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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行了過來。 顧儀看他落座,輕聲一笑,“你起來了?可是沐浴過了?膳房里新送來的杏脯嘗了么?” 蕭律前幾天作天作地發(fā)了好幾通脾氣,時而抱怨顧儀騙了他,時而又嘆生活多艱。 直到昨天隨大軍進(jìn)了揚(yáng)城,蕭衍終于忍無可忍地黑了臉,與蕭律一對一談天,談了半宿。 蕭律仿佛因此脾氣收斂了些,只是臉上猶有幾分憤懣。 他沒好氣道:“吃著了,可是酸得,不甜?!?/br> 顧儀笑瞇瞇說:“那等回了京,過一陣子,杏子就該甜了,到時候再吃新鮮的也好啊!” 蕭律斜睨了顧儀一眼,“他告訴你了?我要回京之事?” 顧儀點頭,卻問:“回京難道不好么?太妃也能見到啊……若是立了慎王府,將劉太妃接到府中頤養(yǎng)天年,不是更好么……” 慎王稱偽帝雖未被賜死,可從今以后也只能活在皇帝眼皮底下了。 不過,以蕭律的性格,說不定如此安排,于他反而是好事。 蕭律又是一聲冷哼。 昨夜蕭衍就又以母妃的去處安置來要挾他了。 他本是將將覺得蕭衍人仿佛好了些,可是狗東西改不了…… 呸! 顧儀細(xì)觀蕭律,見他臉上雖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樣,可整個人已然松散下來,懶洋洋地靠在了石臺一側(cè)。 真是個別別扭扭的弟弟啊…… 她陪他又坐了小半刻,寒暄幾句,勸哄幾句,直到金烏墜地之時,便有隨從來報。 “問貴人安,陛下讓奴來喚貴人去花廳用晚膳?!?/br> 顧儀起身,理了理裙角,對蕭律道:“那我先走了,你也早些用膳罷……” 蕭律揮揮手,扭過臉去。 花廳之中,方桌上已是備齊了膳食。 蕭衍這幾天忙得很,也是今日適才有空閑陪顧儀用膳。 顧儀一進(jìn)門,就見蕭衍著一身黑袍坐于廳中,頭豎黑冠,朝她笑了笑。 “臣妾參見陛下?!?/br> “平身,過來坐下罷。” 顧儀坐下后, 舊十胱 (jsg) 才注意到桌前擺了一道醬肘子。 她眼中一亮,見蕭衍舉箸,便也隨之舉箸,夾了一筷子醬肘子,掙扎了片刻,才遞到蕭衍碟中,“陛下先嘗嘗?!?/br> 蕭衍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無需伺候,你用膳罷?!?/br> 顧儀開開心心地吃了一口肘子,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蕭衍用膳時,從不多話。 兩人用完膳,待到宮人撤去了杯盞,他才問:“你今日見到蕭律了?” 顧儀“嗯”了一聲,“慎王今日瞧著仿佛心情好了許多……” 蕭衍不悅道:“你以后不必管他了……他從小就是這樣,愈是有人理他,愈是矯揉造作……” 顧儀:……行吧。 蕭衍見顧儀微一頷首,眉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 這幾日行軍趕路,她該是累了。 蕭衍起身道:“伺候梳洗罷?!?/br> 顧儀抬眼,面露詫異,此時酉時將過半。 雖然她確實也有些累了。她跟著起身,亦步亦趨地隨蕭衍,往宅院中的東廂房而去。 府衙的宅院的寢殿不大,伺候的侍從在兩扇屏風(fēng)后備了水。顧儀沐浴過后,轉(zhuǎn)出屏風(fēng),只見蕭衍已經(jīng)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桌旁。 他的頭發(fā)在腦后松松綁著,臉上的倦意散了些,眉睫之間若有未散的水氣,一雙桃花眼灼灼,尤為專注地凝視著她。 她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先前她仿佛都有些忘了,蕭衍是何等光芒照人。 蕭律即便再美,她都能心無旁騖地靜觀其美,而眼前的蕭衍,只憑此一眼便令人折腰。 顧儀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 她頂著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緩緩地走到了屋中的梳妝臺前坐下,并不能十分確定她剛才的步伐究竟是不是自然而然,抑或是同手同腳。 顧儀輕輕晃了晃腦袋,伸手去拆頭上的發(fā)髻。 蕭衍起身忽然走到了她身后,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朕幫你……” 顧儀緊張地僵直了背脊,“多謝陛下……” 她不敢回頭,只敢從銅鏡之中去窺見他的面目,方見他垂首,修長的手指細(xì)致地拆了她的發(fā)髻,復(fù)又拿起妝臺上的木梳,輕柔地替她梳發(fā)。 滿室寂寂然。 身后站著的蕭衍渾身散發(fā)香氣,似乎是沐浴中的花香,又像是松柏的冷香。 可他站得極近,暖烘烘的,盡在咫尺。顧儀只聽自己的心跳愈快,不知道蕭衍能不能也聽見。 “陛下,臣妾……乏了……不 舊十胱 (jsg) ……不必梳發(fā)了……”她開口道。 蕭衍低低地“嗯”了一聲,將木梳放回了桌上,轉(zhuǎn)身往木榻而去。 顧儀暗暗吁了一口氣,起身跟上。 此處宅院只是青州府衙宅院并非宮中規(guī)制,東廂房雖是古樸,可其中的一方木榻也不及尋常寢殿中的木榻寬闊。蕭衍躺下以后,剩下的空余便只能容下一個顧儀了。 顧儀甫一仰倒,兩人就肩并肩地貼在了一起。她只覺身側(cè)guntang得如同一個暖爐。 她頓時害怕自己的心跳透過碰觸的手臂被他察覺。 顧儀小小地挪動了一下,耳邊卻聽蕭衍緩聲問道:“當(dāng)日你……為何要騙蕭律,說你……有孕?” 顧儀聞言一驚。 果然是要秋后算賬了嗎…… 她猶猶豫豫道:“陛下恕罪……當(dāng)日臣妾是有些心急了……臣妾想勸慎王逃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再者……” 她翻了個身去探蕭衍神色,卻見他剛好也側(cè)目看她。 四目相對。 顧儀只覺腰上一輕,她就被蕭衍抱到了床榻內(nèi)側(cè),人頓時趴在了他的身上。 顧儀臉一紅,只聽蕭衍問:“再者……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 “再者,當(dāng)日庭院之中,臣妾偶遇鄭綏,鄭綏想將臣妾安置于將軍府中,臣妾怕慎王最終應(yīng)了他,才……才謊稱有孕……” 她說罷,只覺蕭衍的右臂驟然收緊,攬住了她。 她心中一跳,又道:“臣妾知曉慎王心性單純,果然他也沒有將臣妾送去將軍府,臣妾復(fù)又勸說了慎王一番,他便連夜帶著臣妾跑了……” 蕭衍伸手輕撫她的后背,“慎王告訴朕了……” 顧儀立刻抬頭,見他眉目疏朗,徐徐問她:“你為何如此篤定我不想殺他……” 顧儀又趴回了他的肩窩處,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