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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了。 她憨笑一聲,“公子莫怪,妾身夢中囈語,是不是打擾公子安睡了?” 蕭衍垂眸道:“無妨?!北阍谒砼哉径?,并肩而立,眺望波光蕩漾的灰白河面倒映半輪冉冉初升紅日。 他近日也總做一些怪夢。 醒來的時(shí)候,猶記得的只有零零星星的細(xì)碎畫面。 可他記得,他夢見的人,是趙婉。 總是趙婉。 他也曾懷疑是魘一類的污穢,可細(xì)查過一圈,并無異術(shù)作怪。 只是這怪夢,光怪陸離,似真非真。 夢中的趙婉仍舊是宮中妃嬪,只是他卻分明夢見了她鳳冠霞帔在身,高坐金臺(tái),是他親口冊立的皇后。 蕭衍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顧儀,見她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眺望遠(yuǎn)處,柔和的日光照在她的臉上,眉睫微顫,眼中如籠光暈,一時(shí)之間,竟亦有似幻非真之感。 蕭衍心中一沉。 人皆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他卻從來沒有夢見過顧儀。 在他的夢中,夢境支離破碎,可宮闕仍舊是宮闕。 除卻趙婉,他也偶爾得以窺見高貴,以及六宮其余諸人。 物是人非的獨(dú)獨(dú)一個(gè)顧儀。 從不得見,仿佛她從未存于此間。 顧儀敏銳地感覺到身旁蕭衍的沉默陡然壓抑了幾分。 她扭頭去看他,只見他的一雙暗褐色琉璃般的桃花眼映著朝霞卻似一汪深潭,鬢邊的淺疤被日光照得泛紅,血月一般。 她心中莫名一滯,出言勸道:“陛下,船頭風(fēng)大,吹著有些頭暈,我們還是進(jìn)到船艙中坐坐罷?!?/br> 蕭衍回過神來,見顧儀的面目就在他眼前,清晰而明亮。 他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溫?zé)岬模彳浀摹?/br> 顧儀立在原地不敢動(dòng),只覺他指腹上的薄繭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奇妙的觸感,又癢又熱。 忽然頰邊一痛。 她“啊”地一叫,立刻后退了半步,揉了揉臉,“你為什么要揪我!” 蕭衍方才失神片刻,心中的古怪驅(qū)策他確認(rèn),面前的顧儀是真正地存在于他眼前之人。 他因而沒有控制好力道。 見顧儀捂著半張臉,他只好假咳一聲道:“是我失神了?!?/br> 顧儀好氣。 臉痛。 她揉了一會(huì)兒,終于感覺痛意消散了。 舊十胱 (jsg) 蕭衍抬眼見她臉上霎時(shí)薄紅一片,不覺蹙眉道:“你……太嬌氣了。” 顧儀:…… 面對顧儀的目光,蕭衍轉(zhuǎn)開眼,旋身往船艙而去,不忘提醒她道:“走罷。船頭風(fēng)大?!?/br> 船艙之中如同一處不大不小的宮室,花廳,寢殿,書房俱全。 趙婉坐在花廳中飲茶,見到蕭衍進(jìn)來,起身問道:“公子,可要傳早膳。” 蕭衍朝高貴頷首道:“傳膳?!?/br> 片刻過后,隨從提著食盒進(jìn)入廳中。 顧儀也走到桌旁坐下,見趙婉朝她一笑,便也笑了笑。 蕭衍落座后,三人坐了一桌,成三足鼎立之勢。 顧儀自覺頗有幾分尷尬。 先前一路同行,餐桌上還有王子伯和顧長通二人同座。 而此時(shí)此刻,卻只余男主,女主和她三個(gè)人。 一頓早膳吃得寂靜無聲,氣氛莫名膠著。 顧儀勉力維持一容一止,舉箸不言。 好幾道菜都沒夾到,也沒怎么咀嚼出味來。 等到蕭衍停筷,她才如蒙大赦般地也放下了竹箸。 隨從捧了瓜果來。 顧儀適時(shí)道:“公子,妾身登船后尚未清點(diǎn)衣裙,此番要在船上住上數(shù)日,妾身要回房打點(diǎn)一番。” 78. 第 78 章 又見一簾幽夢 話音剛落, 蕭衍就見顧儀局促地站了起來。 他笑看過一眼,“去罷?!?/br> 顧儀朝他微微一笑,才轉(zhuǎn)身而去, 行過一道長廊,才推門走進(jìn)自己的房中。 房中只有一扇半圓軒窗,可觀船舷之外潮起潮落。 顧儀四下巡視一圈, 見到屋中角落立著一個(gè)存放衣物的碩大鐵箱,只是上了鎖,不知道鑰匙在何處。 她復(fù)又繞過紫檀木花卉圖屏風(fēng), 見到四柱雕花木床,前懸琉璃珠簾, 隨風(fēng)叮叮當(dāng)當(dāng)。 又見一簾幽夢。 顧儀低頭一看, 撩開垂下的布幔, 床下尚有一人的藏身之處。 她掀開珠簾,淡定地坐到了穿邊, 開始整理衣裙。 小半刻過后。篤篤篤,三聲敲門聲忽而響起。 “儀夫人, 公子差小的來送東西。” “進(jìn)來。” 顧儀抬眼只見一個(gè)隨從端著托盤而入,“聽聞夫人整理行裝,公子特意將此托盤送來?!?/br> 顧儀掀開托盤上罩的錦布, 眼前金光閃閃,竟是一件黃金軟甲衣。 她雙手提起甲衣,細(xì)密金甲相碰, 嘩嘩輕響。 她驚奇道:“這是公子給的?” 隨從滿臉堆笑,“此番出巡要經(jīng)登州大營,與青州隔洛川相望,此時(shí)雖無戰(zhàn)事, 可過營之時(shí),若是軍情突變,夫人著一襲金甲衣,也可安心些?!?/br> 顧儀卻問:“此金甲衣公子也有么?” 隨從頷首,“自然?!?/br> 顧儀又問:“婉夫人呢?” 隨從愣了片刻,“自然也有?!?/br> 顧儀將金甲衣收好放到了榻上,見托盤之上還擺著一盞細(xì)長脖白瓷瓶。 她捏在手里,拔了& 舊十胱 (jsg) zwnj;瓶塞,便聞到一股十分熟悉的苦澀氣味,瓶子里是豆大的黑色藥丸。 “這是安神丸,同夫人從前用的安神湯是一個(gè)方子,上船后不好熬藥,醫(yī)政做成丸子,以便帶上船?!?/br> “原來如此?!鳖檭x道過一聲謝,就將那瓷瓶放到了榻旁的小幾上。 隨從躬身而退,折返花廳回稟蕭衍。 蕭衍聽罷,只“嗯”了一聲,揮退了隨從。 高貴公公自船艙外進(jìn)門來,上前道:“公子,掌船之人來報(bào),這幾日天朗氣清,木船順流而下,又遇良風(fēng),三五日就能進(jìn)入濟(jì)州地界?!?/br> 蕭衍笑道:“甚好?!彼蜃狼暗内w婉,“待到進(jìn)了濟(jì)州,此船會(huì)在滄郡靠岸幾日,你方可下船重游趙氏故宅?!?/br> 趙婉心中一緊,她握了握手中的絲帕, “阿婉謝過公子美意,可滄郡故宅早已空了,趙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