疼,喬柚抿了兩下,又去衛(wèi)生間沖了下水,感覺舒服些了,才拎起水壺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病房里氣氛有些低迷。 應愷復雜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喬柚,喬柚當沒看見,暖壺放回原位。 “師娘……”應愷弱弱地叫了她一聲。 喬柚應了聲:“嗯?” 應愷撓了撓臉,又抓了抓頭發(fā),最后憋出一句:“你沒事就好?!?/br> 喬柚反倒被他這吃什么噎著了又吐不出來的模樣給逗樂了:“謝謝?!?/br> 見她笑了,男生像是如釋重負。 又聊了會兒天,喬柚和江見疏起身告辭。 出了病房,江見疏步子一頓。 喬柚跟著停下:“怎么了?” 他望著辦公室的方向說:“張聽月的母親?!?/br> 喬柚看過去。 辦公室前后門都開著,從他們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張聽月原來的辦公桌。 盤著發(fā)的中年女人正在收撿著張聽月的東西,她撿得很慢,肩膀偶爾抽動一下,像是在哭。 護士站的一位護士猶豫了一下,進去遞了張紙巾給她。 院長說,張聽月出了這事兒,院方肯定要辭退她的。 她母親連夜趕來臨城,現(xiàn)在來替女兒收拾東西。 一雙兒女,全都犯了事。這對一個母親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 喬柚始終覺得,比起她,何霆彥和張聽月最對不起的應該是他們的母親。 畢竟他們坐牢也好,給她賠償也好,不會有人比他們的母親更傷心難過。 莫名地,喬柚又想起了譚冬。 如果是譚冬,她大概不會傷心難過吧,只會用極盡冷酷和侮辱的話語繼續(xù)地斥責她、攻擊她。 ……雖然如果是對一個違法犯罪的人,這么做也沒錯。 喬柚甩了甩腦袋。 是被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傷害她的喬云平影響了吧,她最近開始頻繁地想起譚冬。 她稍稍定神,扯了扯江見疏的袖子:“我們走吧?!?/br> 江見疏看她一眼,嗯了聲,順勢牽起她的手。 他手掌很大,掌心很暖,將她整個手牢牢地包裹起來,嚴實地抵擋住外頭的寒風凜雪。 - 兩人又去了趟報社,主要目的是報平安。 喬柚順便向趙松冉要了之前說好的假。 “還給放嗎?”喬柚眨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問。 趙松冉向來好說話:“放、放,這段時間你好好調(diào)整下狀態(tài),也好好想想今后要怎么做。為了兆溪的這個案子,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我真的覺得,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br> 喬柚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出來時遇上了老杜。 老杜和趙松冉經(jīng)常針鋒相對,連帶著對被趙松冉護著罩著的喬柚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戳怂齼裳郏吡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