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br>
“他不是你的主人？”

紅發(fā)男人露出古怪的神色，一起看向霍無靈，不明白這個男人剛才為什么要擺出一副占有者的架勢。

“我不是？”霍無靈瞇了瞇漂亮的眼睛，輕笑一聲，說道，“寧寧，你可別忘了，到底是誰用鮮血親自喂養(yǎng)了你三年?！?/br>
“至少現(xiàn)在不是了?！奔o寧說，“倒不如說，其實阿爾克可能才是我的主人?！?/br>
“你真的認識我？”白發(fā)天使直直地看著他，問道。

“或許。”

紀寧卻依舊如此回答他。

……

阿爾克從水中抱起人魚，小心翼翼地將他放進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水箱里，而后進入到陳舊的小型飛行器，由紅發(fā)男人載著人魚和其他的戰(zhàn)利品離開了拍賣會的會場。

霍無靈坐在透明的水箱上，看著他下方的人魚，雖然還習慣性地勾著唇角，但他的神色卻罕見的有些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俊美的天使半蹲在水箱前，如雪的白發(fā)垂落下來，手臂搭在膝蓋上，半張臉埋在臂彎里，目不轉睛地望著水箱中的人魚，似乎完全舍不得移開分毫目光。

前方駕駛飛行器的男人最初還總是時不時地向后看一眼，害怕那個陌生的黑發(fā)男人和阿爾克打起來，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舉動，因為阿爾克看著人魚的眼神實在是叫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對于普通人來說，那也不是多大的情緒波動，甚至還算是比較輕微，然而與這個冷漠的仿生人相處了不短的時間，紅發(fā)男人原本還沒見過他的第二種表情，但今天卻接連見到阿爾克落淚和喜悅的目光，帶給男人的沖擊力著實不小。

這種感覺該怎么形容呢……

思考了一會，紅發(fā)男人終于想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比喻，就像是看著冷冰冰的人偶忽然會笑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鬧鬼了——而且這里還真有個鬼一樣的家伙。

“你……”

片刻的靜默后，阿爾克的手指貼上水箱的玻璃，詢問里面的人魚：“你餓不餓？想吃什么東西？”

“我不餓?！奔o寧莞爾，“謝謝你，阿爾克?！?/br>
“……”

天使低下頭，身后有些殘損的潔白羽翼微微抖動，顯示出他內心的些許不平靜，似乎是在很努力地思考著與人魚該交流什么話題。

“你說你叫紀寧?！彼ь^看向人魚，“名字很好聽。”

紀寧又笑，跟阿爾克說了聲謝謝，雖然阿爾克沒有記憶，但性格還是跟以前完全相同。

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紀寧伸手勾住阿爾克的脖頸，給他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那時阿爾克也是有些手足無措，和他說了與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話。

“毫無營養(yǎng)的寒暄我已經(jīng)聽膩了。”

霍無靈在水箱上方斜躺下來，看著下方的紀寧和阿爾克，神色淡淡地說道：“寧寧，和這樣枯燥的人相處，你不覺得很無趣嗎？”

和你在一起倒是驚心動魄，就是隨時擔心自己可能會死……

紀寧瞥了一眼霍無靈，暗暗在心中腹誹道。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被魺o靈看到他的眼神，伸手敲了敲水箱的玻璃蓋，笑容中透出危險的味道，“膽子越來越大了，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

“你現(xiàn)在不能殺我?！?/br>
紀寧說，而且霍無靈也不能以赫里諾斯作為威脅的手段，因為有血契的存在，如果赫里諾斯死了，他也很可能會死，霍無靈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我是不能殺你，”霍無靈勾起唇角，“但是——”

他忽然將身體整個沉入到水箱之中，抓住紀寧的手腕，將他的后背抵在水箱的玻璃上，狠狠地親吻他，吻得紀寧呼吸不暢，開始拼命地推他，霍無靈才向后退開，笑吟吟地問他：“還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嗎？”

“……”

紀寧擺擺魚尾，神色有點不自在地向后退去，霍無靈卻欺身上前，拉住他淡藍色的魚尾，笑著說：“想去哪里？”

“咚?！?/br>
忽然他們上方傳來一陣聲音，白發(fā)天使扇動羽翼，微微浮在空中，將水箱的玻璃蓋卸下，自己也鉆進水箱里，不顧羽毛被浸濕，將人魚撈起來抱入懷中，兩人的肩部都露在水面之上了。

他的神色冷若冰霜，抬手擦拭著紀寧的雙唇，冷聲說道：“別碰他?！?/br>
霍無靈揚眉，拉住紀寧的魚尾：“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轟——！”

飛行器忽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坐在前面的紅發(fā)男人猛地踩了剎車，愕然地看向后面，被后面的一片狼藉驚呆了。

紀寧抱著自己的魚尾巴，面無表情地坐在水箱里。

水箱沒有受到任何損害，但除此之外，飛行器的內壁已經(jīng)嚴重變形，今晚獲得的戰(zhàn)利品被毀掉了大半，散發(fā)著一股股的黑煙。

“真可惜，沒有打中我?！?/br>
霍無靈飄在半空中，笑著說道，而白發(fā)天使的指尖已然又聚集起了一抹璀璨的光，醞釀著恐怖的毀滅之力，即將再次發(fā)射出去——

“你們都給我住手?。?！”

紅發(fā)男人聲如泣血，向著后面狂奔而來。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了。

紀寧看著外面，抱緊自己的尾巴，蜷縮在水箱里一動不動。

31、末世文男主來了（三）

飛行器里冒出一股股黑煙,紅發(fā)男人猛踩油門,急速飛到一處廢棄礦山之中,遠程遙控打開地下基地的大門,堪堪在飛行器徹底損壞之前沖了進去。

他們剛一落地,飛行器里所有的表盤即刻熄滅，無法運作。紅發(fā)男人將手肘撐在cao作臺上,抵著額頭沉默了很久很久，終于在身后傳來最后一聲巨響后,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幾個字。

“都給我滾出去。”

“……”

一擊將飛行器的金屬墻壁融化出大洞的白發(fā)天使沉默了一瞬，終于熄滅指尖上的光，推著唯一毫發(fā)無損的水箱下了飛行器，臨走前小聲地說了句“抱歉”。

霍無靈歪了歪頭,輕笑一聲，也總算將四處亂飛的惡靈收走，雙手插在褲兜里,迤迤然跳了下去,只留下紅發(fā)男人獨自坐在原地,半晌后僵硬地回頭，就看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