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起。

    她想，那句詩怎么背來著的：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52章 16

    春節(jié)過后，班里出了一件大事。

    李赟同學(xué)春節(jié)期間路過某小區(qū)的時候，被樓上掉下來的一個花盆砸到了，當場死亡。

    消息傳來，班上所有人震驚。有跟李赟玩的好的，立馬嚎啕大哭，不愿相信。左薇雖然跟那位同學(xué)只是泛泛之交，平時也不在一個圈子里，但畢竟同班處了快三年，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難過了好久。

    ——“大家好，我叫李赟。赟字比較難寫，是一個文，一個武，再加一個貝。我爸媽給我取名的時候想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兒子能文能武還有錢，哈哈，希望能跟你們成為朋友！”

    她還記得他初一自我介紹時說的話。

    突然發(fā)現(xiàn)死亡并不是遙不可及，上學(xué)期還在教室后面打鬧的男生，只過了一個寒假，就再也不可能來上學(xué)了。

    他的父母該有多么的痛苦，他的朋友又該是怎樣的悲傷。

    Robert在講臺上組織捐款：“李赟的事簡單跟你們說一說，現(xiàn)在都沒找到那花盆的所屬主人，所以李赟父母正在準備跟那個小區(qū)的物業(yè)和戶主打官司。我們也沒什么能幫的上忙的，大家捐點款，讓我、班長和幾個班委帶過去，表達一下心意。捐款數(shù)額沒有要求，大家量力而行?！?/br>
    班長和副班長帶著捐款明細單來到了左薇這一桌。

    左薇將自己最近的零花錢拿了出來，“我捐五十?！?/br>
    “我也是?！标愷┒挷徽f，也掏出了一張五十。

    班長認認真真在捐款明細單上寫下：“左薇，50。陳皓，50。”

    左薇掃了一眼前面的人名，捐多少的都有，5塊，10塊，100塊。最多的是李赟最好的兄弟，捐了200塊。

    “好了?！卑嚅L跟他們說，“我們準備明天放學(xué)去李赟的家，你們要是想去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親眼看著我們把這些錢交到李赟父母的手上?！?/br>
    “我就不去了?！标愷┱f，“不想看到叔叔阿姨傷心的樣子?！?/br>
    “我也是?！弊筠闭f。

    班長不再說什么，跟副班長走向下一桌。

    “左薇。”Robert在講臺上看了一會兒，見班長走過左薇，開口點名，“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陳皓擔心地看向左薇，左薇給了他一個寬慰的微笑，起身，追向Robert。

    兩人一路無話地來到教師辦公室，沒想到，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是（六）班的班主任和衛(wèi)旭揚。

    見左薇和Robert進屋，（六）班班主任瞟了一眼，沒怎么在意，繼續(xù)跟衛(wèi)旭揚聊：“……剛剛跟他們說的是簽約保送進一中高中部，但學(xué)校不承諾進重點班，他們?nèi)雽W(xué)后還得參加分班考試。我專門留你下來，是因為你的合同跟他們不一樣，綜合你之前競賽獲獎的名次，學(xué)校給你準備的合同是不僅能進一中高中部，還能直接進重點班。當然，想簽這個合同的前提是，你必須在一?？荚嚴锇l(fā)揮出你該有的水準，我們知道，馬上要一模了……”

    “一模考試在即?！弊筠被剡^神，聽Robert問自己道，“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么？”

    左薇點點頭：“知道?！?/br>
    “說說看?！?/br>
    “上一次考試排名不理想?！?/br>
    Robert說：“看來你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蠻好。來，這是我從電腦里打印出的你最近幾個月的成績排名情況，我們一塊兒來分析分析?！?/br>
    Robert說著說著，從備課本里抽出了一張A4紙，指給左薇看，“看，這是班里第19，然后是25，然后是13，然后是27，然后是8，然后是31……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么？”

    “這位學(xué)生在坐云霄飛車??！”聽到這些數(shù)字，（六）班班主任饒有興致地湊了過來，笑看左薇，“一會兒好一會兒差的，你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呀?！?/br>
    左薇臉上火辣辣的，不想回答（六）班班主任的話，因為，衛(wèi)旭揚也在看自己。

    多么血淋淋的比較，他在那里談簽約合同的事，她卻在這里被分析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原因。

    “你也別不好意思?！保┌喟嘀魅魏軣崆?，當然，說話也是單刀直入，“老師還愿意找你過來，肯定是因為你有救。換那些總考倒數(shù)的，或者成績就沒上過班級前三十的，老師肯定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不過你這情況也太特殊了，一會兒十幾，一會兒三十幾，起起伏伏的，如果中考的時候，正好輪到你的伏呢？那不就完蛋了？”

    Robert接道：“是啊，總不可能考試之前還專門算一下吧，前一次差，后一次好，然后指望中考前一次是個差？”

    左薇沒吭聲。

    “左薇。”Robert說，“如果你遇到了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老師。老師希望你好，希望能跟你一起把成績穩(wěn)定在最好的時候。”

    左薇由衷道：“謝謝胡老師?！?/br>
    不過狀態(tài)這個東西，真的只能靠自己來調(diào)整。外人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比如過年前，她友情的問題剛剛塵埃落定。而最近，她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跟爸爸單獨聊聊。

    以前看電視劇，總聽里面的人說，自古忠義難兩全，那個時候沒什么感觸，現(xiàn)在輪到自己了，才明白，人都會遇到這種時候。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還是為家庭勉力一把，讓自己無愧于心？

    天才應(yīng)該能二者兼顧的吧，但顯然，她不是個天才，從歷史課上，陳皓指給她讀的影響是什么就能看出來了。

    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很痛苦，但也真真切切讓她感受到了，自己在活著，在拼命熱烈地活著。

    “這樣好不好。”Robert最后拿出了一個方案，“你回去告訴一下你父母，讓他們有時間來學(xué)校找我一下。我們坐下來，當面討論一下你成績的問題?！?/br>
    左薇從思緒里出來，應(yīng)道：“好。”

    而另一邊，（六）班班主任也跟衛(wèi)旭揚說道：“那行，我要說的也說完了，你也回教室吧?！?/br>
    “恩?！?/br>
    左薇和衛(wèi)旭揚并肩走在教學(xué)樓的走廊中。

    涼風習習，正是上課的時間，走廊里并沒有其他人。

    衛(wèi)旭揚說：“你……”

    左薇笑了笑：“恭喜你了，簽約保送一中高中部。”

    “只是被老師找去聊了一下，一模之后才最終確定。”

    “那也很好?！?/br>
    “左薇。”衛(wèi)旭揚叫她，認真道，“如果學(xué)習上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幫你?！?/br>
    “好?！彼饝?yīng)的很爽快，“我會的。”

    又過了一會兒，他問：“是因為我么？”

    “什么？”

    “我