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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此起彼伏,聽的人耳根子疼。 白虎抱著蓐收從人群中擠出來,不遠處的大樹蔭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斑駁的影子隨風搖曳,置身于此連心也靜了下來,那些嘈雜的聲音仿佛都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蓐收緊緊抱著他的腰身,腦袋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道:“大白大白,好難過哦……” 如果不是自己順手把戲本子拿走了,那個秀才也許真的不用死的。 這次白虎沒有說什么,就那樣任由他抱著,風很輕日頭很暖,也不知為何,白虎突然有些喜歡這種靜謐的感覺,尤其是脫離了泑山那些繁瑣的事,不亂鬧的蓐收還是很可愛的,鬼使神差的,胳膊緩緩抬起輕輕搭在他的背上,就像是一個安慰的擁抱。 “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白虎轉(zhuǎn)了個話題問道。 “我想把那件戲服還給青衣小jiejie?!陛晔盏?,“那可是她相公送給她的,我想她一定很珍惜,如果能還給她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都毀成了那個樣子?!彼蓻]忘當時看見的血衣有多殘破,幾乎都快成了一團破布。 “總會有辦法的嘛~”蓐收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哦,那就是我們怎么能拿到戲服呢?”這才是現(xiàn)在的首要問題。 白虎:“再等幾天吧,我想官府那邊結(jié)案之后會把它歸還給戲班,可對于戲班來說這卻是個燙手山芋,扔了怕被詛咒,留著又人心惶惶,這時如果有人愿意出價將它買下,戲班班主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大白好聰明~”聽到這番話蓐收當即喜上眉梢。 接下來的兩天也確如白虎所料,官府那邊結(jié)案,然后忙著處理各種善后事宜,衙差到處跑差點把腳跑斷。戲班那邊則更慘,當家花旦死了這戲簡直沒法唱,只好暫時關(guān)門調(diào)整,而且那件血淋淋的戲服檢查取證過后就又還給了戲班,班主苦著一張臉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最后只好捏著鼻子把它丟回到了箱子。 正待他考慮要不要出血多花點銀子請個道士把戲服處理了,蓐收和白虎依照原本的計劃直接上門,說明來意后班主還猶豫了一下,他雖然也想處理掉戲服,但怕這么賣出去后詛咒會反噬到自己身上,可奈何蓐收此時掏銀子格外豪爽,這價錢別說買這戲服,都足夠支撐戲班大半年的開支了,班主咬咬牙,詛咒就詛咒吧,拼這一次,萬一什么事都沒有那自己就賺大了。 拿到戲服之后就徹底輪到蓐收忙活的了,首先要洗干凈才行,白虎的潔疾決定了這事他絕不會幫忙,上面全是血又不好拿出去找人幫忙洗,無奈之下只好蓐收親自動手,血水換了一盆又一盆,還不敢太用力的搓,生怕把戲服直接洗零碎了,忙忙活活的整整洗了一天,最后洗的手都麻木了,才讓它顯出了本來的顏色。 “大白,手好疼啊……”蓐收眼淚汪汪,并抬了抬自己的小手給他看,“洗衣裳好累啊,手都搓紅了,這次回去泑山我要給浣衣娘漲月錢!”然而這位泑山的主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全然就是被架空的狀態(tài),連他自己的月錢都要去找白虎要,哪里還能再給浣衣娘漲月錢。 白虎倒是沒說什么,不過現(xiàn)在某人的手確實看著有些慘,只好幫著揉了揉以示安慰。 這是白虎第一次心平氣和的握著他的手,蓐收的手很小很軟,有那么一個瞬間白虎心下疑惑:這么小的手,這么瘦的胳膊,到底是怎么舞得起比他自己還要高大的七傷鉞的? 七傷鉞是蓐收的法器,可以大幅增益自身的靈力,對于靈力剛猛雄渾的蓐收而言再趁手不過,白虎也曾借來試過幾次,自己用著都顯費力,也不知…… 白虎猛然一怔。 今天這是怎么了,自己何時變得想法這么多。 有些好笑。 戲服洗干凈之后的事就簡單了不少,縫縫補補一類的自然要交給專業(yè)的繡娘,蓐收挑了一家鎮(zhèn)子上最好的,雖說有銀子可賺,但繡娘對于這么件破爛衣裳還是多少流露出幾分嫌棄。 畢竟都爛成了這個樣子,還補做什么。 蓐收只好又加了銀子,并且千叮萬囑一定要按著原樣補,看在銀子的面子上,繡娘還是接下了這個活兒,三天的時間,就將其補了個完完整整。 “大白你看,這戲服很漂亮呢~”雖然款式老舊,但若是放在當年,穿著它登臺也一定會艷驚四座,更別提青衣本來長的就很好看,蓐收仔仔細細的把它疊好,“走吧走吧,我們?nèi)グ阉€給青衣小jiejie~” 第14章第十四章 自從兇案發(fā)生之后,蓐收和白虎就沒怎么見到青衣,也不知是不是心里難過一個人躲了起來,蓐收著急找人,只得偷偷釋放出些許靈力,這才得知青衣此刻正在郊外。 郊外的一處荒山,孤墳林立,有些看上去土色較新周圍也很干凈,顯然是新埋的,但隨著一點點的深入,腳下愈發(fā)雜草叢生,破舊的墓碑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無人打理,也只有上面不甚清晰的名字算是此人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明。 找到青衣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個墳前,四周雜草齊腰幾乎將她的身形隱沒。 “小jiejie~”蓐收輕輕喚了一聲,隨即拽著白虎來到墳前,“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呢?!?/br> “這幾天鎮(zhèn)子上事情多,煩。”青衣無奈的撇撇嘴角,然后指著墓碑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相公,有時候心里煩就喜歡過來找他說說話?!?/br> 蓐收聽罷當即雙手合十朝著墓碑拜了拜,“素未蒙面的小哥哥,我是青衣小jiejie的朋友哦,帶著我家大白給你打個招呼哈~”白虎什么都沒說,倒是按照蓐收的意思稍稍點了點頭,權(quán)當招呼了。 “對了,那件案子怎么樣了啊?” 蓐收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后原原本本的講給她聽。 就像是之前每一個有關(guān)戲服的兇案一樣,這個故事也依舊簡單的很,簡單到若是放在很多年前,青衣自己都不理解為什么李財會做到如此地步,可這么多年下來她也懂了一些,這世上的糾葛根本沒有多少是有關(guān)深仇大恨的,事情的起因往往十分簡單,一個欲望,一時沖動,就成了罪惡的**,然后就此萬劫不復(fù)。 青衣現(xiàn)如今只是一只孤魂野鬼,陽間的那些事她已經(jīng)不想再去過問,只是那件戲服,她無論如何都割舍不下。 想當年她和相公一起創(chuàng)建了這個戲班,那時候窮的連件像樣的戲服頭飾都沒有,哪怕她是戲班的當家花旦,身上穿的都是從別人手中買回來的破爛貨,有時還得打著些補丁,每次登臺首先收到的都是一片哄笑,可她并不覺得苦,心愛的相公就陪在身邊,還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的呢。 后來隨著戲班的名聲漸漸傳開,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班子里也添了許多的新東西,其中自然不乏好看的戲服與頭飾,直至某天又進了一批貨,她相公從中取出了一個仔細包好的包裹遞給了青衣,她打開一看,是一件許久以前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